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俺一声爹，俺就放你走

挥金如土

   
   
    你叫俺一声爹，俺就放你走
      
   
    我抱住一个人。
    确切的说，我抱住了一个人的腿。
    我已经观察了好长时间，也跟了他好长时间。能看出他的善良。他的善良是我绝好的目标。
    　　
    我们的老大天天教导我们。我们是吃善良的饭。如果世界没有了善良。也就没有了我们的饭碗。
    但是，他又强调说，这是不可能的。社会在进步。生物在进化。人们只有越来越善良。所以我们也越来越有饭吃，越来越有好饭吃。我们要盖高楼住高级住宅。还要买高级的轿车。我们要流动起来，像蝗虫一样，飞过五洲四海，甚至飘洋过海。
    我们知道老大在给我们打气。事实是我们这一行业，越来越不景气。国家在治理。人民在逐渐的认清我们的面目。其实是认清他的面目。我们本来就是一个街头小乞丐，小流浪汉。我们将来长成大乞丐大流浪汉而已。
    可是，他要把我们组织起来。让我们给他的卖命。我们都是些小孩子吗。我们没有长大。没有力量。我们不能不听他的话。
    　　
    我说那里了。我说我迟迟没有下手，是忌讳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她一看就是精明又刁钻的女人。令我心怯。但是周围实在没有一个好目标。
    要不我们的老大前几天组织上我们一个县城一个县城扫荡。用大卡车拉着我们。到了一个县城，再把我们卸下来。散入大街小巷。到了时辰就结合。那样的收获也很可观。
    　　
    我必须得。
    别看我十二岁，我已经闯荡江湖四年。
    我我赢。
    　　
    于是我一冲而上。抱住了他的腿。
    我的眼睛里满是乞北京治白癜风最权威的医院求。我在用我乞怜的眼睛说话：我说，给俺几个钱吧。当然越多越好。
    他在试图拔出。我的手儿是专门经过训练的。是缠着树的藤儿，树死藤死缠。他那能抽开。
    他是满面善的一个人，果然，他的手已经伸向口袋。果然他的女朋友制住了他。
    她说：“你这不是发善心，而是害了他。”
    我的不解叩着他的不解。一时全合在那个女人的眼里。
    女人说“他们是鱼饵。每一个每一个孩子身后都有一个坐以待币的乞丐头。你再给的多，他也得不到以分。”
    错。我想辩解。但我知道只能用眼睛说话。这是门规。我想说，我们是个大家庭-------起码比我的家庭要温暖的多。
    　　
    女人的声音尖利，她在简直是在大声的叫：“他讨的越多，加的任务越重。你不是害他是什么？”
    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这也是像国家学来的。老大说：你们知道税务局吗？我当然知道我的养父就是税务局的一个小头儿。老大又说。我们得借鉴他们管理的一些方法，用递增法。什么叫递增法呢。就是--------比如，你们今天要到十元钱，明天呢就是十一元，这是为了鼓励你们。也是为了挖掘潜力。
    但是，我还是用用仇恨的眼光盯着她。越看越觉得她就是我的养得白癜风有什么症状母。她们的理由什么时候也充足。我挨了打，她说是我挑动是非。我打了别人。他说我从小就是打砸抢分子，监狱的预备队员。不管我是自卫，还是受欺负。我永远是错误的，别人永远是正确。
    我想，你不知道我们也在想办法吗，那还是以前我偶然听到爸爸和叔叔的谈话，他们说年底了，不敢再收税了。否则，明年不知该加多少，比上年稍有节余就可。即使收上来的，也不要入户，要是明年哪那个厂子倒闭，我们的工作不好干。不能竭泽而渔。再说没有止境，那样拼命是要出问题的，不先进就不先进，不模范就不模范。我们只要能保持上升的趋势就行---------
    那天，我们的头儿一讲完话，我就回忆起老爸的这番话，说实话，我的老爸是个男人，要不是我的养母，又生了一个小妹妹，有些烦我，老是在他面前挑我的不是，他也不至于打我的。
    　　
    我悄悄的和我的一帮小哥们定了一个君子协议，我们不能多讨-------看数目，稍稍的增加一些，就可。我今天可是一分钱都没有讨到呢。
    　　
    不，我得沉住气，我沉得住气。我对我自己很信得过。我的眼睛在告诉那个男人，我没有看错人，你是个善良的人。你应该给俺几个钱的。
    我的目光很灵验。果然他再次伸向了口袋。
    有人在旁边说：给他一毛钱吧。
    我不在乎。他一定掏不出一毛钱。
    但是那个女人，精明的女人却大声说：“给什么给，给钱就是害他。”她最好的十佳专业治疗白癜风的医院还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拨打110。“你松不松手？”
    我知道这类女人的灵魂。他们的心是铁铸的。
    “我非得叫警察来，把你弄收容所里不可。”
    　　
    我赶紧松了一手。但我还没有放弃。我不能轻言放弃。我的生活费今天还没有着落啊。我对男人看的好透彻。他是会给我的。不拒多少，还有我的。我我赢得。
    可是-------可是，我就没有防着那一招---------那个女人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拽着男人就跑了--------闪电一样-------我根本没有防着这一招------我一下被拖倒在地，我的额头被他的鞋猛然吻了一下。血当时就流了下来。围观的人们哄的一声都跑了。我载了。今天我栽在一个娘们的手里。那个精明的女人，但愿她将来生一个没有屁眼的孩子。
    人们说女人善良------没有结婚的女人都善良。结了婚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坏。生了孩子更比结了婚的坏。
    我的养母是一个例子。今天又是一个。
    　　
    我好痛。我用手抹去眼角的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正巧，又一个男人拖着旅行包撞上来。我随即趴在了他的旅行包上-----------这是个凶神恶煞呢，可我今天是要不上钱了。我不挨打就不能回去吃饭睡觉。
    果然，他一个巴掌就打上了。我的头脑马上晕忽忽。眼前金星直跳。
    “我你妈。竟敢拦老子的路，你就没有去打听一下，老子是谁：”
    我才不在乎，我挨打早已是家常便饭。我的皮肉早已对疼痛有了适应。
    我根本不在乎，只要他敢一直打下去。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
    　　
    这个男人又和颜悦色了。他笑嘻嘻的蹲下来。对我说：来。你叫我一声爹，我就给钱。
    哈。瘪子。我喊你爹。我的爹是个好人呢。我凭什么叫你爹。我很极了他。
    我大叫一声：你叫俺一声爹，俺就放你走--------
    当然，我被狠狠的揍了--------我的胳膊断了。我的鼻子，嘴巴都出了血---------我恶狠狠的望着那个走远的男人，也望着这个世界-----我要------
    你叫俺爹。俺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