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私奔的女人_0

歇斯底里的微笑

   与我私奔的女人
      
   
    与我私奔的女人
    睡梦中，我听到小凤在低声的啜泣，就装作睡得很沉的样子，闭着眼没动。我想她一定梦见了她的女儿，那个叫雪的四岁的小姑娘。我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对她不再有爱情。激情过后平静时我清楚地认识到，她真的不是我想要的女人。
    小凤是我出狱后遇到的第一个女人，似乎神经嗅觉的指引，我遇到了她，而且在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也许不会相信，我和小凤其实原本相隔千里。就如小凤说的，她一直在等一个人，在遇到我之前，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当看到我的第一眼就确定了，那个人就是我。其实她没说透，我并不是她等待的爱情，我只是一个载体，例如是一辆汽车，或是一艘船，只是带她离开。如所有人认为的一样，我带她私奔。
    一出狱我就决定离开家乡，家乡留有我太多的足迹和气息，牢狱生活的结束并没有使我感到自由，我心灵的枷锁是今世也打不开的。一个男人可以失去一条腿，或者是一条胳膊甚至是生命，但是却万万不能失去一个男人应有的东西，例如太监，生不如死。你该明白了，是的，我就是使刘海变成了太监，一脚踢中他的要害。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刘海还没十恶不敕到受到如此惩罚的地步，我们只是在一场有一个女孩引起的群殴中交了手，在此之前，我们无怨无仇。我决定离开家乡，有一个很滑稽的想法，不碰任何一个女人。这其实于事无补，纵使，全世界的女人都留给刘海，那又有何意义呢？
    我对异乡的男人没有负罪感，我是一个男人，我需要一个女人，这应该正常。这就是我离开家乡的初衷。
    小凤是我的房东，我来到这个地方，就在城郊的农村租了一间平房。小凤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但却能在第一眼就能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是的，她有些特别，但我说不上来。有些奇怪，见到她第一眼让我想到了一只猫，是一只家养的野猫，随时的准备离开主人的那种。后来我对小凤说起，她盯着我说，你看人好毒。我明白她的治疗百癜风药品有哪些的诱发因素意思，她以为自己不容易被人看透，就如她一直温顺的和丈夫过着平凡的日子，无风无浪地把婚姻维持了六年。就在决定跟我私奔的前一小时，她都了解白癜风患者不能服用那些药物平静的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遇到小凤，我只能说是一个经过长途跋涉，饥困交加的人终于到了一家旅馆，可以充饥歇脚。另外，带小凤私奔，给我带来新鲜和刺激，有一种抢掠或是偷窃成功的成就，夹杂着恐惧，违背道德的羞耻，几近疯狂的一种快感。每个人的骨子都有一种出逃的欲望，只是很少有人付诸行动。所以我很钦佩小凤的勇气。
    小凤从没有说起孩子，但不等于不想，在坚实的冰下都有流动的水，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是不会冻结的，尽管她根本不爱那个与她一起创造孩子的男人。我轻易也不提起关与她的丈夫和孩子的话题，故意忽略她的过去，以保持彼此的激情和新鲜。所以一开始我们到了这个沿海城市，就没完没了地作爱，像两只发情的猫，没白没黑的纠缠在一起。当我终于对小凤说，你是不是该回家看看孩子时，那是在私奔一年半后，小凤是何等聪明的女子，她知道我开始厌倦了。我感觉到她在我面前小心谨慎起来，尽管不露声色。
