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是为了杀他

深巷透光

   
   
    活着就是为了杀他
      
   
    我记事的时候，我就没有穿过一双鞋。当我的脚在岩石上冻的受不了，我喊：李玉函。她没有只声，只是冷冷的望着我。当我身上的一件单衣，再也挡不住山里的寒风，我喊：李玉函！她依然没有只声。只是用手里的鞭子抽的我在树林里跳跃。当我喝着碗里的稀饭，我喊：李玉函！我饿。她装着没有听见。于是，我就只能在山里去追击那小兔子，小松鼠。
    我从来没有掉泪，自从我第一次淌，没有换来她的同情，却换来了她手里的鞭子时，眼泪就和我绝缘。
    十岁那年，我已经可以能够在三步之内轻易的把一只小动物拿到手中，也可以在刺骨的寒风里神情自如。
    李玉函很满意。她说，好，现在我就可以教你武功了。她就教了她拿手的水云剑。只三天，我就学会了。李玉函的眼里透着吃惊和欣慰，我感觉到。没有半个月。她说，我不能教你了。因为我所有的东西都教完了。她的目光里有一种慈祥。我看的没错，你天生就是一块练武的材料。从明天开始，我就带你下山，我将为你找最好的人，学习最好的武功。说这话时，我从她的眼里，看到她心里泄露出的希望。
    　　
    李玉函是我的母亲，是她从来不准我叫她妈妈，所以，我叫她李玉函的时候，其实，就和你们喊妈妈一样。
    李玉函这样对我，我不怪她。她说，她要把我培养成当世第一高手，只有这样，才能杀死杜天舒。杜天舒是武林的盟主。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有多少好手去挑战，都无一生还，所以，江湖里传言，杜天舒的落霞山庄的天空都有杀气。李玉函说，他不仅夺去了她的青春，也让我失去了父亲。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在我们住的后山，有一个草人，就叫杜天舒，我每天只要起来，就要用剑猛刺三百余下，现在，只要有谁在我的面前提起这个名字，我的手里的剑就不由得刺出。
    李玉函说，我们活着就是为了杀他！
    　　
    李玉函说走就走。她把我带到一个叫昆仑山的地方。见到一个满头白发的道长。
    我断断续续的听到李玉函哀求他，要他把昆仑派的独孤九式教给我。道长说想不到十年没见的江湖第一美女李玉函仍然美若天仙。
    李玉函说如果你要，就给你吧，只要你教他的武功。我看见满头白发的道长的手伸向了李玉函的胸口。
    　　
    一年后，李玉函又把我带到四川唐门。那是有名的暗器世家。现在的掌们是一个长的十分猥琐的中年男人，他的头还有点秃，我看第一眼，就没有想看第二眼，他看到李玉函，眼都直了，嘴里还流出了口水。听完了李玉函的来意，他笑着问，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拿什么来报答我呢？李玉函咬咬牙，说，随唐掌们的便。那一刻，我看见李玉函的眼里有亮晶晶的东西。是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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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掌们嘿嘿的笑。
    　　
    最后一家是华山派。华山派的君子剑能够杀人于无形。
    华山派的掌们是岳大侠，江湖上有名的君子。当李玉函说明来意。岳大侠所答非所问。只是在回忆当年，他年轻的时候，说李玉函是他的偶象。想不到今天看到。仍然的不减当年啊。
    李玉函说奴家已经是昨日残花，如果岳掌们不嫌弃的话，任其采摘。
    岳大侠当场就要开始教我。
    　　
    有一天，李玉函说，已经下来几年了，不知你的武功究竟学的怎么样了。她交给我一张纸，纸上写满了名单。她说，在杀杜天舒时，你先把名单上的人杀了吧。如果你死在他们的手里，说明你的武功和没有学到家白癜风和白斑有啥不同
，就是到了杜天舒那里也是死。如果你把他们都杀完了，还没有死，就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你。
