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旅途

脾滋波番僧挪炼

  　　

  一九九五年六月二十六日凌晨五时，带着头天晚上的疯狂，带着学涯最后的恋情，告别了十四年的学子生涯，告别了母校，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一路上，我都在想，毕业后要是能去西藏，那多好。是的，我很想去那遥远的地方，看看高耸的雪山，看看无杂色的蓝天，想一辈子都扎根在那儿。起伏的思绪已开始在那清新的天空中游翔了。也许是逃避，逃避初恋……想离初恋远点，不让她在某时某地再次燃起心中那无法扑灭的火焰。

  五年前，不知为什么我爱上了琴，岁月的推移，这种感觉丝毫没有减弱，虽只有书信来往，反却日益疯长。翻起日记本，那感情夹在每个字句中。事情一开始或许就是错误的开端：本以我考上了学校后，我和琴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近，对往后的日子充满了憧憬。在一些失眠的夜晚，我总幻想着和琴手牵手地走在家乡的小路上，说着心中最难忘的那段岁月。初中毕业后，琴考上了师范学校。而我由于某种社会原因造成不能参加中专考试，于是，我去读高中了。高中三年是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刻，从一名不起眼的小卒到一全校小有名气、品学兼优的学生。同学们说那是爱情的魔力。

  然而，我错了。也许是不敢向世俗挑战，也许是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对我开的一个玩笑。当我兴致勃勃度过最后一个学生时代的生日时，痛苦就开始了。琴突然来信告诉我，她有男朋友了，他对她很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我愣了，头脑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想不起往日的激情，想不起思念凝成的诗行。头脑的空白仿佛已经触摸到了世界的边缘、生命的尽头。麻乱的思绪却流不下一滴泪水。习惯地拿起口琴，吹起熟悉的旋律“1235535635……”

  泪水终于还是来了，在大地死睡的深夜。

  以后的半个学期中，我魂不守舍，整天闷闷不乐。好不容易熬到了毕业，面对回家却害怕了，害怕见到她和他高兴的样子。怨谁呢？

  带着沉重的行李和沉痛的感情回到了家中。

  在家的半个月时间，我始终没有勇气去见琴一面。只想在崩溃的边缘把自己救回去。于是，翻出了她给我寄的所有信件和贺卡，在一堆怒火中把往日的梦全都烧毁了，没有留下一点回想的余地。

  半个月之后，我参加了工作。想在不停地工作中把痛苦忘掉，于是拼命地找事情干。可那一种无孔不入的痛苦，却占据了所有寂寞的夜晚。也不知自己是怎样走过那段岁月的，酒成了我唯一的伴侣。时间终于冲淡了那些痛苦的记忆，面对一切我麻木了……

  在那些岁月中我明白了许多，是自己的永远也不会失去，不是自己的再祈求再祷告也无济于事。但去西藏的想法却一直缠绕着我。不知是不是受了孔繁森的影响，还是别的。翻遍日记，才发现了这种想法源于一个西藏小姑娘，她是同校的一位女同学。认识她是因为她有点儿像琴，她叫燕。燕教我跳过舞，可我很笨，总学不会，而且总是踩她的脚。她说，不要紧的，等我踩到不好意思自然就不会踩了。后来我一直回避她，干脆舞厅就不去了。我知道燕对我很特别，我因为那时还爱着琴，所以对她的一举一动假装不知道。

  象牙塔里的生活我依稀记得，真想让自己再创辉煌。我努力过，成功过，也失败过。燕仿佛是在邮局认识的，生活中应该采取哪些措施来预防白癜风记不清是怎样和她说上话的，只记得我为她做了一件很小的事。毕业时，学校开除了一对相爱的同学，警告了几对。开批评会那天我偷偷地看了她一眼，正巧她转过头来，四目相触的一瞬，只有相互一笑。

  之后，我写信告诉她，我想去西藏。她回信来说，当她得知这一消息后，兴奋了好几个晚上。她还说，她老爸老妈是在疯狂岁月中从河北到西藏扎根的。她很喜欢西藏，她老爸给她取名为燕，是想她能像燕子那样记住她讨论影响白癜风的因素有哪些有两个家。

  现实生活把那刚出炉的激情冲得平淡无奇，毫无光泽。意志渐渐地消磨，人来人往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春天的脚步刚刚叩响人间，我不知道工作后的第一个春天会是怎样的，我期待着命运的裁决。立春那天，我参加了一位初中同学的女朋友的生日聚会。他俩只请了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位是她的同学。我没太在意那位女孩，只是看了一眼，和琴、燕一样，留着一头长发。心里嘀咕着，以前怎没见过此人。

  吃饱喝足后，我想要走了。同学的女朋友却依然留我多玩一会儿，说还有任务给我。我也没问是什么任务。末了，她要我送那位女孩回家。送就送呗！我又不是没送过女孩回家，以前琴到我家玩，都是我送的。

  路上，女孩说她和我妹也是同学。也许是根本没有什么防备吧，我只顾自己讲一些自己觉得很好玩的事，她一个劲地笑。在她的笑声中我仿佛在她身上找到了失去的琴那倔犟个性和燕那种豪迈性情。历历往事又浮现眼前，杂乱的思绪和着夜风弥漫了整个山城。我终于沉默了，两个人走在黑夜里，可惜身边的她不是琴，也不会是燕。她却滔滔不绝地讲着她和我妹的一些往事，我根本没心去听。她到家了，我又一个人回走在黑夜中，心里很乱。口中轻轻地吟唱着：“这一生，为情所困……”

  生活又恢复了宁静。

  宁静的天空偶尔也会有流星划过，留给黑夜一点光明、一点希望。春天的到来，小草钻出了土壤，打破了整个冬天的的宁静。也许是因为我的生活的圈中的异性太少的缘故，流星划过的那一瞬，却在脑海中打了个烙印。

  偶尔一次陪着同学和她的女朋友出去逛街。他俩正谈论着着什么项链首饰之类的东西时，同学的女朋友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要给我介绍一位女朋友。我对他们刚才的谈话产生了恐惧，连忙推辞说不要。当她说就是那天晚上我送她回家的那位女孩时，我惊呆了，一时不知所语。她进一步问我同不同意，我说什么好呢。也许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心术不正、心怀不轨荐变季时防疾的佳招”被她看破了。沉默是这时我唯一能说明问题的办法。他们进一步在我左右说她有多好、长得也不赖，性格和我差不多……

  人生旅途，往往会在一瞬间失去什么，又在一瞬间得到什么。看浮云漂泊四方，看鲜花飘落风中，心中无限感慨，也终是浪迹无涯。既然命中注定我无法创造奇迹，那就让一切都平淡吧，既然有心那就试着去爱吧。遥远的梦的毕竟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