    在小凤与我私奔前的三十年里一直是一个内心充满激情，充满浪漫，而又循规蹈矩的充满矛盾的女人，以她柔软的韧性忍受着生活的种种不如意。我刚到她家的时候，她和她的丈夫在城里的农贸市场上卖菜，每天都把小女儿放到拉菜的三轮车上一齐上市场。我看到她的眼里闪着火星一样的光。她的丈夫是一个乡北极熊一样的大块头，笨拙而沉闷，像一头只低头拉车不抬头看路的瞎驴。我在她家住的半年多的时间里，那个男人和我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有一次，我们的时候，我说要在她身体里种出个小孩，她就咯咯的笑，说种小孩还不正常？她的丈夫曾经把黄瓜，土豆什么的都往她那里赛，以为什么都能种的。。。。。。
    我在心里对她又痛又怜，但这并不能因此滋生爱情。
    我们的私奔很是盲目，但好在在这个开放的城市里很容易生存，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小凤仍旧卖菜。
    我们彼此都没有誓言和承诺，也许，小凤和我一样明白，我们只是彼此的一个驿站，不是归宿。在这一点上，小凤比其他女人聪明的多。在小凤离开我以后，我常拿这想法来替自己开脱。你有足够的理由认为我卑鄙，我不会辩解。因为在很多事上，男人要承担更多的指责，私奔的事情是两个人共同完成，就像，也是两个人共同的需要。人类的社会正因为存在着不平等，才声势浩大的追求平等。
    牢狱生活曾让我像一节枯木，陌生的环境像自由的空气让我感到舒畅和亲切，还有小凤适时的滋润，像一场及时的春雨令我复苏，我又枝繁叶茂起来。生活充满了诱惑和渴望。
    平淡下来的生活像一件退色的旧衣服，失去了华丽的颜色，显露出了粗鄙和破损。我故意不在意小凤的过去和现在的种种瑕疵，但的时候还是禁不住地想她的丈夫曾经往她那里赛黄瓜土豆的事情，常常半路上就撒气了。我装作无意间告诉她，我坐过监狱，遇到她之前刚出来，并没告诉她因何入狱。我等待她因惊讶而瞪大了的眼睛，但是没有，稍稍有点失望。她看了我一眼，看不出什么表情。然后说，你的过去对于我没有意义。我明白她其实也在提醒我，她的过去对于我也没有意义。是的，原本是这样的。人的悲哀就是老对过去纠缠不休。
    小凤离开我的时候，像她当初跟我私奔一样没有任何表现。我知道我们彼此离开是早晚的事，但还是被震撼了，没想到是这样的突然。我跑出去找她，到她卖菜的市场，到我们一起看日出的海边，到许多留有她足迹的地方，我知道她不会让我找到，我的寻找变成一种追念，这时终于发现她的种种令人珍惜的可贵之处。还有一阵子，我看新闻看到那里发现无名女尸，会突然的紧张，甚至会跑去看看，或是发生了一起车祸，我也会很紧张得去看看。。。。。。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但又是一个违背道德规则的人，我真实的牵挂着小凤，却不愿意找到她继续和她在一起 ，我其实只是盼望她平安。我甚至希望她回到丈夫身边，重新平静的过日子，还有她可爱的女儿。但我的种种希望和猜想都不可能实现，小凤这个女人是不会走回头路的。其实人生就根本没有回头路。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卑鄙的人，对小凤大可没有必要有那么多责难，例如嫌她做的饭菜不可口，洗的衣服不干净，嫌她一身瓜菜腐烂的味道，甚至嫌她睡觉的样子难看，嫌她在我的同事面前和我过于亲昵。。。。。。。小凤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子，真的没有必要绕那么大的圈子，弄得她前后左右的不自在，为一件简单的事请找一大堆合理的理由。我的愧疚还因为我们在一起的两年的时间里，一直都是她用卖菜所得维持两个人的生活。我有足够的理由不把我的薪水拿出来，例如对她说，男人的压力其实我院专家受邀参加2016健康中国暨中医药传承发展高峰论坛比女人大，我得有自己的事业，还有房子，还有孩子等等，似乎我在为我们的未来艰苦的努力着。。。。。。我不是一个小气的男人，如果小凤是我的爱情，我会毫不保留的付出我的一切。但是然后呢？世上是否又有不老的爱情呢？
    小凤呢，她还有没有勇气再次跟一个男人私奔?她的激情是否经过燃烧只剩下了一堆灰烬？
    　　
    晚于2006年5月20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