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些东西错过就错过了,无法挽回。譬如爱情。
关于一扇门的回忆
腊月三十的晚上,她满身疲惫地回到家,窄小的房间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她原本要在今天晚上赶到另一个城市的婆家过年的。她的丈夫带着五岁的女儿已提前回去了。因为过年,超市的工作很忙,当她下了班急匆匆赶到长途车站时,最后一班车已在五分钟前开走了。
只能自己一个人过除夕夜了。她叹了口气。可是家里什么也没有,因为准备去婆家过年,所以她也没有准备过年的年货。她只得又匆匆地跑出去,在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袋速冻饺子。
吃过饭,打开电视,春节晚会已经热热闹闹地开始了。她无精打采地瞅着电视,电视里的热闹愈发衬托出她的寂寞。
她突然间想打一个电话。可是打给谁呢?正当她在脑海里搜索她的所有熟人的时候,一个人的名字陡地从记忆的深处跳将出来。在这个只有她一个人的孤寂的大年夜,这个名字的出现,使她的心猛跳了一下,然后又猛地沉下去了。这突然间的一跳一沉,使她本来就很灰暗的心,又添了一份酸涩。
已经六七年不见了,她以为她已经把他遗忘了。可是前两天她在一个同学那儿玩他的手机时,还是发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不经意间,她便把那个号码记下来了。想忘也忘不掉。
她咬着嘴唇稳定了一下情绪,拨通了那个在心里已经反复背诵了若干次的号码。当那个熟悉的声音,间隔了六七年的光阴,无比清晰地再次在她耳边响起时,她的嗓子眼儿不可抑制地哽了一下。
双方都很惊喜。作为几年不见的老同学,为了这次突然的联系,他们也应该惊喜的。用一种老同学的语气叽里哇拉地说了一堆叙旧的话后,他说你和丁小丫说几句话吧,她也挺想你的。她愣了一下。她几乎把丁小丫忘记了。丁小丫是她和他的同学,也是他的妻子。
和丁小丫通话的时候,她已经有点心不在焉。她胸腔里的某个地方一直隐隐地作痛。她在想,丁小丫的位置本来应该是她的。这个在她眼里微不足道的小丫头,现在却堂而皇之地拥有着她原本可以拥有的一切幸福。可是这能怪谁呢?怪那扇不会自动打开的门?还是门内门外的她和他?
听着丁小丫依然憨憨的声音,她暗想,不知这丑丫头在爱情的滋养下变漂亮了没有。可是自己,她顺手摸了一下日渐憔悴的脸。她不知道自己这几年的时光是怎么熬过来的。单位不景气,然后是下岗,生孩子,照顾孩子,然后便是拼命地四处找工作。现在这个超市收银员的工作也是前不久找到的。虽然很累很辛苦,工资又低,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学历低,靠老公的那点穷巴巴的工资,养一家人实在是困难。况且,现在他们一家三口赖以栖身的房子还是原单位的。不知道能住到什么时候。
她挂了电话,开始陷入一种深深的苦恼。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高傲的话,丁小丫现在的美好生活就怎样避免白癜风等皮肤病的遗传是她的了。当然,这不是丁小丫的错。在丁小丫之前,她和他已经结束了。那么,应该恨他么?她记得,当他后来跑去告诉她说,他和丁小丫的事时,她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我恨你!
说心里话,当初她是恨他的,恨他没有像一个男子汉那样,主动伸出手来拉她一把。哪怕是轻轻地一拽,她就可以抛却了她的矜持和高傲,满怀深情地扑向他的怀里。可是他没有。那一夜,他只是像一个夜行人一样,不停地在她的门外徘徊。门内的她能听得见他的脚步声,充满了矛盾和痛苦。她还能从门缝闻到他吸的烟味。一种浓浓的哀愁。
她知道,他心里在怪她。怪她没有通知他便擅自作主找了男朋友。可是这能怪她么?她的信里已经暗示得那么明显,他应该明白她的心思。不错,他还没从第一场的失恋中恢复是不是白癜风只能吃药治疗过来,可她想用自己的心来为他抚平创伤,这难道错了么?他应该知道,她找男朋友纯粹是为了和他气啊。
她想不到,他会主动跑来找她。她也知道,他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可是当她看到他和她男朋友面对时的表情时,她明白自己这种气的方式已经伤害了他。可是如果他说一句话,只要说一句话,她马上就可以和这新交的男朋友一刀两断啊。可是他没有。他一句话也没有。那一夜他只是不停地抽烟,不停地在她的门外徘徊。她眼巴巴地等候在那扇门的背后。她的灯一直亮着,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暗示:只要他敲一下门,哪怕是轻轻地似有似无地叩一下指头,她立刻就会打开门来,迎接他们的爱情。
可是,那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像一个质强或弱在因找朝圣者一样,紧紧地盯着那扇门,希望着奇迹发生。就像童话里一样:门开了,她的白马王子身穿锦袍,手捧鲜花,深情款款地向她走来。
黎明的到来,彻底粉碎了她的幻想。隔着一扇薄薄的门,她和他经历了一夜的炼狱之苦,却最终都没有走出自己。后来,他对她说:我不是一个进攻型的男人,而且,我也很高傲。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丁小丫能和他终成眷属了。她不由得佩服起这个不起眼的丫头了。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爱情,是可以舍弃一些东西的,譬如说这虚假的高傲,做作的矜持。为什么自己当初就不能舍弃这些现在看起来一钱不值的东西呢?为什么自己就不能主动伸出手去抓住自己的爱情呢?
后来,她想,如果那夜自己不把门关死的话,或许一阵风吹来,一切都会发生改变。冬天的风是很有力道的。
门外噼里叭拉的鞭炮声惊醒了她。她看了看表,新年到了。电视机里一片欢呼,彩条乱飞。她揉了揉眼,起身关了电视。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想,他来找自己的那一夜好像是在年前,年前的哪一天呢?倒在床上的时候,她叮嘱了一下自己:明天还得起早赶去和丈夫女儿团圆呢。
为防此疾患你可多用点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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