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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女孩,在那种特别的情形下,与我匆匆相遇,匆匆地相恋,又匆匆地分别,留给我一丝永远的牵挂,一生的阵痛,和莫名的惆怅情结。 好像那年是1997年吧,是我第二次南下打工的时候。也是春节过后,适逢民工外出打工返工的高潮,那时,别说买火车票难,买到火车票也难挤上去。在前一天挤火车时,我从车窗口把老乡送进去之后,反倒把自己撂在车窗外,却把包裹扔进去了,只好提前让老乡带走。第二天,我空着两手挤火车,没有顾虑,这回自然挤得顺利,但心中仍留下一丝丝的不痛快。 大约是零晨零点吧,火车途经长沙。照例一阵骚动之后,挤上来俩个没拿行李的女人,年长的徐娘半老,年少的正值豆蔻年华。车厢里早已拥挤不堪,人挤着人,连过道也找不到插脚的地方,更别能站!那时哪有什么动车,更别说高铁!打工大军都是挤火车去的。她们上来后努力地挤了挤就挤不动,被塞在车厢门口附近。 那个女孩就紧挨着我。 火车舒了一口长气,哐啷一声启动了,女孩一踉跄,脚不能动,只有身子往前一扑,双手顺势抱着我的腰,额头扒在我的胸前,秀发扫过我的脸庞,飘来女孩一股特有的淡淡的气息。我不知道女孩是不是故意这样,但我还是第一次跟女孩如此亲密接触,我的心咚咚地直跳,都快跳到我的嗓子眼了。女孩却不介意,只是扬起脸朝我歉意的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细牙,那双秋水似的眼睛仿佛在对我说,你不介意吧。 我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宽厚地点点头。 女孩很漂亮,两个酒窝笑起来更迷人,让我想到夏日里清晨初绽的荷花,那粉红的花瓣微含朝露,冉冉地沐浴着阳光,送来淡淡的幽香。我下意识地凝视着她,双手身不由己地搭着女孩的双肩,胸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多年来的寻寻觅觅,难道她就是我梦中的那一位新娘?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一见钟情的事情? 车厢里那个挤呵!闷呵!中科联合白癜风医院论述治疗常识热呵!我身上的汗水都沁出来的,可这季节明明还仍然处在寒冬呵。 我挪挪脚步,尽量地松松,尽量地腾多些空间让女孩站妥、站稳。在这种场合,两只脚能够四平八稳地落地站好就是一种享受!女孩善解人意地冲我笑笑,把我抱得更紧,贴得更近,我有种如痴如醉的幸福感。 忽然,我似乎感觉到女孩的一只手悄悄地滑了下来,慢慢地落到了我臀部口袋上,无声无息地模着什么。我的心陡然一惊,我暗自庆幸,因为在那里我只放着一包面巾纸。 我暗问自己,我的眼前是一朵清沌的荷花么?我的心隐隐地有种刺痛。一种杂乱的沉重的危机感向我潜来,但我装着不知,脸上仍然不动声色。我微微地侧着头,狐疑地看着女孩。我真的不相信、也不愿意她是这样的,潜意里,我企盼有一种特别的方式来感化她,我悄悄地对她说,你很漂亮。 女孩微微一颤,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角泛出一丝淡淡的涩涩的苦笑,把手重新搭回我的腰间。 夜色很深了,窗外寒气侵袭,车窗玻璃凝聚着浓浓的雾气,模模糊糊,一路闪过朦胧的光影。火车微微地摇晃着持续前行,车轮碰撞着轨道,奏出绵绵不绝的曲。车厢内,灯光昏昏沉沉,人们摇摇欲睡,但拥挤着谁也不能真正地睡着。 也不知从何时起,我也没感觉到,女孩的另一只手离开了我的腰,悄悄地掏着身旁另一个妇女的口袋,钱包已拉出了一角。我一惊,悄无声息地捉离她的小手,缓缓地重新放回我的腰间。女孩花容失色,羞恼而无奈地瞪着我,双眼鬼灵灵地转。 我已经能确定这女孩是做什么的,可是我真的已经很喜欢上她了。我的心告诉我,我不能戳穿她,但又不能任凭她这样毁了自己呵!我的心又是一阵刺痛。于是,我仍然含着笑,轻轻地对她说,你很美!你笑起来让人着迷,生起气来也让人淘醉。 女孩本以为我要揭露她,深感不安,但当她听到我反倒这样赞美她时,又深感意外,长长地舒了口气,把头侧向一边,目光躲开我的眼睛,表情复杂地说,我不值! 