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f0半城沙

坐在候车室里，静静地听着你说很久以前的事，那些事对于你我来说恍如隔世，而今重提，别是一番滋味。　　十八年前，我们还是两个不知情为何物的男孩、女孩，只因为相知甚多，便彼此熟悉，没说过要牵你的手过那个冬天，却在寒风里守望着你迷人的双眼，校园里不停地喧嚣声常常打断我们编织的梦，你说你要走了，男人，要出去闯，才是真正的男人。　　送你走的时候，我不能去车站，因为你穿着草绿色的军装，因为你面前拥了一堆你的亲人和朋友，而我，只能在那个圈子外，无助地望着你在我眼前一点一点地消失。两行清泪不知为什么落地，溅在妈妈为我刚做的棉鞋上，我看见那泪的印痕清晰地润在了心里，这一润，就是十几年。　　当岁月划过所有的伤痛，我以为我足够懂爱的时候，爱情却伤得我体无完肤。十二年前的冬天，你不期而至，看我的眼神一如青春年少，在那一刹那间，我兀地明白，我所有的关于与别人爱的誓言都是因你而苍白无力。原以为，我对除你而外的男人都可以有爱，原以为我除了你还是可以爱的，可是，就在你那个深深的酒窝里，我显得如此的愚蠢与无知，我的心，原本是你的，早在很多年前就被你拿去了，我还能有爱、还能爱么？　　又一次爱着与你分别，我终于能够站在车窗外向你挥手，终于能够看着载着你的汽车渐行渐远，把思念、欲望、憧憬和幸福全部装在了你的行囊，将你的心塞得满满的，再等你三年，这是你说的，也是我说的。　　命运又一次给我们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已经算是老大不小的我在那个农村，想守着我们的爱情是天婴儿腿上有白块怎么祛除方夜谭，更何况，我们一开始就没有亲人的祝福，无论追溯到多少年前都一样找不到赞同的眼光，哪怕是稍稍地一个默许的眼神。于是，我结婚了，于是，就过了十几年了。　　我曾经发誓，一定要活得有尊严，没有你，我一样可以让世人刮目相看。十几年来，我用尽我所有的心血，花去我所有时间，在这个信念的支撑下，走到了今天。可我却在这一刻无尽地落寞，在所有人赞许的目光中，我心里却默默地流泪，我知道自己还爱着你，知道自己这一生除了你不会再爱别人，哪怕是相濡以沫十多年的丈夫，哪怕是在我面前才华尽显的男儿，我除了于他们更多的亲人般的关心和照顾、朋友哥们般的支持和帮助外，更多的却是心如芷水，没人知道我内心深处的那份爱是为你而守候。　　每年的冬天，我都会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找你，尽管有很多渠道可以让我知道你的消息，但我却永远都忘不了知道你消息的人的那些怀疑与鄙夷的眼神，所以，我始终相信自己是有能力找到你的，哪怕历尽千辛万苦。　　车站里的每个角落都流淌着播音员北京什么医院看皮炎效果较好柔柔的声音：旅客朋友们，K385次列车晚点二十分钟。你看着显示屏它虽益康健但也不易多食上的通知：列车又晚点。我笑了：晚点好啊，我又可以多和你呆会儿。你也笑了，那笑里，我竟然读不出是喜还是忧，心里漫过浅浅的惆怅。　　决定来看你时，我以为我可以平静地面对你，我以为我可以笑看你所有的一切，可是，当我从车门走下来，看你在站台上接我的神情，我才知道我这一生的爱注定了因你而绚烂，注定了所有的底线因你而崩溃，这么多年的伪装，你一个眼神就让我溃不成军。　　在你已经生活了七年的城市的街头，你用长长的手臂护着我过一条又一条的马路，你用纤细的手指理着我被风吹乱的头发；在你熟悉的那些餐馆里，你随意地和我在一个碗里吃着饭，一个碗里喝着汤，甚至于吃我吃不完的剩下的面条；我一个人去城市里那个著名的景区时，你让我别走丢了；我一个人闲逛不知时间、方向时，你吼我这么大了都不懂事；我早上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你皱着眉头说我怎么不爱护自己；我换了薄薄的衣衫出门看风景，回来时冻得双腿发紫，你咬着嘴唇说我就知道臭美　　泪水再一次溢出眼眶，看着涌往站台的人群，我死死地拉着你的手臂，我知道，你属于我的时刻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会，别过之后，爱依然是爱，思念依然是思念，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除爱而外的种种的责任与担当，我们是理性的，我们感性的爱让我们理性得可以用十八年甚至于今后一生来换各自的平安与幸福。　　车轮轻启，第一次，我没能送你离开家乡，第二次，我亲自送你离开家乡，这一次，却是你站在有你梦想的城市里送我回我们共同的家乡。人道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那车门前轻轻的拥抱、离别时的声声嘱咐，那倚着车窗顺腮而下的泪水，洗尽了内心深处的铅华，我们的爱，在这个冬天，演绎了温暖一生的情节。　　当眼前不再有你的身影，当站台消失在视线里，我们所有的所有，都在千里的轨道上破茧成蝶。　        





　(散文编辑：江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