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病_0

挥金如土

   
   
    狂犬病
      
   
    狂犬病
    　　
    作者：河南濮阳高新区实验学校 谷爱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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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贤有两个儿子，老大是个憨子，淑贤是他全天候的守护人，可老大偶尔还是会溜到街上去，流着哈喇子，痴笑着，任刁顽小儿戏耍。
    　　
    老二却是个机灵乖巧嘴手都不饶人的。老二只要看到老大在街上呆站着正被戏弄，就会不顾命似的打骂走那些小坏蛋，然后非常恼怒地搡打着老大快点回家，到家后把头门关的山响，接着就埋怨正干着什么的淑贤，干嘛让老大到街上丢人现眼。
    　　
    淑贤回答，他光在家，也是闷得慌，我以后不让他中科携手共抗白癜风去就是了，淑贤因着生了老大这样一个憨子，总感觉对不住老二有点怯老二似的。
    　　
    老二气哼哼地回屋，淑贤回头看看啥也不知的老大，命他过身边来，教他，别去街上哈，街上有狗，咬人。老大一如既往地呈给淑贤从娘胎里带着的笑脸，并不回应。淑贤叹口气，继续做活。
    　　
    没有了男人，一切都得她来持，直到两个儿子能自己安身立命，不过，这个愿望于她应该奢侈的。
    　　
    悠长的岁月，平静寂寥寡淡，无事亦是蹉跎，而光阴又是那样易逝，不容谁待。
    　　
    淑贤的两个儿子竟已都到了谈婚迎娶的时日。
    　　
    家境平常，年少失怙，老大是早已预料到的无人问津。被阻在其后的老二也渐成问题。淑贤急火攻心，坐卧不宁，食不知味。
    　　
    老二尽管闷不作声，但阴郁的小脸摆明了自己的心象。淑贤在老二面前更觉歉疚，小心翼翼，母子两个的身份似翻了个个。
    　　
    一日，要去走亲戚，老二说，把他（老大）放家吧，淑贤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谁照顾他呢，老二立马不耐烦，说，他要去，我就不去。可这是淑贤的亲婶子热丧，她必得去。顿了一会，淑贤对老二说说，要不，你在家关照他一下，事完了我马上就回来了。老二别愣着个脸，阴的要滴下水来，刻毒毒地说，随你便，你愿咋的咋的，然后，哼哼地回屋了。
    　　
    淑贤临走时嘱咐，饭在灶膛的热锅里，现吃就行。老二你记着点，别让他乱跑，给他吃饱饭，老二没回应。
    　　
    淑贤就走回老二的屋子，要再说一遍，老二可皱着眉头摆着手说，走吧走吧，谁都死不了。淑贤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忍不住说，老二，你咋这样说。老二不回答，连连向淑贤摆手，意思是快走快走。淑贤扭头出来，眼中忽然滴下泪来。
    　　
    总共一天的光景，淑贤就回来了，出乎她的意料，锅里有热腾腾的新饭菜，老大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正拿着一个糖葫芦吃。淑贤看看正洗衣服的老二，有些感激。
    　　
    日子依常而过，淑贤时刻计谋着老二的婚事，她认为这北京治疗白癜风特色医院是她的责任，老大是没想头了。老二无论如何不能耽误了。这样想着，淑贤不自觉又走向王媒人家。
    　　
    和王媒人聊得正酣，忽然有人很急切地喊淑贤，淑贤慌慌地走出来，看是明轩在叫她，问，咋的了？明轩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走吧，老大不知咋了，翻白眼了。淑贤急得向家跑，一进家门，果真见老大在抽搐，时不时地嘶叫一声，淑贤倒没急慌得失去主意，连叫人帮忙一起把老大送医院。
    　　
    医生诊断说，老大得的是狂犬病，淑贤沉默了，脑子却像滚了的水似的翻腾开，直到水都滚成一团雾气，她也没弄明白老大到底什么时候被猫狗咬过。后来，她又想，难不成是他自己上街时咬到过，也说不定。淑贤的脑子乱成一团麻。
    　　
    老大死去了。
    　　
    有人来劝，淑贤很平静，说，人的命，天注定，我对得起他。大家都觉着淑贤的心量大，也都替她松了口气，认为她终于撇下一个拖累。
    　　
    老二的亲事很快定下来。淑贤尽全力为老二的婚事办得不差于其他人家，大家都评价淑贤是个要强的人。
    　　
    半年的光阴又一晃而过，老二的媳妇怀孕了，老二曾经阴毒毒的小脸也放开了。
    　　
    邻居见淑贤就说，好日子来了哈，她笑笑，算是回答。
    　　
    这天，媳妇说要回娘家住几天，淑贤把媳妇叫到跟前，给了她一笔钱，说是为将出生的孙子准备的，自己年龄大了，还是交给媳妇放心，媳妇倒不是个张狂钻钱眼里的人，有些不知所措，架不住淑贤硬塞，就收下了。晚上的时候，媳妇打电话把这事给老二说了，老二有点疑惑，倒也没多想。呼呼睡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直到九点多钟，淑贤还没起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老二走向淑贤的房门，一推，门竟然开了，向床上看去，淑贤还躺在床上，老二叫，妈，妈，妈，不应，一摸身上，凉了，偶一回看桌子上，有一封信，注明要老二亲启，老二忙撕开，里面内容：老二啊，我活够了，是我自己要死的，和谁都没关系。你哥是被王吉祥家那条赖皮蛤蟆狗咬死的，我早就知晓，你应比我更早更清楚地知晓。这事啊，只有你知，我知，天地知就行了。万不能再叫任何一个人知道了。好，看完了信，烧掉了，出去叫人去吧，就说我晚上得急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