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尴尬录

同一块石

舞池尴尬录
  

  舞池尴尬录

  ——牛辰力

  

  

  舞禁的解除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开放的追逐时髦的男男女女们忙于了足的艺术，乐此而不疲。抱残守阙的我对跳舞敬而远之，反感诸如伦巴、迪斯科等舞姿，扭腰摆臀的自以为成何体统。可是，我又夜郎自大，总视跳舞为雕虫小技，不足一学，这样的逻辑支配着我只能当一个舞池看客。

  猴年新春佳节到来之际，一天晚上M君懒懒散散地来到我家，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子，在我眼前一晃，说：“怎么样，想看录像片吗？”

  “当然，什么片子？”

  “美国的《巴顿将军》。”

  “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忽然他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我还是叫别人去看。”

  我一怔：“啥意思？”

  “要开好舞会才放录像，你又不会跳舞，轧啥闹猛。”M君点了一枝烟。

  “我在旁边坐坐不行吗？”我知道《巴顿将军》是美国颇受好评的影片，想看的欲望很强烈，所以不惜委曲求全。

  M君显出很踌躇的样子：“我倒没什么，因为这是几个单位的团组织联合搞的，参加的都是小青年，你一坐不跳舞人家还以为你搭架子，我倒为你考虑。”

  “不会跳舞管别人什么事，你算刺激刺激我？”我有些来气了。

  “好，好，随便你，你要去就去。”M君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

  第二天的晚上我同他一起早早地来到了舞场。这个场子约有二百五十平方米，它的周围彩灯闪烁，上方的转灯不停地放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围成圈子的座位处于明暗不定的氛围中。舞池的一侧有一个小型乐队，电子合成器、爵士鼓等排列一处。我因为纯粹是位看客，就硬是找了一个靠近墙柱的不易被人注意的椅子坐下，M君无奈只得陪我而坐。坐下甫定，一些盛装的男女青年便姗姗而至，他们三三两两散坐在舞池的周围，看得出他们跃跃欲试，准备大显身手。一会儿乐手们各就各位之后，发聋振聩的演奏声便轰然而起，好久耳朵才慢慢适应。第一支曲子是欢快的《老橡树上的黄丝带》，舞客们纷纷站起涌入舞池，刹时灯晃人摇，舞场顿感阵阵暖意。

  座位几乎是一片空荡，我心如古井，丝毫不为所动，但我的M君却坐立不安，想象得出他的双脚奇痒难熬，正当他东张西望之时，蓦地翩然而至一位女郎，她朝M君嫣然一笑，随后问：“怎么，没有舞搭子？”

  “不，不，今天我不想跳，要陪陪我这位女性白癜风患者的健康小贴士朋友。”M君极力掩饰自己的欲望。

  “算了吧，别装得一本正经，今天我倒是没有舞搭子，怎么样，下场去吧？”女郎对M君显然很熟，竟毫不在乎我的存在。

  我再拎不清也知道舞场规矩，一般总是男性邀舞女性，而现在却是相反，面对这种信号，我想我不能死拖住M君不放了，另外看到他向我求救的眼色，想到自己夸过的口，我装得潇洒大方的样子说：“你跳你的舞去吧，我在这里坐坐也不错。”

  北京中科白癜风饮食要注意什么问题M君如遇大赦令，连忙拉起女郎三摇两晃消失在舞池的人群里。他一去而不复返，我睁大近视的双眼不知他的屁股坐到哪里去了，可我又不敢起身去找他，因为人多座位少，可能人一走座位就让别人占去。时时感到孤单的滋味又涌上心头，我知道不少人都朝陌生的我这里投来惊奇的一瞥，他们不明白我这个舞池看客的来意。M君走后不久，我的桌旁又来了两位年轻的姑娘，她们的容貌与身材都在中上水平，大概也是象我一样的外来人员，所以并不见男士向她们邀舞，而且仅有一次却被她们拒绝，她们总是同性双双进入舞池，并对我这个正襟危坐无所事事的闲汉似乎也有点诧异，有时朝我射来的几眼，真让我不自在。

  人们跳热了，纷纷脱下笨重的外套，因此特别是女士们的着装更显得争奇北京中科医院提醒白癜风患者适当吃糖斗艳，整个舞场被一派青春气息所笼罩。这时我才有点后悔何不早点学会跳舞，哪怕是来这么简单的几下，我也可以邀上舞伴在舞池中兜上几个圈子，用不着现在这种尴尬相。唉，我就只能这样枯坐着一分一秒地熬过了这场达两个半小时的舞会，仅仅是为了看一部放得模模糊糊的录像片。

  后来曾有过机会学跳舞，但好象没有这方面的遗传基因，至今我仍是舞池看客。

  　　

  　　

  　　

  二00三年七月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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