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_3

歇斯底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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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
      
   
    　　
    　　　　　　
    　　　　　　女孩提着一包衣服，走在幸福巷的水泥路上。她的左手里是衣服包裹，而右手，是洗发水沐浴露，还有一个小瓶子的护肤品。这个小瓶子的东西，是一个男孩送给她的，她一直都没用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就接了过来。
    　　　　　　那是一个黄昏，她背着书包静静地走在放学路上。她是个美丽的女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说：你真美丽。她听过后，就静静地笑了。谁不爱美呢，谁不喜欢被人赞美呢？她今年有16岁了，她喜欢素洁的衣服，就像这个黄昏穿的一样，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她喜欢这套衣服，是小姨从美国带回来的，她穿上这衣服，总觉得自己飘飘欲飞，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为了这样的衣服，她走路是那么的文静，就像从来没有享受过黄昏的老人。她静静地走着，那个男孩来了。
    　　　　　　这个男孩，她并不是很熟悉。她是个安静的女孩，就不怎么和班级上很多的女孩一样喳喳忽忽，她看着她的那些女同学，就觉得她们很是闹，而自己又是那么喜欢那种闹，但自己不行，一想到要和那些疯女孩一样在校园里跑来跑去，就有点不自然的感觉。和现在，她走在幸福巷的水泥路上一样，仿佛不是自己的生活。她被那男孩的自行车拦住了，她大睁着眼睛看着他，他笑了，说，这是给你的。男孩笑的很阳光，唇边一点点黑色的毛发，荡漾着他青春的脸庞。
    　　　　　　这就是那护肤品，上面全是英文，女孩用了一个晚上查了字典，才清楚了这原来也是外国来的东西。是日本的，上面有JAP。女孩喜欢文科，喜欢文学，也喜欢语言，她对外语似乎有种天然的敏感，一学就会。她在那个夜晚很长时间没有睡意，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灯，一个人靠在床上，看窗外的月光洒满了自己的床头，白花花的像个人影。
    　　　　　　她没有想到这是恋爱。是的，她是个单纯的女孩。像她这样的女孩，现在不多了。她甚至有点恼怒，她想为什么送我护肤品呢，我的皮肤不好吗？她的皮肤是光泽的，白嫩中透露出健康的红色，让她从小就远离任何胭脂。这是她骄傲的资本，她时常看见自己的母亲，松垂的皮肤，就有点难受。
    　　　　　　女孩走在幸福巷里，这是一个不深的南方的小巷。她没有带雨伞，虽然天空中有点雾蒙蒙的感觉，好像快要下雨了，但这样的天气，在这里太多见了，多的好像天天都是如此。这和她的心情是相近的，不过，任何天气对她来说都是好天气，她不喜欢更晴朗的天气，对下雨也不反感。任何事情都一样，只有自己是美好的。
    　　　　　　她对自己要去澡堂洗澡没有心理准备。妈妈对准备洗澡的她说，热水器坏了。热水器其实早就有了点毛病，但她的爸爸出差去了。家中就她和母亲两个人，没有谁会修理这东西，她们对家中任何出了毛病的东西都束手无策，惟有等待爸爸回来。妈妈说，你明天洗澡吧，你爸爸今天晚上就会回来。她说不。她的话一向都是简短的，就是和家里人说话也一样那么少，这让她在更小的时候，家里人以为她有先天上的毛病。这毛病有和所有的毛病一样，最后都不了了之，除了真的不能用了。妈妈说，那你去澡堂吧。
    　　　　　　澡堂很近，就在巷子的外面，穿过幸福巷，有三家。女孩在上学放学的路上，可以看到那三家人是如何争抢生意的。她弄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要争夺什么。就像她的母亲，做着一点小生意，经常为了一个顾客，和周围的店面都不和气。她没有明白这其中蕴涵了北京中科治疗白癜风最牛的专家什么，她不想了解，也就没有去了解关键时期我的性福该何去寻找。她想也许人和人就是这样的吧，等自己长大了，也许也会和所有的人一样，嗓门大大的，走路急急的，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吐痰，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和鞋子，上面全是灰尘，经常跑到美容店里，烫一个卷发，或者拉一个直板；做一个面膜，或者画一个眉毛，描一下嘴唇。
    　　　　　　她不大敢想这些事，觉得和自己还很遥远，最起码，她不愿意想到这样的以后。如果自己真的到时候就像这样，她会怎么样呢？她想过很长时间，最后想到死，她想不如死了吧，那样的日子。
    　　　　　　她在路上还想着到底去哪家澡堂洗澡。在这里住这么长的时间了，但这里对她，好像还是很陌生，她不喜欢跟人讲话，尽管很多人都认识她，她却叫不上来人家的名字，人们有时候会喊住她，她就看着人家微微笑。
    　　　　　　她最后走进一个看起来还干净一点的澡堂里，老板娘招呼她，你来了。她笑了笑，递过妈妈给她的钱，老板娘说都是街坊，怎么好意思呢。她没有听，固执地将钱放到老板娘的手里，老板娘笑了，说，你要单间吧。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看着老板娘。老板娘笑了，她知道女孩的脾气，这是最好的女孩了，这样的女孩不多见了，基本上就没有了。这个老板娘也有女儿，疯疯的，放了学就不见了。要是自己的女儿也像这个女孩就好了，老板娘时常想。
    　　　　　　老板娘将女孩安排到一个单间里。这是幸福巷的澡堂子，里面有大的池水，后来很多女顾客不满意，澡堂里就安排了单间，年轻的羞涩的女顾客就照顾了这样价钱贵一点的。她们在里面可以放心地洗，一直洗到浑身舒坦，和微微的倦意来临。老板娘忙前顾后地跟女孩说了怎样放水和怎样穿衣，然后，她就走出去了。她走出去的时候，还看了看女孩，女孩背对着她，有点放不开地不知道怎么脱衣服。老板娘笑笑就出来了。
    　　　　　　老板娘开始做漫无边际的联想，她喜欢这个女孩，像喜欢自己的女儿一样。她也中科夏令营活动写生图片2许会喜欢这样的澡堂的，老板娘想着，唇边荡起不自制的微笑。
    　　　　　　就在老板娘招呼下一个顾客的时候，她听到一声尖叫，恍惚中，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短促的声音，转瞬即逝。她愣了很长时间，才急忙跑到女孩的单间里，她看到女孩横躺在地下，水龙头还开着，冲刷着健康的女孩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