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山那边
遥望山那边
——凌风
当巨大的帏幕降临在这块方圆百里的土地上,被夜色笼罩民间土方治白癜风有效吗的时候,我还坐在花坛边,听凭椰风吹拂耳畔。手里拿捏着女儿的饮用水壶、毛巾等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她则顾自和小伙伴们在椰树下的一方草坪里摸爬滚打,喜不自胜!偶尔奔过眼前,满头湿漉漉的,衣服早已浸湿得厚重了颜色,可以拧出水来了。这孩子!不远处,灯光下几场篮球比赛还没决出高低,依然一幅灯火通明,一时半会儿决不出胜负的模样。身后的舞池里,刚刚结束做广播体,重新奏响一曲优美的旋律,一个女声在扬声器里轻柔舒缓地唱道:“感谢春天。。。。。感谢大地。。。。。。”优雅的裙摆立即附着着装讲究的绅士随之荡漾开去。也有几对老年舞伴在一旁细心的教学舞步,嘴里说叨着什么,脚步前移,后退,旋转,侧身。。。。。。儿童的追逐,年轻的步伐都在渐渐离我远去,再也无法追悔,唯有这老有所乐尚还可以良久期待。
然而,在这不眠的夜里,醉人的夏风里,鼓点的起伏里,荡漾的人流前,我心绪难宁!我是十年前走出大山的女孩。这一切来之不易,仿佛梦幻一般,轻飘飘,有如漫步在云端。大山里没有现代的娱乐设施,没有动患了皮肤病白癜风近哪家医院好呢感的乐曲,更没有婀娜的身影,只有静寂,死一般的静寂。不!还有“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一隅剪影。它就像明镜一样高悬在心,叮叮咚咚蹦着跳着流淌在耳畔。
同样是这样的晚间,夏夜。母亲早早地关了土坯房的院门。一张硕大的硬木床上我们姊妹几个一溜儿躺下。当年年轻美丽的母亲则坐在床沿,一边轻悠悠地大幅度地摇着蒲扇,一边用她那悦耳的柔声讲着无边的故事,或是哼着的小曲罢。我们渐渐迷蒙了双眼,就在宁静祥和中安然入梦。
农村的孩子耽于闲暇的时候居多,却没有什么可供玩耍的设施,但我们总能想方设法地找到乐趣。把叶柄直直地扯下来,撒开挑棒,看谁能不动声色地挑的根数越多;把一把圆溜溜的小石子握在手心,随手一扬,抓子儿玩,看谁的花样多,接的颗粒多;在地上画上格子跳房子或者扎在土里两根竹竿,再横搁一竿,权当跳高。如此种种,其乐也无穷。
儿时给我留存了多少美好的记忆啊。在清澈的小溪里,任长发飘流。几尾小鱼摆尾而去,兴奋地去捉,却溅起一洼清泉,回荡一阵高似一阵的欢声笑语。爬桑树,摘葚果,趟进河水里捞小鱼喂猫,眯缝着眼,架起自制的简易树杈弹弓一打一个准。。。。。。
最喜的要数看社戏。年底腊月间或是元宵节吧。我们那个大庄子少不了要请汉剧戏团来唱戏。咿咿呀呀的唱的哪出戏我根本看不明白。但这似乎无关紧要。我可以穿上新衣,早早地搬上小凳,拿上大人赏赐的几角毛票,去买糖葫芦或者纸扎的小灯笼,端端正正地坐着,嘴里嚼着,满眼里装着古装的人儿。别提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啦。尤其那满头珠翠的公主帽饰,曾经让我几天茶不思饭不宁。多好玩的一顶帽子啊。母亲拗不过我,只得牵了我的小手,登上后台去看个究竟。那个女演员爱怜地把帽子从头上取下来,放在我手上。“哟!好重哦!”我不禁脱口而出。“三斤呢!压得我抬不起头来。”我怯生生腼腆而满足地笑了,跳下高高搭起的戏台。
按照大山里的习俗,娶妻嫁女也很有点返古的味道呢。嫁女临行前要哭嫁三天三夜方才出门吉利;娶媳妇的一方则要吹吹打打,唢喇开道,锣鼓帮衬,热热闹闹才像个样。模糊的记忆里,我已然记不清细节,只是喜欢远远地跟着张望。那一方红顶盖遮得严严实实的新娘哦,霞冠凤披地端坐在狭小的轿子里,被两个身板结实的轿夫一前一后扛在肩头。荡悠悠的一顶小轿哟,走在头里,一袭娶亲的身影在隆起的田埂上渐长渐远。。。。。。等待她的将是怎样一种全新的生活呢?陌生的新郎与婆媳妯娌?与她的祖祖辈辈的母亲一样繁衍生息?我也将循着她们的足迹去延续着我的生命么白癜风难缠误区多?这样想着想着,一丝怅惘竟然不知不觉袭上心头。。。。。。
而今,我已背负着沉重的行囊,决然远离大山而去。大山在记忆里成了久违的故土。唯一留存的是那一段带着尘埃的淡淡的思绪。
(2005-9-18-17:30于中秋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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