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生来上学

挥金如土

   
  白癜  
    下生来上学
      
   
    　　
    　　
    小英背着书包回到家。
    妈妈不在家，在地里呢。她想。
    姐姐，你回来了！小妹也刚放学回到家不久，正一手挎着箩筐准备出去讨野猪菜。
    小妹，你看，我的英语成绩单考了95分呢。小英从书包里拿出成绩单高兴地对小妹说。
    啊，姐姐，你的英语成绩一定是班上第一名了。小妹看着小英的成绩单，一脸灿烂地笑。
    小英对小妹笑了一下，问道：小弟还没回来吧？
    小妹冲她无奈道：他！别说了，他在天黑前能回来就好了。
    晚上，小英高兴地对妈妈说着成绩单的事。她妈勉强笑了一下，又沉默了。妈妈，你不高兴吗？小英奇怪地看着她妈。
    妈妈转身看着她：小英，你现在读到初中了。
    小英看着她妈说：是啊，初二了，读到初三就可以考中师了。
    妈妈摇摇头说：小英，我们家哪有这个钱啊。
    小英不解地看着她妈：妈妈，你是不是又劝我辍学？
    妈妈怜悯地看着她：我们家没钱，你就把读书让给小妹和小弟吧。让他们也像你一样多认几个字就算了。
    小英知道她妈想说什么：妈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现在全国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制，读不到初三要罚款的。
    妈妈呆呆地看着她：唉，我们家都差点没饭吃了，哪有钱给他罚啊。
    小英说：爸爸不是跟他们家打工挣钱吗？
    妈妈又摇摇头：别提他了，他挣那几个钱，还不够他喝酒呢。
    小英不服地说：就只知道喝酒，也不知读书有多重要。
    妈妈说：酒是他的命，再说了，即使他不喝酒，我们家三个人读书也供不上啊。小英，你听我说，你是姐姐，书也读得差不多了，杨村长家又来下骋礼了，你看……
    小英又听到她妈提到婚嫁之事，很快地打断她妈的话：我不嫁，我死也不嫁人，我只要读书！我才16岁，还没到嫁人的法定年龄呢。
    妈妈这次似乎也卯上了：你就知道读书读书的，哪知道我们找钱辛苦，你看别人家和你一般大的姑娘不也出嫁了吗。你一人读书的钱比你弟妹两人读的加起来还要多，你要读，那你弟妹都不要读了，都去打工挣钱供你一人读书算了。
    小英看到妈妈真的生气了，也不再顶嘴儿，跑到里屋去了。
    第二天晚上，小英爸爸回来了，他那刚喝过酒的红脸，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威慑感。他进门来，劈头盖脸就对小英说：小英明天不要再上学了，准备迎接出嫁吧。
    小英平时比较怕她爸爸，但一想到自己从此上不了学，而且还要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就壮着胆反驳：我不嫁，我要读书。
    爸爸想不到小英敢顶嘴，平时比较听话的女儿，现在突然间变了个人似的。他转过脸盯着小英，足足盯小英有半分钟，才沉着脸说：杨村长家要什么有什么，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事就这样说定了。
    小英此时此刻已变得不再乖巧，壮着胆对她爸说：我自己找钱也要读书，我不会嫁人的，打死我也不嫁。
    爸爸一听到她的话，当即一巴掌扇了过来：你再不听话，我现在就打死你，算是我白养你这么大。
    小英挨了她爸一巴掌，嘴角已开始在渗流鲜血，但依然视死如归地看着她爸说：打死我吧，你们养不起我，为什么把我生下来，打死我，你好拿钱去买酒喝。快打死我吧，你会变成杀人犯的。
    小英她妈一看倔犟的小英和她爸吵上了，知道小英她爸又喝了一点酒，连忙拉住小英道：别说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你爸喝酒了。
    小英她爸一听到小英居然拿什白颠疯会自己好吗么杀人犯来威胁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说：好，好，书读多了，知道打人是杀人犯，那我就成全你，我教不好你，我打死你再说。他说着，一个拳患了白癜风如何治疗头挥过来，却打在小英她妈身上。小英此时已被她妈推到一边去了。
    小英她爸看打不到小英，心中的恨无处可发泄，当即冲到小英的屋里，一把将她的书包和所有的书抱过来丢到火炉上烧。嘴里还不解恨地念：居然敢顶我，是我白养你。我看你读书，让你去读死书，越读越死。
    小英看她爸烧她的书，似比烧她的命更令她心痛，就在她妈的治白癜风专科医院钳制下拼命地挣扎着，但她妈哪管烧什么书，只知道拉住女儿，不让女儿和她爸冲撞。就这么几下，小英屋里的书已全被她爸烧个精光。
    你杀了我吧，你把我也烧了吧！小英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她那凄烈的声音穿越过她家的小屋，在村寨的上空回荡起来，久久地回荡着，显得那么无助，那么脆弱。它表达了一个少女对读书的热爱，对生命的呼唤，却无法换醒一对无知的父母。
    第二天小英没有去上学。
    傍晚时分，有人看见小英投向村前滚滚的江水。
    小英的小妹在小英屋里的墙上看见几行血字：
    我不是你们女儿，你们把我拉到这个家，你们养不起我，我恨死你们。我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投胎，下生再来上学，再来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