我轻揉着女孩那微微汗湿的小手,把它伸进我的外衣里,按在我的左胸口上响应国务院号召,关爱留守儿童 中科医院助力健康公益,那里放着我的钱包。女孩也确定我不会伤害她,就不以为然地冷哼着,不屑一顾地讽刺道,雕虫小技,我早知道,我只是手下留情,不忍心罢了。 不忍心?我听她这么一说,非旦毫不在意,反倒觉得很满足,很幸福。我试着轻轻托起女孩的粉腮,认认真真地说,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看见你开始。你真的很美,像夏日里的荷花。荷就是莲呵,出污泥而不染! 女孩也不反对,只是再一次苦涩地笑笑,却许久许久不语。我听到那女孩那急促的呼息专声,感受到她的胸脯在起伏着。 我继续轻轻地柔柔地说,我一看到你那样子,我的心就很痛。真的,知道吗? 女孩的眼里渐渐地汪起一泓清清的泪水,把头深深地埋进我的胸怀,无声地抽泣起来,双肩一耸一耸,似乎很伤心,又似乎隐藏着无尽的难言的苦衷。 这回轮到我束手无策了。我的胸前已是温湿一片,我下意识地情不自禁地吻吻女孩的前额,动情地紧抱着女孩。 我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看四周,却看不见那个和女孩一起上车的半老徐娘,就问女孩,和你一起上车的那个女人是谁? 女孩浑身一颤,没有吱声,只是将身子贴着我更紧,抱着我的双手也更紧,我隐隐约约地意识到那女人的严厉和地位。 夜,很深很深。也许女孩已经劳累了一天,也许女孩已经真正地放下了,这一松懈,就确实感觉太困太乏,瞌睡虫渐渐爬上了她的脸。忽然,她双手一软,双膝一跪,身子就要往下滑,我一把抱紧她的腰。女孩惊醒,朝我感激地笑笑,我也笑笑。 我说,你看上去很疲惫,让我抱着你安心地睡会儿吧。 女孩就很听话地偎依在的胸前,紧紧地,仿佛从未有过的踏实。 闻着女孩那少女特有的幽幽体香,听着她那渐渐发出的均匀的呼吸,我有种淘醉感和幸福感。 很快,那个站到了。我至今也想不起来那个站的名字,只是,女孩忽然说她要下车了。 我真真正正的措手不及,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怔怔地、疑疑惑惑地看着女孩,半天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女孩忽然显得有些很惶恐的样子,惴惴不安,匆匆地拉着我的手掌,紧紧地印在她的心窝。我明白女孩的用意,我真的不想让她就这样下车,我也真的不想我们就这样匆匆地分别! 我抱着女孩,正要说什么话来着。忽然,一只手冷不防地一把拽着女孩,硬生生地把女孩从我怀里拉开,狠狠地拖下车。待我反应来,女孩已随那半老徐娘消失在人群中 车厢门口,北京非营利白癜风冶疗哪家好一下子人群涌来挤去,上来不容易,下去更不容易。 我的爱就这样被人硬生生地拽走了?!就这样被人掠夺了?!就棕样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 我的心被拥堵着,挤压着,扼制着,一种莫名的阵痛袭上来 于是,这种阵痛一直痛到今天。 快二十年啦,可我一直忘记不了这件事,我又怎能忘记?可是我呵,我连女孩的名字至今都不知道,都是个谜。 有时,我也曾做过多种设想,是不是女孩被拽回去以夏季时候的小孩皮肤上有白斑后,受到了严厉地惩罚,甚至遭遇了不测?是不是女孩还没出站就逃掉了,也南下打工去了?是不是女孩后来金盆洗手,专门南下找过我?是不是唉!从此,每次坐火车经过那一路,我的心就平静不下来,双眼总是在车窗外搜着什么。 一首流行老歌,叫做《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从此,我特别地喜爱听,每每听着听着,就泪流满面。 只是,这么多年来,我再也没有女孩的音讯,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也不知她在何方?过得怎么样?是不是也早已成家?可否也有儿女了?是不是也正常地享受着天伦之乐?还是......还是让我永远为她默默地祈祷和祝福吧,真心祝愿她一生平安,幸福,也但愿她能看到这篇短文。 2016.2.18
(散文编辑:江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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