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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喀罗的小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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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3 09:40:1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麦喀罗的小街
      
   
    我们的队伍从玫瑰街旁的小村子里开了过来。
    当我们走到玫瑰街的主干道上之后,我才发现小街两旁站满了人。在队伍中间的我发现这些人似乎不情愿观看这场表演,有的人垂下头,有的人在玩手指;直到队伍开到一家酒店旁时,我才发现有几个人在喝彩叫好,这倒让我心里面畅快了好多。我看看身旁的其他人,显然,这几声喝彩还是很管用的,队伍如何庄重的前进都无法拉直他们嘴角的弧度。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曾经与白一起去看的一场电影,至于它的名字、完整的情节,老实说我不记得了;只有一处我却一直将它收藏在我的脑子里,白却对此十分不屑。
    “你的出生没有意义。”
    “我是个容器。”
    “这是我赋予你的存在价值,你活着必须为了我而战斗!”
    就是这几句,是一个瘦长披发的男人对趴在地上的一个少年讲的。
    突然,我们的队伍似乎变形了,像一条长长的虫子受到石子或木棍挑逗而扭曲的现状,我使劲向前张望,然而一无所获;向前挤一点也失败了,于是,我决定不再去看,不管遇到什么!
    队伍又继续前进了北京治疗白癜风最好的医院有哪些,也许它根本没有停止过。这个时候,我的脚下出现了一具披头散发,且沾满血与土的尸体,显然,从她的衣服来看,是队伍前面的一个女孩子……
    不过完全没有意义,在到达香水大街的广场之后,队伍便散开了。我们作为麦喀罗理工学院的学生,是到这个地方听一位名人演讲的,我们从十英里外的小村子里赶来,准备听一位昔日的作家讲小说的艺术,他的出名是因为他如今是议员的身份,正准备竞选K镇的市长。是的,不要惊讶,这位议员今天确实是要讲小说的。听他的演讲,我以为也完全没有意义,听说我们校长是他的好友,想借此拉选票   在乔的小说里,香水大街有一家花店,但这家花店却只卖郁金香。在一个有着蓝天,烈日的下午,香水大街就满是香味了,当一辆洒水车走过的时候,一群小孩便跟在后面跑。乔是这样描述的:
    这样干燥的中午,香水大街永远这么美丽,虽然有点烦闷的感觉,可是不久就会有一辆洒水车路过的   ……
    小孩子们都追着洒水车跑,用小手去接从车后的管孔里漏下的水,就像用手去触碰一张玻璃珠帘,然后大笑起来。到香水大街尽头的时候,这张玻璃珠帘突然消失了,洒水车也跑得快了起来,小孩子们更欢快地去追,直到车渐渐消失……这个时候,学校的钟声便响了。
    乔的小说永远受孩子们的欢迎,甚至有些女人买菜的时候,也会偶尔谈起,可是,我不认为它值得一读,大多数情况下,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就算没有洒水车,没有花店,也依然不妨碍小孩子们在香水大街上疯跑。
    我想象当我们的队伍变形的时候,女孩是这样死掉的:
    在队伍前面正庄重地行走的一位女孩,向前,正无限激情地行走。整个队伍似乎也一直处于一种兴奋、激动之中,行走比之前快了好多。这个时候,女孩突然感觉屁股上面盖了一只手,她猛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去……
    然而十分奇怪,队伍很快便恢复平静,继续向前了,而且只有女孩一个人被踩在了队怎样才能治愈白癜风伍的脚下,当轮到我去面对那具尸体时,我犹豫了一下,便跨了过去。
    站满了人的广场上面空荡荡的,演说家还没有到,我的这些同学们都在那里交谈,突然间我发现自己坐在广场边的咖啡屋里,隔着窗户观看这一场表演,当咽下第三口苦涩的咖啡后,我便对此失去了兴趣……这有什么意思?当不当市长,听不听演讲都是一样的,因为当做了这些事情之后,剩下的便是空虚了。
    我走出咖啡屋,走到人群后面的一个位置上的时候,突然我意识到那个死掉的女孩就是白。我很熟悉她,因为拉萨白癜风医院我和她睡过觉,就是这样,但我依然觉得没有意义   我决定要离开了,至于到什么地方去,我想还是去阿尔里亚的多基吧。
    以前,曾在地图上看到过这个城市,就那么一次,后来就再没有找到过。而如今,我想是要好好走走了,我该为找到它而活着了。
    在我踏上寻找多基的路之后,我摸了摸口袋,只有五百三十阿币,这是家里给我的这个季度的生活费,除过搭乘汽车来到阿尔里亚首都所需花费,还剩四百五十阿币。
    我忘了阿尔里亚首都的名字,不过没关系,我要寻找的是多基。
    在我找到一家小巷子里的旅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想先在这里停留一两天再走,看看这个国家力量的凝固状态。我走进去,里面昏黑无比,一个胖女人坐在柜台后面,似乎是睡着了。
    “我想住下来……”我敲了敲柜台,提醒她有客人了。
    这个胖女人抬起头瞧瞧我,便扔给我一张小牌子:“自己去找,每天十阿币,押金十五阿币。”
    ……
    睡在旅馆的小床上,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一直以来所困惑的,如今一下子全割断了,我却高兴不起来,我想起了白。
    突然,有人敲门了,我想也没想就起身去开门。是那个胖女人,她正站在门口,穿一身薄薄的衣服,用手托住两个大奶球。
    “一个人过夜不好受吧?”
