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委员
中央委员
——幻海沙
中央委员
幻海沙
儿时邻居张某,不爱读书,不爱干净,终日手持一杆木头步,淌着两道浓鼻涕而受人耻笑。小孩笑他,他抬起木作射击状,并不生气,大人笑其父,其父却总是不快。一次,众人饭后闲谈中又笑及张某,张父极为恼怒,道:“你们别看我儿子现在这样,将来可难说是当中央委员的命。”众人哄笑道:“是啦。你儿子以后肯定是中央委员--才怪!”。于是张某自此落得了中央委员的绰号。
中央委员成绩班上第一,但却是倒数,故常遭老师痛殴,而痛殴他的老师中,以一个臀部特别丰满,外号人称“老母”的男老师最为凶残。老母的招数无非两招。一招是让其在讲台边上脚摆四平马,头顶粉笔盒,左手持教鞭,右手高举黑板擦,站上半个小时,此招曰:武财神怒打小鬼。另一招是派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一名,到学校围墙外的野地里采钱麻数片,然后痛击其掌心。因钱麻有毒被击打后手掌又肿又痒,故美其名曰:心痒毛抓。某次因其未做作业,上课时又乱揪前排女生的头发,于是引来老母对其痛下。当日老母双管齐下,因从未有人受此殊荣,围观者竟达百人。中央委员在教室中嚎啕大哭,声音传至学校每一个角白癜风医院电话落,可谓哀嚎遍野。用刑三遍后,张某实在受不住了,竟大叫起来:“老母!我爹说了,我以后会当中央委员的,你今天这样整我,看我以后怎么整你!”老母闻言,呆立半晌,遂收起钱麻、板擦悻悻而去。至毕业,再未打过张某一次。自此,张某便乐得以中央委员自居了。
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不经不觉,中央委员的鼻涕越来越短,人却越长越大了。眼看着邻居、同学一个个升级的升级,毕业的毕业,而自己已经是第三年读初二了,自尊心极强的中央委员牙一咬,心一横,投笔从工了。
在汽车修理厂上班是又脏又累,做学徒的中央委员因反应迟缓更是被师傅骂得狗血淋头。可尽管在厂里饱受催残,但回到我们这些玩伴中间,他还是显得趾高气扬。拿着几十大元的工资,中央委员立时鸟换炮。无论是七寸的大喇叭裤、秦汉式的花衫衣,还是象刨花一样的头,均是其独领院落里年青人的风骚。工作仅一年,张某即购卡式录音机一台。晚饭过后总拎着他的录音机,放着当时最流行的《水仙花》在院门口逛出逛进,令我们这些还在读书的玩伴艳慕不已。此时的张某已非当年的鼻子龙,再呼其张某,其已是听若枉闻,只有呼其中央委员才偶尔能博其一笑,并得红梅烟一支。
中央委员天生少一根弦,到修理厂两年后终因学不会修车而被迫辞职而去。古语说得好:天养残疾人!这话在中央委员身上得到了最好的印证。退职后的中央委员,向亲戚零三杂四的借了几千块钱倒腾起难民服。一来二去,竟然发了财,还买了一辆出租车。当时,那么大个院子,三四百号人,就只有厂长和张家有车。中央委员每天进出院门,总把喇叭按得山响。其父也光荣起来,过不了几天总要得意地说一次:“我就说我儿子是当中央委员的料,你们还笑我。你们看看他现在,中央委员有车,我儿子不是也有车了!”大人们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面却妒忌得要命,家家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卖难民服。但妒忌归妒忌,却再也不准我们和张某来往。据说大家都怀疑他是个流氓,不然什么车不好买,为什么非要买辆“波萝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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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财不见面,背时大团圆。时来运转后的中央委员果然再难见到,只能偶尔从张父的口中断断续续地知道一点他的消息。一会儿说是恋爱了,一会儿说是结婚了,一会儿炒股发了大财,一会儿炒期货又亏得……末了,以一个小吃店维持生计。
大起大落后的张某,终又回到院中居住,生活得再与常人无异。每日二两小酒,一碟花生,到也过得悠哉游哉。只是偶尔酒喝得多了会与老婆械斗一知名青少年白癜风研究专家郑华国表示治疗误区要避免下,或是拿儿子练练拳头的暴发力。
院中的邻居,也开始忙于应付各人的生活,逐渐忘记了他那些旧时的趣事。只有我,偶尔看见鼻子淌得太长的小孩时还会想起这些儿时的旧事,想起被他鼻涕弄得湿湿的木头步,和那个叫“中央委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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