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校园,夜晚你最好别去幽僻的小道,最好别去凉风习习的亭台楼廊,因为那是情侣们的领地。倩茹只好抱着几本书来到冷冷清清的图书馆,选了个常坐的位子,摊开书发起呆来。
大学里像这样单身的姑娘不多,而倩茹很不幸,一直都是这个队伍里的骨灰级元老。学习好、人缘好,多才多艺,聪明干练,是大家对她的一致评价。不过了解她的人,偶尔会情不自禁感叹:真是浪费了这么柔美温婉的名字!没错,在外人眼中,倩茹完美得让人遥不可及,事实上在熟人的面前,她坏脾气没形象心气高,直到现在都不想谈恋爱,一幅活脱脱女汉子形象。
倩茹发着呆,又觉得不好意思了,在图书馆发呆睡觉聊天什么的都是她极讨厌的,她翻开手边的诗词,惬意地品读起来,这是她最爱的。
挂着腾讯QQ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空间有动态,倩茹放下书,点开一看,是个陌生人的评论,倩茹才写的一首打油诗。倩茹礼貌地回复了评论并真诚感谢对方的赏读,接着她点开那人的空间,看到一张照片,便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世界真小。”
这是盛夏时节,倩茹也是出生在这样一个躁动的季节里。倩茹又去了图书馆,没有晚自习的日子,室友兼职上班去了,就剩她,似乎无处可去。回寝室的路上她特意绕着道逛着不大的校园,她抱着书走在月光下,这夜晚美得实在不像话,她想起了古人的诗句,也想起了那个不知名的评论日志的人,心里暖暖的。
她在脑海里思考着,酝酿着诗句,拿着手机,熟练地打出几行话,就算是凑成了一首绝句。点击发表的时候她在想,那个人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评论者,这样想着,又在心底暗暗骂自己。这样对着地上的影子,她漫无目的地瞎逛了许久才回到已经亮起灯的宿舍,室友们陆续回来了。
洗漱完毕,大家都上床躺着,开始卧谈会。大家都在谈论着今天的琐事,或开怀大笑或低声抱怨,只有倩茹心不在焉,平时的倩茹都是最积极的组织者,而今天,她突然魂不守舍,众人便将矛头转向她,各种八卦。好不容易,熬到姐妹们宣布结束卧谈,各自玩着手机,倩茹迫不及待打开空间,一大串动态展开来,果然有那个人的评论。
倩茹先阅读并回复完其他人的评论,然后郑重其事地开始读起那人的评论来,那是一首诗,以诗评诗,这是她的日志评论中头一次碰到。那人的文采比她高出许多,她读着,又崇拜又激动,写了这么久的诗词,头一回有人这么仔细品读自己的东西,还是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读者。那一首诗,就成了一个开端,倩茹和那人慢慢熟络起来,一有闲暇便在虚拟世界闲聊起来,不过基本上都是聊文学,从来不提及其他方面的话题。有好几次,倩茹都冲动得想从文学的浙江最好白癜风医院地址话题岔出去,想想又没有那样做。
这样大概又过了许久吧,连倩茹都习惯了这种单调却又很有趣的聊天。她不再挖空心思去想如何岔开话题,这样也好,和一个有共同爱好的人聊文学,至少没什么不好的。
一转眼已是初冬,校园里大片大片的茶梅幽幽开放了,倩茹也开心起来,茶梅开了,月又快圆了。
倩茹清楚地记得,那天正是月圆之夜。倩茹一如既往与那人聊起来,聊到月夜,两人便出乎意料地相约去荷塘边赏月。
没错,当初倩茹的一句“世界真小”,说的就是这个,两人在同一个学校。
倩茹穿上鞋,拿梳子胡乱梳几下头发,向门外走去,月圆的夜晚总是给人很好的感觉,尽管初冬的夜风透着寒。
倩茹走到荷塘边,她倚着岸边栏杆,打开手机给那人发消息:“你站在什么地方?”
“就在荷塘边上,你呢?到了么?”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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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倩茹突然赶紧岔开话题:“今晚的月色真美呀!”
真的,一轮明月斜挂在荷塘上空,小心翼翼地将倩影投在水中,这时的水面,被夹着寒意的晚如何根治白癜风风拂过,在月色的眼睑成都知名白癜风医院下波光粼粼,倩茹看着这一副美到极致的画面,深深地陶醉了,她闭上双眼,将头探出栏杆,迎向凉凉的风,享受着风将柔顺的三千青丝扬起的感觉。她想到了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正要开口吟诵,就听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倩茹惬意地欣赏完,发消息问那人:“刚才是你在朗诵吗?”
“嗯,是的,见笑了!”
“很不错了,我听了都不敢开口了”倩茹十分谦虚地回复着。
“我们都没见到对方,哈哈……”良久,对方说道。这样的话说出来,显得十分尴尬。
“我觉得挺好的呀!”这回倩茹倒觉得没什么不好的,这样从虚拟世界走来的人,或许北京正规的治疗白癜风医院不要过早地变成现实,才是最好。对方沉默,倩茹也陷入沉默。
这样过了许久,都不知是谁先打破的沉默,两人又就着月色和山水,聊了许多,谈起诗词、谈起月亮、还谈起了盛开的茶梅,一直谈到路上再也没有人影出现,两人才从各自来的方向返回。
这个滑稽的赏月之夜,倩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她突然害怕起来,害怕别人嘲笑她,害怕别人不能理解她。只是每每看到月将圆起花又开放,回想起来,自己都会叹着气咧开嘴笑,感觉怪怪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到底该是怎样的一个情绪。
打这以后,和那人的联系少了,只是偶尔在空间相互评论诗词,但是两人在谈到文学时,那感觉从来未曾改变,至少倩茹是这样感觉到的。
将近毕业,倩茹忙碌起来,又是班级工作又是学习又是兼职,她忙得四脚朝天,上网也就是发发心情,诗词也不常写了,与那人的交流自然也是日渐稀疏。有时倩茹也会想:“或许别人也正忙着呢。”所以,这样渐渐疏远的距离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又一年,距离就这样保持了又一年,茶梅又开了,倩茹还是会偶尔挤出时间去赏花,然而如今的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傻乎乎地与花儿对话,她变得沉默,只是喜欢望着一朵朵茶梅发呆,小小的身躯仿佛灌满了心事。茶梅依旧在风中沉默,倩茹又想起月夜,想起那人来。
实习回来,草草吃了点饭,倩茹打开空间,她的每一条说说每一则日志每一篇博客,评论一如既往的一串串,她的读者越来越多,粉丝越来越多,大家都爱上了她的文字,日渐忧伤的心情文字。她给那个许久没有聊天记录的人发去了一个问候,没过多久,对方也回复了。简单的问候过后,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