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度有缘人，老牛死了，我还在行走

挥金如土

佛度有缘人，老牛死了，我还在行走
  

  佛度有缘人，老牛死了，我还在行走

  ——滑石

  

  

  佛度有缘人，老牛死了，我在行走

  ——记那行曾经年轻的眼泪

  　　

  　　

  踩着苦难的土壤，当陌生的你我，从千里之外，相聚在这陌生的地方，执手，无言，相看着彼此相同的泪眼，此刻，我知道，我们是有缘的人。。。

  ——题记

  　　

  　　

  （一） 举目眺望，山外的风景，颤动着谁的眼帘

  膜拜着古老的图腾，在一个人心嘈杂的冬季，妈妈说，我带着一阵赤裸的哭声，来到了这个世界！

  世界很美，在我年幼的记忆里，桃花源的粪土，爸爸赶着无语的老牛，总是年复一年地把它翻来又覆去。春天，爸爸赤裸着黝黑的臂膀，我赤裸着寂寞的哭声，从家里到地里，从山上到山下，来来又回回！春风，把一根根小草的饿睡梦慢慢地吹醒，于是，从夏天到秋天再到我出生的那个季节，不再用谁告诉我，我就回知道，从此，我又长大了一岁！

  农民，我的青春，就这样踩着老牛的足迹，沿着爸爸的脚印，在泥土里打滚！

  可是，当那年春风吹的时候，我重复着似乎已经习惯了的工作，放牧在高高的山冈。觅食，老牛，有人说你是为了生存，有人说，你是厌倦了那整整一个冬天经常吃毫无滋味的枯草的日子，总之，从我学会奔跑就学会放牧你的时候起，在我的眼中，老牛啊，你就不会放过这个季节里那点零星的绿意。但是，这一年，你结束了你的日子。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日子绝对是一种苦难，也许，对你而言，这日子只不过是一种生活的本能。总教汝助娃娃的脑丰富的方法之，你从山上掉了下去。然后，你结束了一个时代，而我，也结束了一段别样的日子！

  爸爸，哭了！我人生第一次看到他的眼泪，犹犹豫豫地在如缝般的眼帘里打滚。而我，至今都还不明白，为什么他看我时的表情是那般的茫然冰冷，而面对老牛的尸体以及老牛湖泊般的眼睛里那滴还未完全溢出的眼泪时，却是如此地悲天号地，深陷的皱纹里，填满如此复杂的表情！我，低着头，十五岁的年龄，冲动着想爆发一句深藏了许久的话语：爸爸，一个时代即将来临！

  那天，老牛死了，我不敢回家。站在我放牧了多年的那个高高的山顶，十五岁了，第一次极目远眺，眺望那山外的世界，以及那世界里多异的风景北京看白癜风哪家医院疗效最好。天黑了，月亮照常地升起，在如银的月光的照耀下，举头，垂首。。。突然，我似有所悟地惊恐，原来，我只不过是一个放牛的娃娃，我的脚步，我的视线，就像山脚溪沟里的那只小青蛙！十五年了，沿着爸爸走过的路，摸爬滚打在深山的草丛。啊，如今老牛死了，这样的日子，他是否也能一起带走？

  知足常乐，十五年的春秋，这个词语一直疯狂地在我的血液里流动。可是如今，老牛死了，空虚的自己，突然破天荒地对这山里的世界有一种不知足的念头。。。我在极目的远眺，山那边，无论什么，总在挑逗着我颤动的眼帘；山这边，无论什么，总让我的泪水扑通扑通地滑落。。。天啊，当我的人生第一次不知足的时候，你竟然给了我这样的感觉！泪水，悄然地跌落，但是，我只是流泪而已，我并没有哭，真的，我没有哭！

  　　

  　　

  （二） 低头行走，一路的风雨，打湿了谁的忧伤

  　　

  老牛死了，我不需要再陪伴他了。于是，春天来的时候，我决定到山外去走走。因为，我还年轻，即使是凭着赤裸的双脚，我也还可以走很长很长的路。

  爸爸给我打点好苦难的行囊，妈妈帮我装上一些深情的目光，在一个下雨的早晨，我回首给我的爸爸，还有我的妈妈，以及那头死去的老牛，并着那匹高高的山冈，深深地跪下，起起落落，叩了三个沉闷的响头，然后，转身，然后，迈出了我远行的脚步。。。