    大约在一个月后，江湖就开始盛传，说昆仑派的道长被他的独门武功杀死在自家的床边，唐门的掌们被他的绝杀暗器钉在梁上，最惨的是华山的岳大侠，他自己的头被自己的君子剑割在一边。还有很多。一时，江湖上人心惶惶，因为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就是我的杰作。当我的剑插入昆仑派的道长的咽喉，我听到他模糊不清的声音，这辈子，我做了一件傻全面出击 预防白癜风
事。他的血喷了我一身。我的心有点慌。可是，第一个开头，以后，我就自然多了，并尽量不让血喷到我的身上。因为，李玉函对我说过，他们的血都很脏。
    那年。我十六岁。
    　　
    落霞山庄就在眼前。
    远远望去，果然气派不凡。在群山簇拥下，更显王者风范。尤其庄门前的一棵老梧桐，直冲云霄。给山庄平添一种豪气。
    秋风猎猎的刮，我看见李玉函的眼里透着一丝激动。我握紧了手中的剑。我知道，决战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因为，我也嗅到空气里浓浓的杀气。
    没有语言，没有客套。有的只是无边的杀气。两个在门口阻拦我的庄丁瞬间已在我的剑下躺到。临死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眼睁睁的望着我，好象死了也不甘心，这少年竟然有如此的快剑。血使我兴奋。因为在我心目中，这十六年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今天。
    山庄的大门终于开了。一队家丁过后，出来一个目光如电，太阳穴高鼓的中年人。一看，就知道是个高手。
    杜天舒，还记得我吗？李玉函的声音象冰。
    是你？玉函。我怎么能记不得呢？杜天舒的脸上有惊喜闪过。这十几年，你都在哪里的啊？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如果你心里有我，为什么当时你妈反对我们的婚事的时候，你还要站在她的那边。
    你知道，你的师傅是黑道的，而我们家又是名门正派。我只是想先答应下来，以后再慢慢的向她老人家解释，可是，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被我无意中听到了。李玉函冷笑，真是老天有眼。我看见她的脸因激动而抖动。她望着我。还等什么？仇人就在眼前。杀死他。杜天舒。
    话音未落，我已经象一只训练有素的狼狗，向杜天舒猛扑了过去。他果然好身手，阻挡了我的进功，战了四十几回合，我发觉了他武功的漏洞。我看见他的脸越来越凝重。站到八十回合时，我找到了一个机会。我右手是昆仑的绝杀，左手用的是华山的君子剑。杜天舒挡住了我左右手的进攻，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嘴里使出的是唐门的独门暗器，神仙难躲。眼看杜天舒要命丧在我的手里，杜天舒已经开始绝望的大叫，你原来就是连杀多家掌们的神秘人。就在这个时候，从我的身后，闪过一个身影。啪！暗器已经钉在这个人的咽喉。我一看，原来是李玉函。她正躺在杜天舒的怀里。
    我大喊，李玉函，你等的不是这一天吗？你，你这是何苦？
    李玉函望着杜天舒，她的脸上少有的娇媚，不知为什么，当死亡真的降临在你的身上，我却不想你死。我谁清楚有什么中药可以增加黑色素
宁愿我先死。纵然你负我。
    杜天舒一脸的泪，我从来就没有负过你，为了等你，我现在都没有结婚。
    李玉函吃力的说，你真傻。她望着呆如木鸡的我。说，其实，杜天舒是你的父亲啊。亲生的，请原谅，我没有告诉你。
    晃如一声惊雷，在落霞山庄的上空炸开。我大喊，李玉函，你骗我，骗我。我手中的剑向老梧桐飞去，轰。老梧桐应声到地。秋霜下的梧桐叶，红红的，象血，落在杜天舒的身上，落在李玉函的身上，落在我的身上，我使劲的抖落身上的落叶。奇怪，干涩的眼里竟有些湿润，是泪吗？我大喊：
    李玉函。你死了，我不知道还该杀哪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