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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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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9-10-14 13:13:1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母亲
  

  母亲

  ——榆柳

  

  

  母亲在今年元月突然病逝,永远地离开了我。自此,我头顶的那一北京白癜风康复中心方明亮的蓝天塌了,我脚下那一块坚实的地陷了。对母亲无尽地思念也就成了我心中永远的伤痛……

    

  母亲生了我们八个孩子,四儿四女,可母亲耗尽毕生心血和爱,含辛茹苦地养育成人了两个侄子在内的整整十个子女。十个孩子,在中国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个不少地养活了过来,还一个个供着读了书,这是何等艰难、何等不平凡的一件事。种种艰辛,尽在她老人家晚年满身的疾病中无言地作了诠释。

    

  说起母亲,不得不说到她一生执着养鸡的往事。毫无疑问,在那种艰难岁月里,我们十个孩子能有衣遮体、有钱上学,是靠母亲用一窝窝大鸡小鸡下的蛋换来的!

    

  记得小时候,有一天,母亲把平常放养在后院的大鸡小鸡急急忙忙收拢起来,慌慌张张转移到我们兄弟们玩捉藏的地窖里,并迅速苫上树枝麦草,神情异样,极其恐惶。母亲还一再叮嘱我们几个小一点的孩子要保密,千万不可让外人知道,从未见到母亲如此严肃和紧张。一时间,家里的空气也好像凝固了一般,我有点喘不上气来。后来,通过生产队的大喇叭,我们才断断续续,似懂非懂地了解了一些事情的缘由:当时全国上下正大搞“农业学大寨”运北京哪个看白癜风的医院比较好动,生产队为配合运动也在大搞深挖“资本主义的草”,在割“资本主义尾巴”。母亲业余时间在自家后院多养的几只鸡就属“资本主义尾巴”之列,是必须要被“坚决、彻底、无情地割除”的。可那时,早先在县供销系统当干部的父亲早已主动请求“下放”在家务农了,没有了固定工资收入,家里劳动力又少,我们几个孩子的学习用品、穿衣和家里的油、盐开支就全指望那群母鸡下蛋换取了。所以,再怎么“运动”也无法让母亲不养鸡。从此以后,母亲早上,中午、晚上收工回家后,总是要紧紧地栓上大门,急急白癜风用什么物治疗掀开地窖口,小心翼翼地抱出她的大鸡小鸡,先仔细逐个检查,怕被地窖阴出病来,然后放到院子中央太阳底下,用背篓、箩筐盖住,再给它们喂食、给水、放风、晒太阳。这时的母亲总是满脸的紧张、惶恐、无助。有几次,我看到母亲双眼死死盯着筐箩下的鸡发呆,还有几次,我透过母亲孱弱的抖动的双肩,看到她在流泪……

  这一幕永远烙在了我的心上,很疼、很深,今天想起,依然辛酸不已、泪如泉涌。

    

  我还记得,有一年春天,村里闹起了“鸡瘟”,类似于今天的“禽流感”。全村的鸡不论大小,在短短几天中全死了,满大街飘荡着各色鸡毛,景象很惨。唯独我家的鸡安然无恙,这是奇迹,更是母亲的智慧。

  原来,在“鸡瘟”刚暴发时,母亲果断地又一次打开了我家后院的地窖,找来生石灰铺了窖底,又兑上石灰水喷洒窖壁、窖口、鸡舍和整个庭院,每天早晚点艾草薰蒸消毒,在鸡食中拌上大蒜…。就这样,母亲创造了奇迹,我家的鸡躲过了那场灾难,一只不少地活了下来。那年春节,母亲用鸡蛋换的钱为我们每人做了一件新衣服,让左右邻居的大人小孩羡慕的眼晴都快要鼓了出来。

    

  母亲养鸡的那会,没有今天街上卖的电孵的雏鸡,要想养鸡就得让自家的老母鸡自己孵化。每年春天,母亲总要让我家的老母鸡们孵几窝小鸡,除留自家喂养外,还要送一些给不会这门技术的人家。在孵雏鸡的日子里,母亲每天收工回家,不管多累多苦,总是连农具都来不及放下就直奔鸡窝,细致无微地照料她的老母鸡。二十一天后,小鸡们会从裂开的蛋壳中爬出来,一个个毛茸茸地,可爱极了。当老母鸡昂首挺胸地带着它的宝贝小鸡们一字排开,从母亲面前走过时,母亲满脸绽开的甜美的笑总是那样的灿烂、美丽……

  这一幕同样深深地映在我的心中,今天想起来,依然为母亲自豪不已、骄傲不已。

  

  母亲就是这样用她的智慧、勤劳、善良、毅力,年复一年地精心喂养一茬又一茬的大鸡、小鸡,换来十个、百个……千千万万个鸡蛋,再用这些鸡蛋换来一角、一元的零钱,存着、攒着,买来一支支铅笔、一张张白纸、一个个本子、一瓶瓶墨水、一尺尺布供养我们十个孩子先后读完了小学、中学,以后还有两人考上了大学……

    

  每当我们那个孩子生了病,母亲总会煮上两个鸡蛋或炒上一盘鸡蛋滋补一下。这在当时来说,是再大不过的奢侈、再大不过的溺爱了。母亲从来舍不得自己尝一口,哪怕是一小口。

    

  还记得儿时每到腊月,不论肥瘦与大小,家家都要杀头猪,再备些年货过年。那时,我家的饭菜总是最香的,可谓香飘一条街,其中的秘密在于:母亲在平日里,早早用鸡蛋从供销社一点、一点地换来大料、花椒、八角、茴香、生姜、味精等佐料,在过年时全派上用场了。而当时别的乡邻们有许多人家连盐都难得吃上,更不知八角、味精为何物了。再有,大年三十晚,我们家小孩能吃上别人家小孩连名都叫不上的柿饼、糖果、核桃、花生;在端午节,能吃上甜甜的粘糕,都是母亲业余多养鸡的功劳。

    

  到了九十年代,孩子们终于一个个长大成人,家里的经济条件大有好转,但已经年迈多病的母亲依然拖着有残疾的身体养着她的鸡,好让父亲每天清早能吃上新鲜的“荷包蛋”。父亲生前常笑哈哈地对人讲,他能活到八十多岁,全是母亲二十多年来天天早上逼他吃“荷包蛋”吃出来的。说这些话时,父亲总是一脸的满足与幸福。

    

  这就是我的母亲--一位善良、勤劳、质朴而又不平凡的母亲,在其艰辛一生中,用她那执着地爱心谱写的淳朴而深沉的生命乐章。它将永远萦绕在我们儿孙辽宁治疗白癜风的医院的心里,并时刻激励着我们积极乐观地生活下去!

    

    

    

  2005-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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