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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与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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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9-10-16 06:34:0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
   
    玫瑰与兰
      
   
    一.
    她纤细,眼神妖娆。
    他正在修整一盆兰草,只是一抬眼的瞬间,四目相对,他哑然,喷壶嘴斜了,暗蓝的衬衫胸口现出一圈水渍,那图案也奇特,像极了她厚厚的唇,就那样倔强的翘着,打磨他的胸口,他心头一颤。
    她懒散的与房东交涉着价钱,瞟到他家的阳台,眼睛定住,嘴唇翕动了几秒,最终没有言语。
    第二日下班,他放好车上楼,在电梯口碰到她,正搬一只纸箱,有些吃力,他就走上前去,接到手里,不说话。
    电梯到二十八楼时,门开了,他出来,径直向2807室走去,她跟在他身后,无语。楼道的光线很暗,昏黄里,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细长。他弯腰把箱子放在门口右面,回头看她,她微侧着玲珑的脑袋,斜眼瞥他,嘴巴倔强的抿着。他礼貌的向她歉一歉身,擦肩离去。
    他的家在2817,两个阳台对隔于一个天井。
    这是市郊的楼房,空气和阳光皆清亮,适合他养花。
    她绝少出门,从不把屋子点的通亮,时常在凌晨的凉风里,茕茕站在阳台上,看天和细细的烟丝在瘦的指缝间游走。
    他有项目要做的夜里,通宵坐在电脑前,眼睛干涩生疼了,便起身去阳台伸懒腰。于是,看到冉冉的她,稀少的黑发被夜风撩到象牙色的脸上,月光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浓密的睫毛下眯成线的眼睛,她就那样微扬着侧头,白裙摆飘飘,这,令他胸口莫名的疼。
    他其实身世显赫,大北京白癜风哪家好学以后便搬出那幢半山别墅,在市郊选租金低廉的房子,时时为一个工程熬夜,周末和朋友Happy,不抢着买单,却也不吝啬。总有一两个富家女子攀附,也时常有电台的女主播约会,他从不拒绝,只是态度永远离火热相去甚远。
    二.
    高中时,他爱过一个女人,玫瑰一样的女人,和妈妈相似的眼神另他着迷。青春期刚过的他,有183厘米的个子,篮球场上精彩起来像驰骋疆场的王子。没有朋友没有消遣,另他冷漠至极。在小女生眼里,他帅的一塌糊涂,可是他不屑,在他的定义中,美丽,生就是那个化浓妆穿低胸长裙的女人微笑时的样子,风韵犹存,喜欢爱抚他的脸和皮肤,喜欢把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看海边的小浪,会哼暧昧的小曲,会讲缠绵扑朔的故事,会无缘无由的落泪。他太容易在她的曼妙里沉醉,破碎的记忆里,妈妈也是这样的魅惑美丽。
    那个海边的别墅,是他心口的毒疮,大赫赫的晾在那里,不能碰触。
    那幢别墅,是他父亲的,女人也是。
    有时,他会反反复复问自己,爱她,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吗?是真的想报复吗?为母亲的去报复父亲?是这样吗?
    有时,他会反反复复提醒自己,爱她,爱她就够了。
    他拒绝出国,填报了国内的北京治白癜风的大医院大学。
    那天夜里,骤雨突至,父亲狠狠地摑了他一巴掌,他咆哮着冲出门。。。。。。
    女人拿干毛巾擦他浑湿的身子,解他的扣子,手颤了又颤,他的胸肌在波动的喘息中起伏,女人突然什么也做不下去了,颓然的倒在沙发上,掩面呜咽起来。落地窗外是涌动的浪和闪电,他手足无措的疆在那里,水顺着胳臂淌下来,落湿了绛红地毯。大厅里的座钟,喀哒喀哒响,他看着她丰腴的双肩一耸一耸,心如刀绞,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又转,为自己的屈辱还是为这个被幽禁在冷宫里的女人呢?他忽的跪在她面前,低沉着嗓音,悲悯的说:对不起,可我爱你!女人突然就止住哽咽,抬起一张被泪水冲花了妆容的脸,凝视他,黑洞洞的眼睛里,有惊有喜。她伸出细长的手,捧起他的脸,猛地吻下去。被这样灼灼的唇突兀的压在自己的唇上,他惊恐的软瘫下去。但是,她不肯放手,这是她真真实实可以抓住的爱,她不会再放手,这个男孩身上流淌着一个让她耗尽了青春的男人的血液,她怎会放手?她胡乱的撕他的衬衫,解他的腰带,用尽一切力量把他监禁在怀里,可是,他就是那样软瘫着,眼角挂满泪珠,她绝望了,一把将他推开,歇斯底里的喊:滚,滚,永远都别再回来!
