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果园

同一块石

初冬的果园
  　

  

  初冬的果园

  ——芦根饮料

  

  

  其实，果园一棵果树也没有了，须得推开记忆的门才能记起它曾经的繁荣，春天繁花似锦，夏天浓绿成荫，刚做的小果，羞涩的藏在浓密的叶间，秋天，浓浓的果香醉了整个村子，丰硕的果实压弯了枝头。我至今不明白，我为什么喜欢初冬的果园。果园里已经非常的萧条个沉寂。那时，我大约有十七八岁，已经不读书了，在家帮母亲做些农活。只要是初冬的第一场雪，我必定要到果园去。初冬的生活方式不合适让我们变肥雪不会很大，有时只是薄薄的一层，还盖不过地上厚厚枯叶，荒草挺着硬削的茎秆。猛看了，这园子象谁穿的一件破烂得满是补钉的衣衫，又像是谁的一块涂的乌七八糟的画布。这时园子里的鸟，只有乌鸦和啄木鸟，乌鸦的叫声在这死寂的园子里显得很凄凉。地上偶尔能看见野兔或是别的小动物的模糊的脚印。落净了叶子的果树，都黑皲皲的，丑陋的扎煞着枝丫，偶尔有一两片树叶还孤零零的挂在树枝上，倔强而凛然的嘲笑着凛冽劲猛的北风，象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的英雄。我会长时间的看着这一两片树叶，已不单是枯黄已经开始变黑的树叶，我要禁不住流泪。我会想到自己，正值花季年龄，却要从青春这棵上繁华茂盛的树上要摇摇欲坠，只是因为不能再读书了。这一两片树叶是早应该被吹落了的，也终将被吹落的。我会狠狠甩甩头发，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不读书了吗 。但我依然不能振作，我才明白，我喜欢这果园是因为这园子里的萧条和死寂迎合了我的心情。

  我会在果园里呆上很长时间，在园子里慢慢的顺这园子里的小路漫无目的的走。这些小路要在盛夏会被茂盛的草埋没，这会儿草都枯了才露出线似得小路。在这时节，看园的小屋已经空了，小屋旁还有看园人留下的做饭的土灶，还残留着少许的柴灰。小屋里的门用草绳绑着，裂这一条很宽的缝，从屋前走了好多次，我没有进去。有一次我禁不住解开草绳进去，小屋里乱放着一些柴草。我听着有动静，就轻轻拨开柴草，竟然看见一窝小野兔，浅褐色的毛，褐色的小眼睛，互相挤在一起。我惊喜不已，小兔乖乖，你们的妈妈那儿去了？一种母性的温柔充满了我的心，我脱下外套把他们包回了家。没想到，一夜之间，小兔一个不剩的跑掉了，哇！那么黑，那么冷的夜。母亲说，在野的东西是养不住的，野性难移。是的大自然才使它们的家。而人性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呢？难道还不如小野兔。小野兔你给了它温暖的窝，丰美的食物，它瞧都不瞧就逃走了。人类所谓的爱，有时候就是束缚和负累，小兔兔们仍愿意要自由，比起人类，它们又勇敢又执著！我忽然想开了，我干吗要甘愿受束缚，要读书非得要到一个有院墙围起来的那个叫学校的地方呢？书，那儿不能读呢，譬如这园子。

  有时候在园子里走累了的时候，我会坐在一棵不知什么原因倒下来的树上歇会儿。这棵碗口粗的树，曾经是怎样的枝叶繁茂，鸟儿在上面做巢，唱歌。说不定有一对情侣鸟儿还在叶间谈情说爱呢，那时树叶一定在风中轻笑，或是祝福。盛夏了，知了在叶间不耐烦详谈北京白癜风正规的医院的聒噪。在园子里干活的农人累了，也许就坐在这棵树下乘凉。也许就有人断言，这棵树能成为栋梁之材。这些都已经不存在了，这棵没成才的树倒下了，死了。又如何呢，还可以成为锄把或锨柄呢。一棵倒下的死了的树都有用呢，我还是个人呢！还有大把大把美好的日子等着我呢。

  果园的果树已经被砍光了，而在果园里所得到的那些启迪却根植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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