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回过家了。回家的时候,我端坐在车上,心中却很是忐忑,弟弟在一边叽叽喳喳地跟我讲一些这几年家乡发生的事情,虽然讲得有声有色,我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小时候的事情一幕幕地映入脑海,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不是高兴,但也不是难过。
也不知过经了多少颠簸,眼前是一派青青的山,郁郁葱葱绿荫中透出层层青砖红瓦的房舍。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终于到家了,这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家乡的所有建筑都是围绕着一条古老得不知年月的青石板路依山势迤逦而建,错落有致而至于杂乱,迤逦壮观而不至于臃肿,这条青石板路是这个村落的主题。在这样的村落里我和小伙伴们一同做嬉戏,一同成长。正如歌里唱的一样,我生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小米饭把我养育......时间过得真快,穿着开裆裤的日子还历历在目,现在已经到了谈婚论娶的年纪了。这次回家是因为表哥结婚,我和表哥从小光腚长大,他结婚我回家照应照应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天还是那蓝蓝的天,山还是那青青的山,踩着那一溜不知年月的山道曲折地走下山,就是那熟悉北京看白癜风哪家医院疗效最好的地方了。这些年在外面久了,按自己的生活应该更习惯外面的世界,此时此刻竟然也觉得这地方于我是有那么那么地可亲。或许这就是我生命中永不能截断的血脉,这是生命的根源。不论自己走到什么地方,这舐乳之情也永远不能割舍,这或许就是血浓于水的道理。
迎接我的还是那一条青石板路,一块块厚实的青石板整齐地拼在地上,由于长年雨水的冲刷,日积月累,石板的表面竟然被冲刷得光滑如镜,石板中间添充的石灰早就被冲成了一条条的沟壑,就像是岁月在一位年老的人脸上留下那添不平的皱纹。取而代之的是乡亲们烧完火的煤灰,日子久了煤灰上面又覆满了厚厚的青苔,那青苔从路上一直蔓延到两边的石墙上,两边石壁中又长出一株株的小树在顽强地向上生长着,就像乡亲们一样,祖祖辈辈在这一方贫瘠的土地上一代一代地繁延生息。石板路尽头的有一棵不知年月的老槐树,究竟用什么方法治白癜风好是先有的这棵老槐树,还是先有的这条石板路,已无据可考。那是一棵粗五围高六米的空心老树树干上留下是岁月斑驳参差的痕迹,据说我们这个村落始建于宋代,这也是在翻过县志之后才知道的。前些年时候我们家祖上的坟墓被掘,记得黑黑地洞口边上尽是洒落的古钱币,县文物局鉴定后说是宋代的钱币,一时间树民们惊讶于这个他们生活了多年的穷乡僻壤竟然也有这么悠久的历史。村子里有很多流传下来的故事,多是小时候老人们哄小孩子睡觉的东西,竟然也被县里文化局整理而辑成厚厚的一本当地民间故事。小时候我也听过这些个故事,有时候也会问起爷爷这些故事的来由,他眼中只是泛出一些些的茫然,然而又和蔼地告诉我,那是他全国治白癜风最好医院小时候,他的家人讲给他的故事。
沿着青石板路,踏着碎碎的落叶走上去,那是一片白墙灰瓦的老房子。村里的老房子有很多是清时的遗物,现在那房子的墙已经被风化得坑坑坑坑洼洼,有些已成了危房,有些早就瘫塌得只剩下墙垣,但从现在的残留的房子还可以看出当年的布局,还可以据此想象当时的辉煌,有东厢房西厢房,有后花园,有下人住的马棚,有当时的磨房......小时候记得这些房子还有住家,现在却成了一片闲置的废墟。
路的尽头那棵老树依然虬枝横斜,静静地俯视着脚下的这条青石板路。它那粗壮如盘龙似的根稳稳地托着它那笨重枯朽的躯体,巨大的树干上又冒出些许绿枝,正努力地向上生长着,树的背面已经长满了青苔,与以前不同是由于修路,它被稍稍挪了些位置,而且被圈在了一个水泥的池子里。这样一棵老树不知经历了多少年多少代,依然争着几许春光。树上被缠上了无数的红布条,每每村里皮肤白癜风专科医院人有什么小灾怪病之类不大吉利的事情,都会满怀虔诚地沿着这条石板路三步一拜五步一叩,直到它的脚下,再烧上几张黄纸地求财祈福。至于什么时候它被敬为神明的,大概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单是它顽强的生命力就已经让人尊敬了。小时候总喜欢在它身上攀来攀去,总是被母亲看到后臭骂一通,它在所有人的印象中是一棵神秘的树,虽然它现在已经老弱得近乎腐朽。
我的家就在离这棵树不远的地方,一条土路从这条青石路上延伸出去。那是几间新盖的瓦房,一个修茸整齐的院落,几棵小树栽在院中,有鸡舍猪圈,这就是我的家。一条小路从伸到我家的院落,然后大路又从我家的屋后绕了过去,一直曲曲折折地绕到山上,绕到远方,一直绕到远方不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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