    他疯狂的冲进暴雨中,那一刻,他很想很想把身体交给大海,结束一切,但是,最终没有。
    领到入学通知后,他就离开家,很决绝,没有回头。
    三.
    再没有女人,可以走进他视线,直到那天她出现在2807的阳台上。
    他辗转的从房东那里得知她的情况,小自己六岁,家在北方,与这个城市着实毫无瓜葛,为何而来不得知。
    一个月里面,总会有两三次在电梯口与她遇到,她拎大袋小袋的吃用,他就总如初次那样,不言语,从她细长的手中拿过所有的袋子,甚至从不看她的表情,不理会她是否讶异或是感激。
    事实上,她面无表情。
    这样过去一个月又一个月,他很奇怪,自己开始有意无意的拒绝那些名媛的约会,有时,朋友玩到兴致,提议去夜店,他竟表现出鲜有的不屑。
    没有项目做的夜里,他总会在凌晨醒来,然后,走去阳台。即使,雨季的天气无常,也不能使他动摇。
    她在每个夜里的凌晨,重复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甚至连幽游的烟丝,都仿佛循着相同的路线,踱同一个舞步。
    他一度为她的瘦惊心,害怕她被风折段被雨扭曲。可是,那与己何干呢?尽管这样掩饰,但他还是可笑的买许多煲汤的菜谱,潜心学起来。
    最近,他开始重复做同一个梦,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冲出海边的别墅,被雷鸣和闪电交替恐吓,他惊醒,满身汗。
    阳台上风微凉,他不禁寒颤。
    她,侧着头,望着天,突然,大声说:结婚吧,我们!
    他一擯,腿,差一点就软下去。
    “我的孩子,需要一个爸爸”,她始终不看他,“我要生下他!”
    他感觉,面前有股寒气在凛冽,胸口仿佛被重击,但是奇怪,竟不感觉疼痛。
    四.
    她走出房间,倚在墙上,定定的望着坐在候诊室里的他,他用一双细长的眼睛回望,她忽然就裂开厚厚的嘴唇,笑了,露出精致的虎牙。
    “很健康!”她指指肚子,脸上是得意的表情。
    “其实”,她侧过脸来端详走在身边的他,“果真像你也不错,眉毛很好看”。
    他居然温暖的笑了。
    夜里,他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不确定中医治疗白癜风方法自己是清醒还是迷糊。
    突然,手机就响了,“怎么说结婚了,就不需要阳台的约会了吗?”不等他开口,她就嚷起来。
    他猛地从床上弹起冲到阳台。她北京白癜风专科医院哪个好撅着倔强的嘴唇站在对面,手里没有烟。
    “你可以象佐罗那样,爬到我这里来吗?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她大声喊。
    “稍等!”他坏笑一下,转身进屋。丢下一脸不解的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阳台。
    叮咚!门铃响了,她踮起脚尖探身瞅他的阳台,依然没动静,便跑去开门。
    他豁得出现在门口,狡黠的挑一挑眉毛,说:“你不觉得,我比佐罗善于用脑子吗?”
    没等她开口,他一把把她揽进怀里,轻轻说:“我要听你那天大的秘密。”
    她推开他,退后两步,深呼一口气,郑重的说:“我没有孩子,不会吸烟,从来不喜欢数看天。我每个月总会挑出几天,拎大包小包的东西假装在电梯口和你不期而遇,每天夜里,点一颗烟,站在阳台上假装看天,永远一副目空一切冷漠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我想要你注意到我,对我感兴趣。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我真的在第一眼的刹那爱上了你!”
    他,走近她,低头凝视这个瘦小的女孩,眼神溢出满满的温柔。
    把她的身体埋没在自己宽阔的怀抱里,该是怎样的幸福呢?他想。
    “知道吗?你生之如兰,让我如何能不爱?”他缓缓地吐出这句压抑在心底许久的话。
      
      
      
   
    写于2005年3月27日下午五点完于28日凌晨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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