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感叹现在的生活已经够好了,口袋里的钱多了,也不用在拼死拼活地赚钱。她终于可以把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桌旁,她终于可以把大把大把的钱花扔在桌上,她也再没有别的要求了。
是她唯一的爱好。友的一个电话或在楼下的一声叫喊,都会使她受了刺激般地兴奋起来:她会丢下正在吃着的饭,还来不及抹去满嘴的油光,拖着她那肥胖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奔赴那固定的场。其实她是不适合运动的,她也是从来就讨厌运动的,但她还是跑了起来,带动全身的赘肉抖动起来,似一个肉球在滚动。她也来不及想一下家里的那一摊桌子还等她收拾。
对她来说,场也许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地方了吧,是集娱乐、发泄和赢利于一体的多功能场所。在那里她可以用最响亮的声音说话:她可以用力捏一张麻将牌狠狠地敲打着桌子或用力弹出一直滑到对桌面前;她可以大声地骂,它也可以肆无忌惮的笑,没有人说她是疯子。因为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一样地说一样地笑,她自觉得场已经形成了一种的艺术,人和人之间,人和物之间都是那么纯粹,他们所用的语言已经不用于生活中的语言了,他们用自己在实践中创造的语言交流着,开着一些并不落俗的下流玩笑。
可当她的手触到那一块块生硬的麻将时,当她搓得麻将发出哗哗的悦耳声音时,她的话忽然变得少了。也许她太了解的本质:就是,它不同于别的游戏,它有一个特殊的目的就是把别人的钱转移到自己的口袋,任何一个徒的目的也不过如此,所以对待她是严肃的。
她自己也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她只记得原来是喜欢打牌的,后来麻将开始流行,而且注也相对大了,这激起了她不少的兴致,那时候她只是想赢一点钱补贴家用而已,可没有想到一发不可收拾了。很自然她学会了麻将到现在想来也有几十年的史了,就是这几十年的经理使她的技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她明白,一半靠运气,一半靠技术。四人对坐她很讲求一种心理战术,察言观色。她是老手,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自然反应了。她会很主义别人打的每一张牌,只根据他们打的每一张牌,她就可以像有功能那样知道对方已经不在神秘的牌了。她观察每个人的表情,一个表情,一次肌肉抽搐,甚至一次呼吸她也不放过。而她自己却是那么不动生色,留给别人一张永远没有破绽的脸,这确是要经过时间的磨练才能达到的境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学毕业的她永远不知道孙子这套有名的兵法,但在场上她就是能那么娴熟地运用它。所以她是经常赢的。
当她乐呵呵地收拾起桌子上属于她的那一份,她才想起了她的家,她的丈夫和孩子。本来这个时候她应该像打了一场胜仗那样骄傲和满足,可她却惭愧起来,她总是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也只是在这个时候她还记起那摊桌子还没有收拾。她到街上用她的战利品买一些吃的补偿他的孩子。回到家丈夫已经如她所料的那样把桌子收拾干净了。但丈夫并不情愿,见她回来就开始抱怨,她从不还口,那么乖巧听话,像一个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的小女孩,默默地干自己的事,细心地照顾爱人和孩子,丈夫也自然无话。她很庆幸自己嫁了这样一个男人,虽然有抱怨但从来没有强烈干涉过,这就足够了。特别是看到别人丈夫吵得不可开交时,她真的感激她的丈夫,她知道家庭幸福也是她场发挥出色的一个重要因素,她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女人。
现在她并不缺钱花,这一切也应该感谢她的丈夫,所以现在她并不是为了了钱,她只是习惯了那种把别人的钱转移到自己身边的过程 。她经常赢钱,这也并非偶然,除了她在技术上和心理上略胜一筹外,她有很好的自制力,还有她信命,这可能是每一个徒共有的特征。她是聪明人,她不只是接受,而且她善于运用命运。其实她也有输的时候,但她没有要千方百计赢回来的念头,她只说是这段时间运气不足,她会知趣地好好在家沉寂几天,等待时来运转,她相信时来电脑辐射会不会对自己的白斑有所影响运转,这是她的蛰伏期。她会看看电视,看电视会增加她的睡意,睡觉是积蓄能量的最好办法。因为她一直在等待着下一次出发。
她也知道友们经常抱怨她太有心计了,她只是调皮地笑笑,有时候她也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应引友的公愤,担心再也没有人和她了。其实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当三缺一时,友们还是会第一个乡到她,也许人们把征服她当成实现自我价值的一种形式了吧。但她还是谨慎地处理着和友的关节段性白癜风护理措施有哪些系。她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家伙,她懂得适可而止,当她赢得多了,她也会不露生色地吐点出来,让大家一起分享她的喜悦。最后大家其乐融融,虽然赢钱最多的还是她。
她从来不玩得太大,或许是她没有这样的胆量。有人劝他去,说凭她的实力绝对可以大赢一把的,那丰厚的注的确不止一次引诱她。当她看见别人一次性把那么多钞票塞进自己的口袋,她也有心动过。但当她看见那些输的惨不忍睹的人,她想还是算了,她知道赢得起,输不起。
丈夫从来没有阻止过她,她知道丈夫也从来没有支持过她。他问她,一起的都是平日的朋友吗?她说是。他又问,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赢朋友的钱吗?她说是。丈夫又问,那你们是朋友还是敌人?他沉默了。她是很聪明的女人,但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深刻的问题。其实她想说她并不是为赢朋友的那点钱,是为了寻求赢那点钱的美妙感觉。她对自己对别人再也没有要求了,她只要活着。这一点丈夫也明白。
她还是那么兴高采烈地和儿女们说起他们当初的艰辛,辛苦地赚钱就是为了吃饱穿暖,为了几分钱她用曾经那瘦小的身体去挑那臭气冲天的粪便,无奈后面还跟着哭天抢地的孩孩子患有白癜风应该做什么子。现在好了,什么都有了,孩子也长大了,她终于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了,她对生活是心满意足了,再没有别的追求,只是为了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