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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_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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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9-10-18 12:23:1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小黑
  

  小黑

  ——小傻瓜

  

  

  小黑是我家的那条老狗。现在叫它小黑有些不合适了,它是那么的老:毛快掉的没有了,牙齿也松动了,叫起来是那么有气无力,无事的时候就卷缩在墙角边晒太阳。然而,我们谁也不会嫌弃它老,因为它是我们全家人在困难时期的好帮手,孩子们的保护神和玩伴。

  爹当时是村里的支书,可突然在一夜间被打成了“右派”分子,我们兄弟仨成了“狗崽子”。以至于我们和小黑同行的时候其它的孩子都讥笑我们为狗兄狗弟,称小黑是我们家的老四,老四就老四,你给我当兄弟我还不希罕哩,小黑可比你们强多了,我心里恨恨的想。其实我们也真的都把小黑当兄弟。

  那时小黑长的可神气了,尖尖的耳朵每天都是那么机警的竖着,锐利的眼睛,光亮的毛色,灵活的身姿,跳动起来如同一匹矫健的大黑马。娘总是把它和我们一样对待,无论给我们吃什么,都丝毫不差的给它分一份。

  以前爹去打猎的时候,小黑便充当猎狗的角色。第一次听到声时,小黑居然惊慌的比兔子溜的还快,任爹千呼万唤,它才不安而警惕的回来。爹笑骂道:“你这个畜生,又不打你,你跑什么!”后来小黑不再惧怕,渐渐的能够自己捉到兔子了。困难时期,饥饿的感觉使我们看什么东西都有些狂热,图片上的食物也似乎能够“望梅止渴”:我曾手持一本菜谱靠阅读和想象支撑了一个饥肠辘辘的下午,晚睡间梦里飘满了各色菜香。河里的小鱼、小虾、小蝌蚪,捉上来用火烧一烧便填到嘴里,各种植物的叶子都要尝一尝,不苦不涩便大口嚼下去。至于野菜,什么苦菜、车前子、七七菜、野蒜、、、、满山遍野的挖,也稀罕的很,全让别人挖光了。到是小黑,在家人困顿不堪的时候捉一只山鸡或野兔回来,让我们惊喜不已,现在想想当时家人有白癜风不会遗传给孩子对不对的情形真是又辛酸又滑稽:人瘦、狗瘦、山鸡野兔也瘦的没肉,枯骨对枯骨,当时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有人为减肥而伤神、节食。小黑捉到山鸡野兔时从不自己吃独食,总是先叼回来让我们吃,心甘情愿的在一边吃些骨头、肠子之类的。

  随着运动的开展,父亲由每天拉出去批斗改为“进一步教育”——进牛棚了。二蛋他爹是文革主任,让村里的一个光棍“疤瘌眼”看守着我爹,并负责每天打一顿,都是本乡本土的老少爷们,“疤瘌眼”没忍心打爹,二蛋他爹便不许娘和我们送饭。爹被饥饿折磨的痛苦不堪,一天夜里娘担心的不得了,做了一个玉米面锅贴子包好,让我想法子给爹送去。我和小黑悄悄的去了牛棚,我上去求“疤瘌眼”,他不耐烦的赶我走:“大侄子,我没打你爹就算给你们家面子了,你还想让我也进牛棚啊?”。纠缠之间,在一边的小黑悄悄的叼起包裹一个纵身闪进了牛棚,而后又飞快的窜了出来。“疤瘌眼”背对着它,没有看到。我又磨了一会儿,算计着爹该吃完了,才在“疤瘌眼”的叫骂声中离去。后来,我和小黑常去给爹送饭,才使爹在困难中挺了过来。

  成为“狗崽子”的日子里,其他的孩子不但与我们划清了界限,还时不时成群结队的欺负我们。虽然我们哥仨对打架平时也没少练过,但无奈寡不敌众,总是鼻青脸肿,败北而归。娘一边给我们擦伤口,一边流泪,叮嘱我们以后躲着点,要么忍,要么跑,不要跟他们打。可那些孩子认为我们怕了,更加变本加厉的挑衅、欺负我们哥仨。见我们去捡山蘑菇,二蛋指挥他们哄抢,还把篮子当球踢来踢去,我们谨记娘的话,谁也没有动手,可二蛋竟上来挥拳给了我一下子。这时,小黑突然从旁边窜了上来,喉咙里发出阵阵愤怒的吼声,没等小黑扑上来,二蛋他们早就吓的作鸟兽状跑散了,直到小黑离开了,二蛋才敢回来捡那只跑掉的鞋子。

  炎炎夏日,我们去河里游泳,因肚内无食,无力槐花辅助治疗白癜风疾病的偏方嬉水,洗了洗澡便躺在河滩上晒肚皮。小三和小黑在河里竟然捉到了一只泥鳅,小三兴奋起来,与小黑顺着河流下游一路摸去,过了好长时间,小黑独自狂吠着回来了,我们以为它又逮到了泥鳅,跟去一看,却见小三的脑袋正慢慢的沉向河底。“不好!”我和老二跳下河去。将老三拉上岸来,又搓又吹气,小三才忽忽悠悠的白癜风治疗方案的确立多少年了醒过来。打此,小黑才正式被小三认同为兄弟小四,有什么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也要给小黑留着。(以前他总是对小黑同他享受一个待遇而耿耿入怀)。

  父亲平反的时候,特地为小黑宰杀了一只鸡,以来感谢它给父亲送饭的功劳,小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直到看着我们兄弟将两条鸡腿分食了,它才肯吃。

  转眼进入了九十年代,生活水平提高了,大家对小黑抓来的山鸡野兔不太感兴趣了,小黑见大家不吃,象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没了往日的欢快的神色,独自叼到墙边默默的吃着。

  随着荒地的不断开发,山林的不断砍伐,野味店的不断开张,山鸡野兔也浓浓中科情·欢乐闹元宵渐渐稀少了。小黑老了,行动不如以前灵活了,它很少抓到山鸡野兔了,喂它东西吃,它居然流露出一股无功不受禄的愧疚神色,其其艾艾的不太肯吃。看着愈来愈老的小黑,我心里不禁涌上将军白发,英雄迟暮的感觉。

  然而,小黑终归是老了。老的无法抓住世纪末的尾巴,它在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死去了,结束了它长达近二十多年的一生,我们郑重其事的将它埋掉。每个人的脸上都抑制不住悲哀和心痛。直到现在,我都怀念着那段与小黑相处的日子,那段饥饿、伤痛并快乐着的日子与小黑的每个神情、每个动作都永远鲜活在我记忆的深处。

    

  

  联系方式:(电话)228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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