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凉站

挥金如土

   
   
    平凉站
   
    文/尚志强
   
   
    那个女售票员脸上抹着很浓的粉，像是掉在了面粉桶里。雪白的衬衣领在西装领之上，是时下那种很时髦的工薪阶级的装束。使人看了觉得臭美极了。也许她认为这样很好看的吧！
    她一直没有抬头的沾着唾沫数钞票，先自己点一遍。然后放到机子上哗啦啦的过一遍。核对有没有出错。脸一直阴着，对谁都一个模样。说话像别人欠了她的债，镢头挖似的。
    一个老人站在玻璃窗口，费力的把行李前挪了挪，那个行李袋也真够他受的，在弯曲的脊梁下行李好似远远大的多。挪动行李就煞费了很大的气力。到窗口前以气喘的很厉害了。但很有韧性，看样子年青的时候是个能下得苦的主，那张银灰色的《父亲》画像似乎画的就是他。很容易想到他已经是一个有孩子的父亲了。家境一定不容乐观。日子也应该很拮据，他土旧的穿着就说明了这一点。他的辛劳一定是为了他的孩子。
    “姑娘，有没有到酒泉的车票？”他总算连行李蹭到了窗前。缓了口气。爬在台子上。给人的样子相当谨慎。
    女售票员头也没抬的数着钱。手相当的利索，工作的饶有耐性。
    老汉以为她没听见，脸几乎凑到了玻璃之上。“请问有没有到那里可以治疗白癜风酒泉的车票。”
    售票员依旧一丝不苟的数她的钱。可见她的工作是多么的细心了，数钱那么细，生怕漏了一角钱，一分钱，可不是吗？她的工作就是细心的数够钱。乘客呢？她要坐车就得掏钱。
    “买张到酒泉的票。”老汉等了一会儿又说。
    女售票员抬头，瞪了老汉一眼“没见我忙着呢么？喊什么喊，等会儿。”不耐烦的喊了又低头去数。那张脸埋在了钱里，缀住了她的眼神。
    很久以后忙完了。抬起头。冷着脸，仍然一副别人欠她钱的手指上有白癜风[/url[url=http://yyk.familydoctor.com.cn/2831/content_765126.html]得白癜风疾病的能拔火罐吗]样子。冷若冰霜口气特冲。
    “到哪里？”
    老汉忍气吞声，在外面总是要看别人的脸色，尤其不能和人干上了。他黑色的脸闪烁着慈祥的光芒，有着沉蕴的沧桑。
    “酒泉。”
    “113”女售票员说话像是丢了块砖头出来。
    老汉递过钱去。那些钱汗津津的，他掏出来手里头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只备了这么些。车站上贼多。他不敢全都拿出来。
    “麻烦问一下车到达到什么时候了？我儿子病了。”
    女售票员没在意他的那句话我儿子病了，这与她有何相干呢。
    “明天6点钟。”话依旧是冷冷的。
    很长一段时间车票连找的钱扔了出来。有几块钱挡在玻璃之后。老汉伸了伸手够不着。
    “我够不着钱。”
    女售票员乜着眼看了他一眼。从椅子纵了一下身子。又扔了一下。没想到力气大了点扔在地上。
    “你怎么这个样子。”老汉憋不住了说了一句牢骚话。
    “怎么个样子，对你们这样的乡巴老还要什么样子？”
    老汉没说话，提了行李一转身走了。这一走，女售票员看到。他的身影剧烈的摇晃。他的腿残疾着。而她的面前正放着优秀工作者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