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初醒

歇斯底里的微笑

如梦初醒
  

  

  如梦初醒

  ——王宁

  

  

  写下这些飘忽若梦的文字时，我一点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只能用些虚构的情节和干涩的字眼，来规避自己的心情，纪念那些成长的经历。

  —— 题记

  　　

  　　临近毕业了，日子总是这样白癜风好得了吗飞一般逝去。蓦然回首，恍如一梦，不是“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惊喜，而是，如一个游牧民轻轻跃下马背，回头看来时走过的那一片草原，暮色四合，惟余茫茫那一刻的惘然与惊醒。

  　　

  　　他一直希望自己是草原上的一名流浪骑手，勇敢热情，洒脱有着不羁的野性。他总是穿着深蓝色的藏族衣服，脸色被草原的风吹得有点紫，声音有草原的质朴、纯粹和旷远。持着很瘦的鞭子打马过境，驾驭绿色的风，甩响草原的夜色。如果说沙漠是三毛的乡愁，那么，草原是就是他的乡愁。

  　　

  　　可是他生长在江南的平原。他必须规规矩矩的走路，上学，规规矩矩地过马路。在甚嚣尘上的水泥地面上走的时候，在人群里梦游似的惶惶忽忽地走的时候，他的心里一直被一种神秘的来自远方的声音召唤。他想他真的是一名草原男子，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许，这一北京治疗白癜风哪里医院权威切只能在梦里。

  　　

  　　他在放牧自己吗？像草原上的一只羊寻找青草一样寻找梦想。有梦是要有代价的。那就是心力、激情、时间等等。梦之于他，犹若蒲松龄笔下的那个衣锦夜行的男子。夜空的神秘与美丽让他感激，夜的苍茫与不可知又让他惶惑。他觉得平原上的自己化成了一只流萤，在淹没一切的黑暗里飘飘荡荡，无所依傍，只明明灭灭地发着微光。

  　　

  　　在城市里他总是辩不清方向。他也会一个人在黄昏里没有目的的骑着车，可是因为怕迷路，他常常不得不折回去。也许他只适合在那个不太需要方向感的草原上驰骋。累了，可以幕天席地，渴了，可以就溪掬饮。而在城市里他白癜风的医院找不到栖息自己的方式。他感到水土不服，于是他病了。

  　　

  　　生病的时候，他到他栖息的那个校园里的那个平整的草地上看云朵。或者一个人静静在那里看书，写字。只有在文字里他才能感受到草原的旷达、清新。他需要文字就像需要空气一样。他不是个天生喜欢独处的人，他记得在草原上他结识了一些共饮马奶酪，稣油茶的朋友，大家一起在帐篷里讲起大昭寺，布达拉宫和文成公主。可是现在，他常一个人品着茶，有点苦，有点淡泊，有点悠远。他在想自己今生会不会在平原上就此飘零落魄。四年了，这四年来他一直在放牧自己。

  　　

  　　他有点累了。他害怕这没有终点的流浪。他去公园，去山上，去商场，觉得走平路、乘电梯，吹空调的感觉也很好。他似乎已失去了曾经的勇气和激情。渐渐的，他感受到了在平原生活那平淡的简单，约束的和谐，有序的温和，独立的自由。平原人也有人物，也有纵情放歌的人们，也有侠骨柔肠，也有剑胆琴心。他怀疑自己还能不能驾驭那匹烈马，他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放牧羊群？他的手并不有力，只能刚好握住一支笔；他的声音并不旷远，穿越不了薄薄的空气；他的脚，走不出平原。他永远只能生活在平原上。

  　　

  　　他哭了。

  　　为那梦中的草原。

  　　草原变成记忆的碎片，穿透了他每一寸肌肤，嵌在身体里，隐隐作痛。

  　　他把自己的梦装在一个陶罐里，把它埋在校园歌曲里的青色山坡上，把他埋在风的长河里。等待以后的自己，或者别人来轻轻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