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玄殇壹
宸玄殇。
宸家的人。呵,这个姓,无非仅有些许贵望之气,我厌恶极父皇淫奢无度、纸乱金迷的生活,这不该是皇帝应该做的。
于是,我离家出走。
真的和我幼时的愿望一样,做一只可以飞出高高红墙的雄鹰。小时候向往外面的世界,路边小吃,民间杂戏,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好像,我一直都是错的。
在如今战火纷飞的时候,任何一个陌生人,亦或是最熟悉的朋友,都有可能是大泽派来潜伏于西凉的奸细。父皇让我做了皇宫羽林军的首领,这意味着我储君的位子已然落空,我依然是个失宠的皇子。不过,换来的好处是,我可以拿着一块镶金嵌玉的牌子到处乱晃,于是便很轻松地混出了京城。
四大权臣独揽朝政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要怪只能怪我的太祖爷爷,就是开国的那个叫祖帝的吹胡子瞪眼凶巴巴的老爷爷,我很小的时候他抱过,他说我左肩上的胎记好像一条银川白癜风医院腾云驾雾的龙。在西凉,龙是神,比雄鹰比苍狼都要高贵、霸气。
无非是长得跟蛇差不多的东西。反正这个被我称之为“父王的爷爷”的人最后是死了,传位给了我爷爷。人们唤他作明帝,他把新建的王朝整的井井有条,那时的四大权臣还不敢放肆。
四大权臣是跟随祖帝驰骋沙场、开疆辟土的老将之后,被封了爵位,世代相传,以示我们宸氏王朝言而有信,他们被赋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
我爷爷很疼爱我,是因为胎记的关系,每次祭祀或是皇室大典,我固定的位置就是爷爷的膝盖,盯着文武百官,甚至我哥哥,甚至我的父亲母亲朝我下跪,或是朝着这个穿龙戴佩的爷爷下跪,然后是山呼万岁。
第一次我一愣,爷爷抱着我说:“小殇别怕,爷爷护着你。”可我并没有落泪,相反的,我笑了,笑得放肆,笑得让所有人都用惊异的眼神望向我,良久良久。
那时我才四岁吧,我扯着爷爷龙袍的一角很开心的笑着,父亲在向我眨眼睛,哥哥是疼爱我的,他不停的向我挤眉弄眼还使劲摇头。
然而我却因此笑得更欢,我呀呀地指着他们,突然止笑,眼巴巴的盯着爷爷,很认真的说:“爷爷,他们为什么不叫您皇爷爷呢?还有哦,他们趴在地上好像花池中的小乌龟,我才不这样呢,我要带爷爷飞到天上去,一起飞啊飞啊,像桑诺将军的白鹰一样!”
爷爷勾着我无邪的小鼻梁,开怀大笑:“小殇要做鹰啊,好啊,皇爷爷也想呢!”而后,众人一起应和,“是啊是啊,皇上本就是飞在万山之巅的雄鹰啊……”
我扯着爷爷的胡子,在他怀里磨蹭。我这个小小的愿望也只有对爷爷说过,是的,只有对爷爷说过。
爷爷最后是死了,我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我,我还记得他让我穿着他的龙袍在花园里和他捉迷藏,我还可以拿着朱笔在奏章上学他的样子乱涂乱画,竟然还能得到他的夸奖,我可以在他被万人敬仰的龙座上胡乱跳跃甚至把坐榻踩得很脏很脏,我还可以和他睡在一起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流口水说梦话……
我不会再这样做了,因为允许我这样做的两个人都走了,一个是“父王的爷爷”,另一个就是皇爷爷。
母后是父王从一个和亲的队伍中抢来的,因为她的美色让她做了正位,皇宫里的女人就是这样,等到年老色衰,恩宠也就付诸东流了。至于我胆大包天“触犯龙威”的性子而被他深深囚禁在四面仅属于我一个人的高墙之中。
他对于我的哥哥,废了立,立了又废,从不消停。
四大权臣献上的美女能让他高兴老半天,皇子越来越多,他也渐渐忘记我这个左肩上有龙记的二皇子宸玄殇了吧。
烬·夙扬壹
我抬首凝视夜空中的半轮苍月,我的长发在风中翩舞,嘴角的血浸湿了我雪白的袍子。
我刚咳南昌白癜风专科医院咨询过,经常这样,流很多血,从喉咙中如潮水般涌出,永无止尽。
白癜风的饮食影响我讨厌再用那些被香料浸过的绢子,我随意把雪白的衣角往嘴上一抹,一样干净。
我的脑海中仅有一幅画面,扼着我的脖子,我吐不出愤,吐不出怨,只有恨,也只有恨让我苟活到今天。
那是关于我生母的恨。
她饮下那杯鸩酒,余光瞟到了躲在角落的我,深切的一眼,然后,一行鲜血就这么自嘴角一汩而下,最后的她倒在凉的石砖上,再也没有醒来。
我知道她是我的生母,哈哈,我知道!我努力学习文武之道,发誓要比过所有欺负过我的人,然后气死我父皇,他最不宠的小家伙竟然将他最宝贵的太子踩在脚下,那么轻而易举,那么不留痕迹。我甚至想调一杯一摸一样的酒摆在他面前,用那个死太监一摸一样的口吻对他说:“你,喝了吧。”
我一定要冷静的对他说这句闷在心底十年的话,用那个死太监一摸一样的口吻对他说:“你,喝了吧。”
太监是离奇地死了,不是我杀的。
我叫御辰,御,皇族的意思,辰,加上宝盖,我生母的姓,我生母的封号。
我是西凉皇室的后裔,我生母,远嫁大泽的宗室公主——和亲用的伎俩。
其实我已经过继给了皇后暹罗,不能再用“母后”一词来唤我生母,而且她也不配。
十岁那年,我知道了所有真相。幽妃向母亲讨了木铃香福建专业白癜风医院,自己在上面投放了少量砒霜,这才引动胎气早产下三哥御彶。
她冤枉我生母,还赶尽杀绝,就连我和生母见的那么唯一一次也是她差人安排的,只不过做的隐蔽一些,但最后在我面前,在所有人面前说的一清二楚。
我不敢恨她,我瞪着她那张极美的脸,突然升起一丝古怪的念头,我不会拿鸩酒毒死她,相反,我缓缓蹲下身,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带着锋芒的匕首轻轻在我指尖那么一划。
这是我第几次看到这么鲜丽的血?
她惊愕地望着我,我冷冷的说:“其实,我不敢恨你,所以也不会杀你。”
她用哀求的口吻对我说:“御辰,姨母待你的好是有目共睹的,求你向皇上求求情好么?”
我笑了笑,很冷静很冷静地说:“还要多谢姨母给的机会让我和母亲见最后一面。”
所有人都诧异地望着我,我父皇,我母后,我奶奶都看着我,可我没有看他们。
只是盯着幽妃那双极度恐慌的眼睛在她吹弹可破北京白癜风治疗最好的医院是哪个、白皙俊美的脸上轻轻划了那么几刀。
我听着侍女们的惊呼,我扔下匕首,我的长靴踩过冰凉的刀锋,毫无知觉。
最后,没有杀了她。她被关禁在我母亲从前住过的地方,听说疯了。
宸玄殇贰
爷爷有个女儿,是沉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