    “多少钱?”我想也没想,就讲出这三个字。
    “好,果然是年轻人,只要三十阿币。”
    在占据了这间屋子三分之一的床上,我想起了和白一起的那几个晚上,我一无所知地享受那份快感。但是现在,这个爬在我身上的胖女人,只会让我厌恶,她和白一点都不同,我觉得呼吸困难,根本没有什么快感可言。床在不断摇晃,而我也在这颠动中不断失,正感觉一点点被吞噬,我浑身疼痛,手脚无力,似乎是死亡的特征   几米阳光爬上窗户的时候,我从黑暗里挣脱出来,胖女人已经不在,又薄又脏的被子斜盖在我身上,床上一片凌乱。我想,在上个夜晚,我被束缚得最多,夜也足够长。
    这是我到阿尔里亚首都的第二天,我想去到处看看,这里的人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因为我发现这是和我的梦一样黑暗。我就这样没有目的的地走,到处都是人,都是胡乱飘荡的声音,各种各样,在我四周炸裂、团聚、消失;而同时,我又似乎被这种声音所驱赶,向一个方向走,就这样走。
    在一处十字路口的拐角地方,我停下来,那种声音也突然间消失了。在正门的上面写着几个字   我走过去坐在吧台前的高凳上,要一杯啤酒,记得我和白在我的小房子里喝啤酒时候,我告诉她:“我要和你结婚!”拿过啤酒,我准备再回忆一两段对白的记忆时,一个光头的男人走过来,跨在旁边的高凳上面,也要一杯啤酒,我没在意,自顾自地喝起来。
    “兄弟,要不要来点这个?”
    “这是什么?”我指着他给我看的一小瓶白末问他。
    “这是快活,放进香烟里面,然后……你就会十分快活啦。哈哈……”
    原来这个光头男人是卖毒品的,可是如此让人快活的药又怎么能称为毒品呢?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不去关心这个问题,只有少数人,是,我愿意成为这少数   “多少钱?”
    光头男人伸给我两根手指。
    “二百阿币?这么贵?”
    “不,是二十阿币!呵,以后需要,尽管来找我……”然后便拿了钱消失了。
    我突然想起白的哥哥乔,我亲眼看到他在我的屋子里往胳膊上注射毒品,为了寻求庇护,他把妹妹白交给了我,在我要离开香水大街的时候,他也许还躲在我的屋子里,浑身抽搐,然后渐渐平静下来,呼吸也均匀了。而白呢?大概在我看到那缕肮脏而熟悉的长发时,不该犹豫,想来我太过善良,终于没有对白再做点什么,可是,我后面的人呢?
    我该不该享受这一小瓶能让人快活的药呢?
    回到旅馆,我一眼就看到在柜台后面坐着的那个胖女人不见了,而是那个我在酒吧中碰到的光头男人,他看见了我,向我点头微笑。
    “先生,您回来了阿。”
    “嗯……你真是无处不在啊。”
    “北京哪家医院能看好白癜风哈哈……因为这里是多基啊。”
    多基?这里就是多基?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呢?终于,我渐渐看清了周围的一切,桌子、小椅子、酒杯、纸箱,这些可爱的玩具也完全不把我当回事   我奔回屋子里,跳进那又薄又脏的被子里,顿时,我的四周便安静下来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我发现:
    我并不爱白,并且贪嗜毒品……
      
      
    20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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