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银杏树
梦中的银杏树
——冯慧
生活中很多事情,往往随着时间的流逝漫漫淡去,直到从记忆中消失;但很多事情却怎么也抹不去。尤其是一些个生活中的片断、一处风景、某个人的一个小小的举动、一次偶然机会里的一个小小的感动,这些常常在你的脑中萦回,让你久久难以释怀。有时他们进入你的梦中,是那么的清晰,仿佛你又回到了从前。
我的母校,位于关西平原一个古老的驿站上。虽然现如今已看不出当年做为驿站时的任何风貌,但其地理位置的枢纽作用,却让人不得不相信他历史上曾经的繁荣,东西扼西宝公路,且是通往麟游的一个主要通道口。
对于这个小镇,除了有遗韵的镇名外,还有一棵与其古老相辉映的古树,银杏树。这棵银杏树,现如今,成了我魂牵梦绕的回忆。
学校在镇北,不大。我是在1986年来这个学校上学的。其实,那时,最吸引我的并不是那棵银杏树,而是场边的白癜风怎么控制那个大菜园。
入校是在九月份,菜园里的瓜果浓密而茂盛,不爱说话,也不太合群的我,这个菜园就成了我的乐园。下课后,我常常一个人,拿着书,钻到果园里,其实也不怎么看书,就是傻傻地坐在那里发呆,如果没有课,我会坐很长很长的时间。到现如今,没事的时候,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发呆,好象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慢慢地,我适应了离家的日子,也改了往日里骄横跋扈的坏毛病,和同学们也亲了起了,也学会了与人相处,所以进菜园子也逐渐地少了。事实上学校是不允许学生进菜园的。可能是园林老师看我老实,从来没有任何要破坏的意思,所以他从来都没说过我。但因为有规定在,当我知道这个规定后,我几乎就不再去了。
虽然有同学为伴,但秉性中爱独处的习惯是改不掉的。于是,那棵银杏树,就成了我心中的一块圣地。
一进校门,就能看到那棵树。刚入校那会,也许我是看到了这棵树,但我不认识,所以并没在意它的存在。后来别人跟我说,那树叫银杏树,我才开始了对它长久的注意。
树身很是光滑,不是很粗,但也有人的身子那么粗。叶子呈扇形,深秋时间,泛着淡淡的黄色,显得那么的高贵典雅。落下来的银杏果,被一层绒绒的乳白色的粉状物包裹着,显得甚是让人怜惜。当同学们抢食的时候,我总是小心翼翼地捡起一两棵,拿在手上,把玩好些时日。这树,在众多的树木中,显得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我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树,我对他生出一种莫名的敬慕。
课间的时候,我常常徘徊在它的身下。没课的时候,我就坐在护树的围基上,看着树叶发呆。树离教学楼有一段的距离,而离老师的宿舍比较的近。那时,因为很多同学破坏树,所以那位老师发现有同学在树跟前转悠,就会说上他两句。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训斥,那种滋味我虽没尝过,但我也不想去尝试,所以我对银杏树的敬慕,好象成了一种偷偷的暗恋。每次我前往时,总要先看好有没有人。而如果我已到了,才发现有人,就不得不装出去找老师问问题的样子,现在想起来,多么的可笑!可那时的我,乐此不彼。
三年,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
走的时候,走得很潇洒,除了和同学在树下留了一个合影外,连一片叶子都没带。年青的心,在急匆匆赶路的时候,往往顾不得过多的留恋曾经的迷恋。事后,则饱受那曾经的迷恋的煎熬。
曾多少次,依稀回到了彼着一身绿纱的树下,和它一起共舞,等梦醒的时候,两鬓早已挂满水珠;
曾多少次,依稀回到了盛满仙果的树下,和它一起举杯私语,等梦醒白癜风品牌医院的时候,水珠早已挂满两鬓;
曾多少次,依稀见它拉着我的手,让我留下,可我拚命地挣扎,呼叫,直到爱人把我叫醒;
曾多少次,依稀听见它在我的耳边诉说着我无法听清也听不懂的话,我心急如北京治白癜风哪个医院好焚,焦躁不安,在怨声中睁开双眼······
古老的驿站,古老的银杏树,相互见证着彼此的沧桑,我知道,我的梦也象他们一样的古老,还有一些悠远和苍凉。
这能怪谁呢?能怨谁呢?
怪只怪当年离开的时候,走得太匆忙。匆忙得不知道自己身后留下了什么?
幻想与梦想、背叛与抗争被一条无形的汹涌的河流裹胁着,使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一串脚印都未留下。
这棵让我魂牵梦绕的银杏树呀,还有那个留下太多回忆的古老的驿站,象恶魔一样的缠着我,一次次地把我从梦中惊醒,我怕它的古老、荒凉还有悲凄,我拚命地呼喊,甚至哭泣,曾多少次?
终于有一天,整理零乱不堪的记忆与思绪,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我拾起了一片银黄色的树叶、还有那驿站村渠上的一串脚印,我把他们轻轻地拾起、弹掉灰尘,小心翼翼地镶嵌在心灵最光亮的地方。
我懂得,不是所有想忘记的事情就能忘记得了的。梦中的银杏树呀,你不再是梦的一部分,你是我生命历程中一个很重要的部分,我怎么可能把你忘掉呢?
2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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