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笛声荡漾

挥金如土

记忆里的笛声荡漾
  　

  

  记忆里的笛声荡漾

  ——断指之痛

  

  

  我爱听笛子的独奏，我觉得那是一种能够攫住人的灵魂并把它带到丛林深处、月边花下、杨柳堤岸等这么一些幻境中去的美妙乐声。每当听到那些幽清的笛声，我总是不自禁地惊叹发明笛子的古人的那种智慧和情调。你试想：一根笔直的竹管，挖上几个孔洞，外表看来是如此的简朴，可是撮口一吹，清扬嘹亮的乐音就能破空而出了，这种神奇不凡能不令我们惊叹不已么？

  一提起笛声，我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记忆里那个低眉抚笛的同窗少年。他的样子永远是那么瘦削而俊逸；神情永远是那么飘然而潇洒。也许这样的一幅图景将一直地定格在我的记忆里了，说不定会一辈子不忘！那么就让时空倒转追溯回少年时的那一段美好时光吧。

  那是初二那年，一位叫宋的同学成了我的同桌。我们很谈得来，也许是因为他跟我一样的性格内向也都有点孤僻的缘故吧，而且我们都是一样的家境贫寒。在之后的几年中，我们或同班或同一年级，而友谊一直笃挚。那时候他的学习成绩是相当的好的，是全年级里夺魁的不二人选。也因此在他光环的笼罩下我未免有点黯然失色，同时也激发了我向上的斗志。但是我发现很多方面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法越过他的前面的。在全年级同学们的心目中他甚至就像是高山上的一面不倒的旗帜。但我并不是一个善于嫉妒的人，我对他永远怀着一份敬佩之情。

  与他不断深入地交往中，我惊奇于他涉猎的知识面之广以及他思想的深沉和厚重。他常跟我谈论魏晋时代的奇人，跟我谈歌德和莫泊桑。也是那时他向我推荐了很多书，像钱钟书的《围城》、雨果的《巴黎圣母院》和余秋雨的《文化苦旅》等。我相信我养成至今的阅读兴趣同那时的阅读经历以及他对我的影响是分不开的。如今想起，那是一段纯真的成长经历，是弥足珍贵的一段年华啊。

  除了文学和哲学上稚嫩的交流，他经常赞叹我硬笔书法的痛快淋漓，还有我素描的维妙维俏。其实他的书法一点也不逊色于我，只是我们都爱相互借鉴和模仿罢了。至于画画那就真的算是我的一项特长了。

  那时候宋的爷爷就在我们学校不远的地方帮人家看守一栋因停建而弃置的楼房。他也就搬到他爷爷那里暂住。那些时候，每当放学后，我都爱跟宋到他爷爷那里玩一阵子。由于那里地方很大，他竟然给自己布置了一个书房和卧室，虽然十分简朴但很宽敞，是一个学习和休养的好地方呢！我们都喜欢黄昏的时候爬上空旷的顶楼，登高望远，四周远近的景色尽收眼底，感觉心旷神怡，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有时宋会演示几下南拳的招式，他说是他爷爷教给他的。

  有一次在顶楼的时候，宋说给你吹一段笛子吧，他取出一支泛着褐色光亮的长笛来，横在腮边认真而陶醉地吹奏起来。那个景象真美：一个清瘦俊逸的少年临风横笛，激荡而出的笛声说不出的美妙动听！是这般悠然脆亮，直叩我的心弦。平铺处低回轻转，激荡时婉转攀升。我微闭上眼睛，任由这如诗的笛音带着我畅游乾坤。我似乎看到了一串自山壁间流出的溪流，涓涓而动，时而缓然时而湍急；我似乎看到了杨柳依依，孤舟顺着长河远逝；我似乎看到了亭外小道婉延，人去尘掩，背影渐无；我看到了……当一曲终了，我竟还沉湎其中，如梦如幻。后来我知道了他那时吹奏的是《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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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杯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

  　　

  李叔同的曲词意境如此凄楚旷远，配以这么杳渺的曲调和笛声，怎不教人如临其境，忧悲顿生呢？其实宋那时知名研究白癜风专家刘云涛告知夏季预防白癜风须知的吹奏技巧不可能有多么娴熟，按我的鉴赏能力也算不上他的什么知音。但这丝毫不影响这段笛子情结在我心中的根植以及这份友情的真挚和醇酽。

  从那以后我就爱听宋给我吹奏笛子，我还记得他经常吹奏的一些流行歌曲，像《不装饰你的梦》、《我想我是海》等，也都令我很神往！

  美丽的时光总在不经意间就流逝了，只有一些恒久美丽的情怀会沉积成记忆，让我们时时翻出来回味与追寻。

  后来我选择了参军，体验了几年火热的军营生活后又投入了社会中，为了生活的饱暖而挣扎沉浮。而宋考上了大学，这几年也是刚毕业没多久，工作方面好像也不大顺心，最令我担心的是听说他的身体依然是那么虚弱多病。我只有衷心地祝愿他能轻松地跨过生活上的每一道沟沟坎坎了。也希望他早点拥有自己喜欢的事业，早点发挥自己的才智吧！

  去年去过广州，有见到宋。似乎更加清瘦了些，但让我高兴的是：他的心境还保持着少年时代的纯真与质朴，这点和我那些其他的同学就有所如何做才能避免白斑复发不同了，也包括我自己吧，经过了这个社会的浸染，谁都失去了自己少年时的本色了。而我记忆中的宋，永远是那个低眉抚笛的少年，永远那么俊逸、那么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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