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们一起补习
那一年我们一起补习
——五月轻风
那一年，我高考失败了。离最差的学校还要差好多。爸爸知道我一定考不上，所以没说什么。但是妈妈看着人家的孩子收到通知书很受刺激，尽管我知道那只是一所自费大学的通知书。妈妈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会骂我。要么问我三年都干嘛了，要么用一个普通村妇都会骂的那种不堪入耳的话骂我。没过门的嫂子推荐我去一所很出名的高中补习，理由无非是谁谁在那里补习一年就考上了什么大学，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在一个全新的学校认识的人少，可以专心学习。带着改变命运的心理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学校开始了我的补习生活。
补习的日子是单调的，枯燥的，备受折磨的。但是也是我最魂牵梦绕的日子，是我最经常和别人提起的日子。不是炫耀自己曾经奋斗的日子，而是怀念那些在枯燥日子中给我们带来欢乐的同学，老师们。没有能力写成一个连续的故事，只好把其中一些印象深刻的人和事讲给大家听。
（一）五哥其人
五哥就是补习班的班主任，因为其名字中有个武字，所以在班级众多同学的演绎下，最终被定为五哥。这个名字亲切中不乏威严。初见五哥，是在一个盛夏的午后。五哥刚洗完的头发梢上面还在往下滴水。一件淡蓝色半袖后背处能看见躺在床上压出的褶皱。走路很快，恨不得带起风来。
我要进班，五哥说班级里面那时没桌子，让我先在宿舍里面等一下。我以为哈尔滨最好的白癜风医院也就是等一下午或者一天，可是谁知道我足足在宿舍等了两天。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加上谁都不认识，我忍不住哭了。后来不知道五哥到底从哪里给我找了一套破旧的桌椅，我终于可以进班学习了。
97年，上课还没什么多媒体，五哥教语文，所有的例子都要靠五哥写在黑板上，字迹很工整，写了擦，擦了写。五哥的嗓子不是很好，说不上是沙哑，就好像有痰的感觉。五哥的口头禅有几个，“好习惯养成了，一辈子用得着”，“副词不能修饰名词，有个广告说很青春，很弹性，错，错的可笑”“看你那脸耷拉得和猪头肉似的”。
真正了解五哥是因为我生病。我的胃不太好，因为吃坏了东西犯了病，严重得很。疼得我夜里只能坐着，吃下东西就吐。白天在宿舍里休息，痛得严重的时候我就用手抠墙。因为离家很远，而且我也不想回家。五哥看到后很着急。他就问了我症状，骑着他那破旧的大二八车子去给我买药。我吃下之后还是不管用，他就再骑车子去买别的药。后来我的床头堆了五六样他买来的药。而我的胃还是疼。后来，五哥强迫我起来去了诊所。大夫说我不是胃病，是阑尾发炎，需要输液。那个晚上，五哥没有自习，他就让同学回去上自习，他在诊所看着我输液。健谈的五哥逗得我和护士笑得不行。
那天，我了解到了五哥的不容易。五哥的第一任妻子得了白血病。弥留之际的那段时间他没让孩子们看母亲。因为他想让孩子那里治疗白癜风最好们永远记得母亲的美丽。第二任妻子和五哥只过了两个月就离开了。第三任妻子带着一个女孩嫁给了五哥。五哥对那女孩如亲生般。第三任妻子开了个服装摊位，有的时候忙不过来就叫五哥去看摊，而五哥去那里就会带一本书。人家想买东西就会砍价，他是没有耐心去跟人家讨价还价的。有一次，一个女人说，这条裙子我倒是想买，但是就是长了点，你给我便宜点吧，忙着看书的五哥回敬说，你想买短的，隔壁那家有短裤。
五哥的嗓子沙哑中有点哈啦的声音也是有原因的。有一次，五嫂不在家，五哥晚上喝了点酒回到家一不小心滑倒了，嗓子那个部位正白驳风好卡到椅子背上。当时五哥就觉得不能说话了。翻翻家里也没找到钱，于是就骑着车子往医院走。走在路上想想没钱还是看不了病。于是就找了一家熟人，敲开门就给人家比划，后来实在没办法就给人家写到纸上说要借钱去看病。在治疗过程中，医生禁止五哥吸烟，可是烟瘾极大的五个却躲到厕所去抽烟，于是嗓子就落了个哈啦的毛病。
五哥的故事讲完了，我也输完液了。在我的记忆里我好像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对五哥说。
五哥不但乐观，而且还是个很认真地人。那时候的补习班早晨要出。不是在校园里面跑，而是要绕着大半个镇子跑。有一天我早上起晚了，大家都跑出校园了。于是我就悄悄地回宿舍去躲着。但是五哥硬是骑着车子返回到宿舍让我去跑步。我借口说天太黑，一个人跑害怕。谁知道五哥却说，没关系，你跑，我骑车子跟着你。最后，我在他的监督下追上了班级的队伍。从那以后，同学们谁都不敢再偷懒了，用我们的话说就是一丢不起那人，二，和五哥较劲是没有胜利的时候的。
再见五哥的时候我已经为人妇，在一家小酒馆，五哥在招待老家来客，正喝得酣畅，我过去打招呼。五哥第一句话就问我有没有小孩，我说没有。他说要尽快，做了这么多年老师还是看见孩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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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9-3 19:23: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