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瓦”,这个词在商务印书馆出版的‘98版《现代汉语词典》第813页的解释为:“内层用较好的黏土,表面用琉璃烧制成的瓦。形状和普通瓦相似而略长,外部多呈绿色或金黄色,鲜艳发光,多用来修盖宫殿或庙宇等。”
确切地说,琉璃瓦这东西,我没有亲见过。其实就算见过,也因不曾注意而忘记了。可我却要写它。我只能在字典里还有旧上海时代的小说里找到它的名字,它的影子。可就是因为它是那个时代的东西,带着满清的残留白癜风的治疗需要多长时间气氛,又镶着一股当时海外殖民带来的欧洲的味道,本能的激发了我的一种怀旧的感觉和对那个时代的一种幻想巴。在具体点,我也便说不清楚了。
在张爱玲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中一开场,就有一段对那种非中非西的建筑的描写,是这样说的:“姑母家里的花园不过是北京中科白癜风表示吃茄子的好处多多一个长方形的草坪,四周绕着矮矮的白石 字栏杆,栏杆外就是一片荒山。这园子仿佛是乱山中凭空擎出的一只金漆托盘……这里不但是色彩的强烈对照给予观者一种眩晕的不真实的感觉——处处都是对照;各种不调和的地方背景,时代气氛,全是硬生生的给搀揉在一起,造成一种奇幻的境界:山腰里这座白房子是流线型的,几何图案式的构造,类似最摩登的电影院。然而屋顶上都盖了一层仿古的碧色琉璃瓦。玻璃窗也是绿的,配上鸡油黄的漆。屋子四周绕着宽绰的走廊,当地铺着红砖,支着巍峨的两三丈高一排白石圆柱,那确实美国南部早期建筑的遗风。从走廊上的玻璃门里进去是客室,里面是立体化的西式布置,但是也有几件雅俗共赏的中国摆设,炉台上陈列着翡翠鼻烟壶与象牙观音像,沙发前围着斑竹小屏风,可是这一点东方色彩的存在,显然是看在外国朋友们的面上。英国人老远的来看看中国,不能不给点中国给他们瞧瞧。但是这里的中国,是西方人心目中的中国,荒诞,精巧,滑稽……”噢,当然,这不是上海,而是香港——是殖民地所带有的东方色彩的一部分。
而上海,有没有琉璃瓦我不知道,我没有去问老一辈的人,也不想问贵州白癜风医院。应该也有吧,作为曾经的殖民地。或许我能在外滩那排老建筑而或市三女中这所曾经的教堂找得到,想象一下当时的人们,有的穿着中古留下的那些现在又重新流行起来的旗袍,或许,再加上一条洋披肩,越发把自己弄的不伦不类,非驴非马。而或穿上欧式收腰大裙摆的晚礼服,或者是那些随意的衬衫,然后把它们缩在小裤脚管烫筋的布裤子里。在隐约会有的隆隆炮声中,坐着人力黄包车,来到“大上海歌舞厅”,留声机上一张比轮胎略小的老式唱片慢慢的旋转着,放出当时流行的“康康舞”的音乐,众人也就踏着狐步,随着音乐转呀、跳呀……倒也特别悠然、时髦呢。虽然低俗了些,但低俗也有低俗的格调和好处。如同“拜金主义”一般,虽低俗,却也享受着他们认为世间最美的颜色——金子的光芒。
或许,在我们看来,那是一种奢侈,低俗、鄙陋、为我们这些清高的家伙所不齿。可是,他们却享受着他们的快乐,认为我们的批评和清高是那么的愚笨,同样为他们所不屑,依然过着他们舒适、奢华、愉悦得生活,那么自在,那么我行我素。这种已经被现代人所遗忘的感觉,总保存在那些旧式外国皇家或教会风格的建筑里,彩色图案不透明的玻璃窗里,和那些琉璃瓦里,被尘封起来,埋藏起来,不能被轻易的翻阅和回忆。这也许就是现代人怀旧的原因吧。
当然,怀旧和复古是两码事,偏就有人去混为一谈。复古,回复古代、古典,一样地被现代人向往和流行着。看看满街的复古装就知道了,不必去诠释什么是“复古”。而怀旧呢——怀恋旧时代,不是上海电视台里有放“时髦外婆”吗,那内容就是。还整天有人哼着周旋的《天涯歌女》呢。这就是怀旧。怀旧,是用来感知的。
到图书馆里翻翻那些黑白的老照片吧,如果幸运能找到原版的话。扶摸着那些历经战火而保存下来的旧照片而或是那些欧式的旧城墙、租界牌、旧建筑物。听听那留声机里跨越近一个世纪以来的声音。也许,对人生的感受也会颇有不同吧。当然,首要条件是要用心去抚摸,去感知……
可是,翻翻我前面所写的东西,感知一下我的心情,我惊愕的发现,我所写的东西,如同一个年逾半百,历经沧桑变故的老人发出的感慨!怎么会这样?!我究竟在写什么?!我无法回答自己。
也许,我只是在随意的写着我所想到的和想要抒发的东西。可是,我想写什么,想抒发什么呢?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不清楚的更好。清楚自己所写的,便不是发自内心声深处了,免不了会去迎合读者的心理和口味。那些出来的东西,边不是自己的了。
希望这是最好的答案
——写于2003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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