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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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阑珊处
  

  灯火阑珊处

  ——陌上紫尘

  

  

  当我在雨夜的街角偶尔停歇时，看到他从夜的深处幽幽走来。

  在黑暗里碰到陌生人，人就会不自觉地害怕。我也是，好像那个人就是一个坏蛋，正拿着刀子来加害我一样。

  我向暗处靠了靠，却无意躲进了雨丝迷蒙闪烁的灯影里。

  他停下来了，望着我。或许只是我的错觉，我只是觉得他应该在望着我。

  雨呻吟着，远处白癜风疾病与汗斑的区别恍恍惚惚地传来二胡的低唱。

  我一直相信，二胡的声音不是人拉出来的，是它自己在吟唱。人唱不出那样的调子，那种声音和调子，唯二胡所独有，你纵有万般心事，到了二胡那里，就只能跟着它——那悲幽的灵魂低吟浅唱。

  我一时忘了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瞬间入定，进入二胡的凄声咽语中去。

  于是，他也停下来听。

  是谁在雨夜里拉着二胡？或许是那个流浪的乞丐，我白天见过的托法替尼治疗白癜风盲眼老人。

  在这凄凉的深夜，在街头拉响二胡的悲音，或许能博得几位好心路人奢侈北京治疗白癜风去哪家好的同情心吧。我摸摸衣袋里的几枚硬币，我想循着声音去，把它们扔进那个破了边的饭钵里。我不能每天都给他钱，但是在这雨夜里，我很想给，我不知道我在给谁钱，是施舍，抑或是奉献爱心。我很虔诚地希望，在这样的雨夜里，在二胡的悲声里，投出几枚闪亮的钱币，听那几声清脆的金属声音渗透进雨的声音里去。

  我于是向前望去，眼睛碰到那雕塑一样的身躯。

  我的心骤然跳了起来。

  我又向灯光更明亮处躲去，仿佛对方是一只野兽，光明可以让他却步。

  或许我是希望别人能看到光明里的我，世上纵有千万坏人，但只需有一个好人在，也会令魔鬼畏怯。

  那人不动，我咬咬牙，向被二胡拉长的街路走去。

  我听到了跟随的脚步声，其实什么声音也没有，除了二胡的乐声和雨丝的叹息。

  有时候我们是在用幻觉感知世界，但幻觉也并不总是假的。

  我知道他就在我身后。

  钱币在深夜里发出特别响亮的声音。

  然后，我像完成了一个重大任务一样飞速地跑向人行道。

  因为在钱币撞响饭钵的瞬间我知道，那个盲眼老人会帮我暂时阻挡一下那个男人的脚步。或许只需几秒钟，我就可以逃离那可怕的魔影。

  我边跑边转头看，看见他，静静地站在昏暗的路灯下，微微弯下腰，投下一片孤叶样的纸币，然后，抬头向我奔跑的方向望上一眼。

  　　

  2005-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