  我走了，一路上，我总会有意无意地听到一首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于是，我加快了行走的步伐，把放牛时的激情重新焕发。走，只有一个念头，越远越好！外面天气总是 那般地变幻莫测，今天晴了，明天也许就是狂风怒雨。但是，既然我决定了要走，那么，我就不会停留，毕竟当着爸爸的眼泪，我曾默默地发誓：一个时代，将要来临！

  年轻，也许真的还年轻。从春天走到盛夏，再走到我出生的那个季节，岁月的痕，涟漪泛起。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瘦身新概念，但是，渐渐的我也明白，外面的世界原来也很无奈！

  累了，寂寞了，我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头伴了我十五个春秋的老牛，以及我的爸爸，还有妈妈。有时很想回去，人心浮动的日子，我知道，山里那片桃花源的粪土，也许爸爸还等着我接过他的锄头，继续耕种。可是，毕竟老牛已经死了，即使我回去，我也会无端地空寂寞。

  呵，文明啊，爸爸妈妈，什么叫文明啊，我不想收回自己远行的脚步，我要替你们把它给一一地弄懂！！

  我用放牛的激情继续去行走，那段独木桥上，谁给了冥冥的庇佑，于是，高考后打点战场的时候，我意外地从山里发现了一条通向外面的路。踏着这条窄窄的小路，我来到了一片没有山的地方，钢筋水泥，高楼林立的天空下，我却看到了很多人那些找不到尽头的道路上匆匆地奔走。问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却没有人愿意停歇下来给我指点一下这漠然好奇的愁肠。匆匆，是这个城市特有的面容！

  我以一个游手好闲的形象在别人惊奇的目光下谜一样地行走。真的，这个城市，我带着泥土来，却找不到一粒与之匹配的土壤。痛，这是走累后我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词语。漠然，无助，这个快速的文明，太理智了！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却强装着坚强悄悄地告诉自己，十八岁了，要学会慢慢地成熟。

  爸爸妈妈，月亮照常地升起，天空中除了比家乡多一份绚烂的焰火外，其实也没多什么。。。今晚，你们是否还在如常地耕种？老牛死了，三年已经过去，而此刻，我却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痛，爸爸妈妈，但我还快乐着。我，其实并不想哭。

  　　

  　　

  （三）佛度有缘人，年轻，谁在让我感动

  　　

  文明很理性，当然，文明也很理智。

  我带着泥土，来到了这个城市。脚下舞着孤独，脸上露出笑容，尽量装着让别人看不懂。把自己孱弱的一面悄悄地装在镜子里，现实中，我还是一个十八岁的男人，孤独地走在这个城市！

  我从山里来，为了生活，常常寂寞地生存。我知道我不会 轻易地放弃，纵然有点累，有时还隐隐地有点痛。因为，我曾当着爸爸的泪水，默默地发誓：一个时代，将要来临。

  这个城市，我不被理解不要紧，但请帮我保留一点琉璃的自尊。我不想，这么早就看到它哐啷地破碎。

  走，爸爸妈妈，我不愿让你们为我愁肠牵动。纵然生存的压力让我急驰的呼吸紧逼着自己的眼泪，但是，我还是昂昂头把那溢出的液体咽了下去，因为，我不想哭，因为，文明，理性，这个寂寞的城市里，还有太阳出来时暖暖的温情，真的，还有！

  雪莲开了，喜马拉雅山的冰清玉洁，让那含蓄的笑容干净而美丽。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此刻华丽的词语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兄弟，我只想说一句：我们，是有缘的人

  而当你把一只手坚定地搭在我的肩上，帮我分担着那一份沉重与苦咸的记忆的时候，却只淡淡地说道：我是喜马拉雅山下佛的子民。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我信佛的兄弟！

  走，我依然不会停下自己的饿脚步，可我却不再孤独，因为，当喜马拉雅山下的你，与我相遇的时候，执手，无言，相看彼此的泪眼，我知道，我们是有缘的人。。。

  　　

  2008-3-1

  滑石于思源湖

  　　

  　　

  　　

  （小记：从真正的农村来到这个城市，文明，存在着极大的差距。城市的理性，让我对这个城市觉得陌生。坐在思源湖畔，突然想起了自己苦难的父母，以及自己走过的一段经历（实物的，思想的），特别是刚刚在自己无助的时候，一个与自己有着同样经历的西藏的我的同学索朗给自己无私的帮助。。。。这一切，突然让自己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真的，这个城市，原来还很温暖，很温情！！感动？年少的自己，也许就只有这些贫乏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