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树的回忆
柿树的回忆
——中流击水
“柿子红,柿子黄,柿子柿子甜似糖……”
打街上走过,幼儿园里整齐而清亮的童声忽然勾起了我对于柿子的遥远的回忆,自然,也包括记忆深处的那几株柿树。
柿子挂在枝头,青的,黄的,红的,像一盏一盏精致的小灯笼,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烁最有效治疗白癜风的药有哪些着诱惑的光芒,常常惹得从下面经过的孩子不住地抬头,不时地往肚里咽口水;尽管,谁都知道那树梢的诱惑也许是苦涩的。
记忆中的柿树共有三棵,不知是祖母植下的还是祖母接管的。反正,当我第一次获得关于柿树的知识,它们都已经几把粗了,老迈得真有点八十多岁的祖母的样子。三棵柿树在原先的一片荒宅上互为犄角,在村头形成一道特别惹眼的风景。那时候,农村的土地归集体所有,私人家除了一点宅基地什么都没有。宅基地上也大多是一般的杨树、柳树、泡桐什么的,果树极少见。因此,那三棵柿树就很令人羡慕甚至是嫉妒了。
我最有机会亲近柿树的那几年,正是上小学的时候。每天背着破旧的书包与众多小伙伴一起上学放学,每每从柿树下经过总忍不住抬头张望几眼,哪怕是在严寒的冬天,树上并没有一片叶、一枚果,心中也会充满膨胀的自豪感。
在我看来,柿子留给我的乐趣不在吃而在摘,而在拥有柿树这件事本身所引发的那份自足的心理。在那个不能养鸡养鸭,连基本的食物都十分匮乏的年月,能有这样几棵果树,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本来,我对吃柿子并没有多少热情,而每到柿树挂果,看树、采摘才是令人向往的活动。
每年的深秋,我们往往在枝头的柿子刚刚发黄的时候就开始采摘,并不能等到熟透。一是怕人偷,二是怕鸟啄。柿树的枝杈硬而且脆,非常容易折断。因此每当我爬到树上,下面的人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叮嘱:要小心,要小心!而他们则在树下撑开一条大床单,一来可以承接落下的柿子,以免摔破,再则,也是以防不测,万一我从树上掉下,那薄薄的床单多少也是个安全的缓冲。我虽没有亲见,却听说过不少有关摘柿子而不慎失足的事,很是耸人听闻。
果实下树,母亲就将青青黄黄的柿子放在锅里煮熟,叫做懒柿子。然后焖上两天,除去涩味,就可以当作待客和馈赠的佳品了。母亲也总是在亲戚面前表现她一贯的大方,每有亲戚来,总要给他们的篮子里装得满满的才肯罢手,而那个时候,我总觉得家里的客人往往会特别地多起来。
这种状况并没有如我所愿一直维持下去。后来,我上了中学,也分田到户了,以前到处撂荒的土地反而紧张和金贵起来。于是村里重新规划,宅基地也都重新进行分配。当我家的柿树旁建起第一座崭新的宅院时,我知道,第二座还会继续,三棵柿树被砍伐的命运为期不远了……
老柿树无法移栽。最终,在一个冬天的上午,我帮父亲大干一场,将三棵生长了不知多少年的柿树连根拔起,结束了它们令我魂牵梦萦的生命苦旅。
北京中科院白论述治疗常识 有时候我会想:树木作为一种生命的存在,也该是有思想的吧。我们虽然听不到它们的语言,看不到它们的喜怒哀乐,但它们生命中固有的思想肯定在自然的某处坚强地延宕着。就像生而为人的我们一样,拥有生命,拥有生命中的彷徨、困惑、苦痛和微笑,并且学会思考。倘真如此,那些柿树,那些在中途就不得不黯然隐退魂魄,知道我们的生活在改变,时代在变迁,社会在进步, 也该会不悭吝它们生命中的粲然一笑吧。
我想是的。作为我生命历程中曾经的一部分,柿树是苍老的,柿子是苦涩的,但留给我的记忆却是清新的,永远都是那么香甜爽口,那么自然纯正,宛如我走在大街上,不经意间听到的那首温暖的儿歌:
柿子红,柿子黄,柿子柿子甜似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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