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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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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6-11 10:20:5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雨声
   

  

  雨声

  ——莹雪

  

  

  终于下雨了。

  已经很久没下雨了,人们都迫切地渴望着老天的恩赐,哪怕他打一个喷嚏也好。前些天也阴过一阵子,不过也就是多几片云彩,一阵风便吹散了。终于,在连续积蓄了几天之后,老天再也忍不住了,“哇“ 地一下哭了出来,像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似的,雨如泪下,还不时地有闪电划过夜空。看来这雨是要下一夜了。

  早上起来以为雨早就停了,可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看,雨还在稀稀沥沥地下着。豆大的雨点断断续续落在楼下阳台的遮棚上,发出劈啪、劈啪的响声,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时侯母亲用大铁锅给我们炒苞米花儿的情景。母亲刷好了锅,用刷帚将舀不出的刷锅水一遍一遍地掸到地上,然后把用大簸箕簸好的苞米哗啦一下倒入锅中,用大铁笊篱娴熟地上下左右翻炒着。每每这时我总是静静地站在锅台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上下翻飞的苞米粒儿。母亲每炒一会儿,便弯下腰折一根玉米杆填入灶堂中,只一会儿工夫锅里便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那时的我最喜欢这种响声了,因为我知道自己马上就可以吃到又甜又脆的苞米花儿了,于是便催促母亲快点儿。而母亲却不急,总要等到锅内近似毫无动静了,才用笊篱一下一下地将炒好的苞米花儿盛到大簸箕里,然后端到哪家白癜风能治愈外面簸两分钟。这期间我一直跟着母亲,直到她回到屋里把装满苞米花儿的大簸箕放在炕沿上,我才迫不及待地抓一大把放入口中,噶嘣噶嘣地嚼了起来……

  时间过得好快啊,转眼我已近而立之年了,母亲的头上也已添了些许的白发,只是童年的苞米花儿却依然那样清晰地噼里啪啦地响在记忆的炒锅中,在这样的雨天又把我带回到了那遥远而又纯真的年代。

  那时除了炒苞米花儿外,还有很多我喜欢吃的,有爆米花儿,炒豆,蒸豆荚,烧土豆儿,甜杆儿,樱桃,蒸鸡腿蘑等等,还有很多叫不出书白癜风吃什么药面语名字的,如天天、乌皿,榆树钱儿等。那么多好吃的,可那时却总觉得没有什么,但而今想来竟然有数不尽的家珍呢,比起现在的孩子,居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所有的“家珍“中,我最喜欢的要数烧家贼了。家贼即是麻雀,那时我们那里都这样叫,许是因为它们总偷吃粮食的缘故吧,而且还喜欢在人家房檐下边打洞,冬天透寒风不说,夏天还容易漏雨,所以人们都厌恨它们,我们捕来吃也便没什么愧意了,倒像是为民除了害。那时捕家贼我们有很多办法的,可以直接掏鸟窝,也可以用老鼠卡子夹,用弹弓打,还可以用筐扣,就像鲁迅在《故乡》中所描写的那样,而我们常用的并不是这种,是用老鼠卡子。

  那个年代老鼠特别多,所以各家都有几个老鼠卡子,放在玉米垛四边,以防老鼠出来偷吃,虽然不能百分之百地杜绝,但多少也可起一些作用。后来孩子们把它的作用扩充了,除了捕鼠外,还用来捕麻雀。用老鼠卡捕麻雀不象用筐扣的那种,所用的诱饵不是粮食,而是浆杆虫(那种长在玉米茬子里的乳白色的小虫,大约一厘米长左右)。对这我记忆很深刻,因为那时寻找捕鸟的诱饵是我们女孩子的任务,而男孩子们只负责拿了我们抓到的诱饵去捕抓。所以每到秋季,等各家的玉米茬子都拉回了家,我们便开始忙了起来,几个人成群结队地跑到人家的茬子垛旁,围坐了一圈,便开始一个茬子一个茬子地扒,找浆杆虫,每找到一只便一边欢呼着一边用手拈起那胖胖的软软的躯体小心翼翼的放入随身所带的小玻璃瓶中。一只又一只,有时幸运的话,一次可以抓到几十只呢。等到觉得差不多了,我们便收工回家了,接下来要男孩子们上阵了,我们就等着他们把抓到的麻雀分给我们,然后欢天喜地地回到家中把战果交给母亲,母亲便生了火,一边煮饭一边给我们烧麻雀。不记得母亲是怎样把活蹦乱跳的麻雀放入灶堂中的了,只记得母亲把烧好了的麻雀从火堆里扒出来,吹掉上面的灰,一点一点地把身上的毛拔掉,然后把腿、胸脯支解开,再一个一个地放在一旁蹲着,眼巴巴看着她的我的手中。只一会儿,几只麻雀便入了我的腹内。是怎样的一种香呢?而今想来已说不太清了,复方蜂胶酊只是觉得似乎比现在吃的大龙虾还要香上百倍。也许是因为现在好吃的太多了罢,或也许是因为那个年代吃不到什么大鱼大肉,但我觉得这些都不是,是那时的纯真和朴实,那时的无忧和满足创造了那种无与伦比的快乐和幸福。

  曾几何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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