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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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家乡
  

  

  难忘家乡

  ——老邪

  

  

  　　

  我离开家乡已经二十多年了。其中也回去过两三次，或是路过，或是暂留，印象很淡，只是感觉家乡的模样变了，过去住的地方已经种上了庄稼，连房子的影子也不存在了。但是，记忆中的家乡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想抹也抹不掉。

  大概是由于有点神经衰弱的缘故吧，我睡时多梦，许多梦醒时还很清淅，梦到回家乡的时候最多，梦到抓鱼、打柴、采蘑菇的时候最多。人家说，梦里抓鱼、打柴为好梦，意味着有余、有财，主走鸿运、发大财；梦到采蘑菇不好，意味着有磨叨事、麻烦事。我不大相信，因为我知道，是这几件事给我少年的记忆中留下的痕迹太深了。

  家乡的南边有条小河，村里人称为南河，离村二里许。河很长，是人工河，水是从辽河引上来的，又称引辽河。河面一两丈宽窄，河水不深，涨水时也才齐胸。夏末秋初时，是最佳的摸鱼时节，这时的水温较低，鱼在水中最傻，脚丫踩上它都不跑。我们或三四个，或五六伙伴下到水里，站成一排，往前走着赶鱼。鱼被轰起，在人的前面跑，找到它认为隐蔽的地方往下一扎，藏了起来，殊不知却恰恰暴露了行踪，因为它扎下必碰泥地，必有水泡冒出，所以从冒泡处往下一摸，十有八九能擒住。我们就是靠这招拿鱼的，屡试不爽，有的人甚至能从水泡的形状大小看出鱼的个头种类，真是比鱼狡猾得多了。但这个招术也有缺点，一是水凉时往下哈腰胸脯甚至脑袋都要入水，冷得直打激灵，那是真得需要点勇气的；二来此法很累人，在水里走比在岸上走累得多，需要体力得靠真功夫。所以在抓鱼过程中也要有休息时刻。这时如果饿了，可以到对岸劳改农场偷点瓜茄充饥，还可以拣几条小鱼儿烧着吃。烧熟的鱼香得很，连骨头带肉一起嚼，堪称美味了，但多数时候舍不得。尤其捕获较少时，舍不得动，虽然只有六七条、八九条，但回到家放点土豆茄子辣椒酱，炖满满一盆，够全家吃得挺好的一顿饭，妈妈这时一定要叨咕，今天的饭下去怎么这么快呀。

  那时候，不仅粮食不够吃，且家家缺柴烧。我从八九岁开始，就和大孩子一样割蒿子、搂树叶、拣树枝了。我家的后面有一座山，名字叫蛤蟆山。山不大，方圆三四里，高三四十米，奇的是山顶有两个大坑，二三十米深，不知如何形成的，有说飞机扔炸的，有说是长期风吹的，都不大靠得住。山的四坡长着很多杨树榆树，是打柴的好去处。人多的时候，还可以到坑里玩儿。把人集中到一起，分成敌我双方，坑的上下各一伙儿，战斗就白癜风能不能治得好开始了。往往玩累了，再开始打柴，虚飘虚飘一花篓枯树叶，或是一小捆细树枝，够烧一顿饭的。但妈妈还要检查衣服，或有土了或撕破了，就知道又到山上撒野了，于是我就得乖乖的，否则兴许挨骂，甚至挨打。

  采蘑菇的季节性很强。每到夏天，雨过天晴时，我就挎着筐出去了。采蘑菇最好自己独去。因为蘑菇是成群的，遇到一群时，自己去可以慢慢地采，采过几群就可以装满满一筐了。人多了不行，遇到蘑菇群时，没采几个就没了，不合算。找蘑菇也有窍门，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找到，有固定的地方，今年长明年还长，我就有几个这样的秘密点，轻易不领别人去。但一个人去也有不利的地方，采蘑菇要到林子深处，难免会害怕。我的家乡西靠林场，那里杨树、松树长得很茂密，越往深处走，林子里越静，这时有人去过北京中科医院嗖的一声，前面冲起一只野兔或一只山鸽，难免会吓一大跳。宋朝的杨万里写的诗：“意白癜风可以根除吗行偶到无人处，惊起山禽我亦惊。”说的就是这种意境吧。蛇是最容易遇到的，因为它有保护色，所以有时走到跟前才发现，难免会吓一跳，大多是躲开它，有时也用镰刀把它挑走，不会有什么危险，它们多数是无毒的。这里也有狼，有的群居，有的独行，人和它相遇一般都是双方害怕，你怕它，它也怕你，一般不发生正面冲突，况且眼前都是树，人爬上树它就奈何不了什么了。附近只听说过猪羊被狼祸害，还没有听说过伤人，所以也不算太危险。蘑菇可是好东西，采回来的蘑菇用水抄一下，放点白菜或土豆，味道鲜美得很，据说营养也相当丰富，还有去病延年的功效。也可以把蘑晒干，吃时用水一泡，颜色和味道和鲜蘑差不多。还可以用盐水把蘑菇淹上，也能保存很长时间，如果再放点调料，那味道就更不一般了。

  离开家乡时间不短了，许多人和事都忘记了，但家乡的河、家乡的山、家乡的林子给我留下了太多的故事，我始终难以忘怀。我想，现在再没有多少小孩子去辛苦地去捉鱼、拣柴、采蘑菇了，当然他们也无法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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