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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架队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行进,四身橙色的消防服在阳光下异常耀眼。刚下过雨的天气有些闷热,消防员年轻的脸庞被树枝划得伤痕累累,汗水滑过的地方刀割一样疼痛。泥泞的山路旁是一条很深的山涧,隐隐约约能听到山涧的流水声,这样的声音似一滴甘泉滴落在他们的心间。十几个小时下来,他们已经记不清用担架转移了多少在中受伤的群众。他们用力朝冒了火的咽喉里吞下一口唾沫,用舌头舔了舔已经干得裂出了血口的嘴唇,脸上和嘴唇上的疼痛好似一剂兴奋剂,让他们加快了脚步。“今天有余震,加把劲儿!”班长给新兵鼓劲。
“放心吧,班长,我能行!”新兵稚气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笑容。
“娃子,累了就歇歇,莫要太辛苦……”“阿姨,我们能行,翻过这座山,我们就安全啦!”新兵打断受伤妇女的话。
他们加快了步小孩得白癜风怎么办子,想要跟时间赛跑,可在这海拔2700多米的山上,这样的努力似乎只是徒劳,担架队依然艰难地行进着。
“小心了,前边路太陡。”每次走到这里,班长都小心翼翼地提醒战友,好像自己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引起余震,让山体滑坡。80度的山坡几引发鼻出血的五大诱因有哪些近垂直,新兵在班长的提醒下,屏住呼吸憋红了脸把担架举过头顶,他不敢有一丁点的闪失,他担心重心一偏,担架上的伤员就会滚落下来,掉进山涧。
奇异的巨响让战士们惊慌失措,眼前的山和树木剧烈地晃动,脚下的大地像软绵绵的棉花让人站立不住。“余震!”班长的吼声中带着惊恐。“班长……”更加惊恐的呼喊在山间回荡,担架猛然一斜,偏向右后方。新兵滑倒了,他本能地用左手擎起担架,右手死死地撑在了地上。
片刻的惊慌之后,战士们稳住了情绪,他们努力保持担架的平稳,豆大的汗珠从新兵的脸上滚下,一秒、两秒、三秒……新兵感觉自己的全身撕裂般疼痛,身体似乎在慢慢变得僵硬。“还行吧?让你在前边抬,你非得逞能在后边。”班长着急地斥责全国哪家医院治疗白癜风新兵。“我、我能坚持!”新兵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班长,我现在后悔没听你的话,没好好练俯卧撑。”被痛苦扭曲了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担架上的妇女开始焦躁不安:“娃子,把我放下,不能拖累你们……”“阿姨,别动,你要配合,如果、如果你……你千万别动,你稍微一动就会增加我们的困难!”班长语无伦次地劝着担架上的妇女。“瓜娃子,家都没了,娃娃死了,讨口(四川话,乞丐的意思)一个,啷个拖累你们么。”妇女也急了,她用四川话拒绝着班长。“阿姨,别动!家没了,有我们,娃娃死了,我们都是你的儿子……”新兵费尽力气朝妇女喊着。沉默之后,受伤的妇女终于平静下来。
班长腾出一只手,拿起哨子吹出了短促的哨音,向参加救援的其他战友求救。
等待的时间依旧漫长,漫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得救了,终于得救了,担架被赶来增援的战友平稳地接到了手中。新兵终于感到一身轻松,顺势趴在了地上。新兵笑了,微微翘起的嘴角上有一滴泪珠滑过,他挣扎着爬起来告诉班长:“班长,我刚才在想一个问题,我都18岁了,但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妈妈有多重。”
班长沉默了,他知道,18岁的新兵此时已经体验了生命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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