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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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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9-10-10 10:54:0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忘记三题
  

  忘记三题

液体挥发可以控制它 ——可丁

  

  

  忘记三题

    

  不曾忘记

    

  离老屋不远的地方是一条已经习惯了干涸的河床。河不宽,但是很长,望不到尽头。曾几何时无无限风光的它宛如一条碧色长廊贯穿着大大小小数十座村落,而今却只能绝望的如同一条腐绳瘫圮于灰褐色的土地之上。

  从前的小河总是波光荡漾,阳光在河面上肆无忌惮的跳踢踏。形形色色的生命往来穿梭不已,最多的是名目繁多的游鱼。正值懵懂年少的我们最大的乐趣便是携了自制的鱼竿成群结队的前往河边垂钓--那是绝无亵渎之意的。直到现在我仍然念念不忘那种恬淡而又焦虑的感觉。仿佛咀嚼一块巨大的巧克力,有苦涩更有甜蜜。并没有哪一个人会因为钓不到鱼而显得沮丧,回家的路上将战绩平均分配,而后我们的笑声就在不知不觉间掉了一地。

  后来那条河被重新修葺过了。据说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与现代建设。我再去的时候它已经明显的着装了许多,不再如从前蛇一般的让人感觉心疼了。翻开的泥土俨然死去的肌肤翻着刺目的灰白。他们说许多人成桶的把那些行将就木的生命带回了家,从此这里就失去了生命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我站在皲裂的河床上久久伫立,朔月的狂风灌满了我的褐色长袍。

  我不曾忘记那条渐行渐远的河床,它见证了我儿时太多太多的欢乐,又给了我长大后太多太多的忧伤。

  不能忘记

  姥姥过世的前一天我发着高烧回到了母亲的娘家。没有人在我身边,包括我的父母和我的两个姐姐。他们在舅舅家最深的那间屋子里守候即将飘零的姥姥,尽现在治疗白癜风好的药有几种最后的一点孝意。一位须发丛生连上刻满历史的先生为我把了脉,然后就输液。那个时候我还不懂得什么叫做打点滴。他用稍显浑浊的眸子与我的双瞳对视,我并不逃避。在那一个时刻只有两个人的小屋子里同样透出抹不开的浓重与悲凉。也许世界本身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一个人的心灰暗了,那么他的世界就不在辉煌。那人走得时候说了一句话,似乎有难挽韶华的意思,当时惶惑惑。 第二天传来噩耗,说姥姥已经不在了。去了哪里他们没有告诉我,只说是一个美的令人侧目的地方。当时不解,就问。他们用奇怪的眼光看看我而后走开,他们懂得不去向小孩子们讲道理。

  后来我从姐姐口中得知那个地方叫天堂。天堂,美轮美奂,遥不可及,咫尺之间。

  母亲说姥姥去世的一瞬间从她脸畔滑落的泪舒展了她全部的容颜。爬满皱纹的脸变得妖冶如花。在场的人都哭了,跌落的泪砸痛了她的心。

  我终于明白我的姥姥她一去不复返了。于是我扑进母亲的怀抱痛哭失声。我的泪水湿透了母亲的衣衫,母亲的泪和叹息同时跌落,溅起满目凄凉。

  暮色将人和牲畜的影子拉得悠长,我守在姥姥的灵前想到自己也许也会如此悄无声息的逝去。心存不甘。

  某年某日,一个刚满六岁的孩子在巨大的棺木前留下了惶恐的泪。

  记忆从此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不敢忘记

  初中的英语老师是一个容颜姣好的美丽女子。二十几岁的芳华,花般美好的生命,笑起来的时候满教室都是芳香。

  我们如同投火的飞蛾一般迷恋着我们的老师。却因为过于喜欢她而忽视了她的课程。这种悖论在几十个人身上同时成立。她也时常向我们发发小脾气,但是那种亦嗔亦爱的风格愈发激发了我们对她的喜爱。可是事情总是这个样子,上帝怕这个世界太过完美了,便残忍的创造悲剧。元旦即至的那一天,喜庆的气氛俯拾皆是,我们便越发不肯安分了。几个人聚到一起说说笑笑,甚至于公开打牌。那天她去的很晚,我就应该感觉不妙了。后来她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过来轻抚我们的头发,然后以一种异样的语调说,你们的路还很长,一定要好好儿活。我就已经开始感觉不祥了。她后来还说了一些话,那些尚显懵懂的2011年10月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通过评审,并被评为“满意医院”孩子们俯在桌上昏昏欲睡,显得漫不经心。她用充满了无奈和留恋的目光看了一眼这群尚未开窍的孩子,转身而后离去。飘零的黄叶覆盖了她的背影,我看不清她离去时的轮廓。

  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几个女生哭肿了眼睛。十几岁的我原本天真的以为,服毒自尽只是故事里遥不可及的意象,不曾想它在我们风华未茂的时候已经过早的嵌入了我们的记忆,使我隐隐约约的感到,这个世界真实的令人恐慌,死亡带给了我们迷一般的恐惧。

  我们所能够做的,恐怕也只有好好生活。我把它当作她的临终遗言,不敢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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