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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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明的故事
      
   
    那天在上班的路上我看到了永明，他骑着一辆和我的车子一样破旧的自行车，身上穿着半新不旧的粗布工作服，车后座上夹着一个铝制的饭盒，一个典型的上班族。
    我和永明是一个厂的，所以我们能走在同一条路上这并不奇怪。我进厂已经二十多个年头了，从我进厂他就已经在厂里上班了，只是我俩一直没有在过一个部门，也没机会打交道，所以至今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我却一直很关注他，甚至超过了对厂里那些知名人物的关注，尽管他一直仅仅是个普通工人。
    让我关注永明的起因是因为一个叫张建刚的人，他是我的小学同学   需要说明的是从小学毕业后我和张建刚就没有再来往过，尽管我们就住在同一条街上，尽管在一二年级的时候我俩还曾经是形影响随的伙伴，一起逃课，一起捉弄女同学（但这也只是小孩顽皮的表现），在这方面他的确比我机灵得多，那时应该说我是比他厉害的，因为他先天的比我长得矮小，论力气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打闹起来他老吃亏，我不是那种好挑事的人，凭着身高力大一般只求自保，但那个年纪的孩子又怎么会少了打闹呢？记忆中我曾经把建刚打哭过好几次，后来他终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了，就不再动手，开始论嘴，说他们院里的永明如何如何的厉害，永明和他又是如何如何的关系，那意思就是以后谁再敢惹他他就要叫永明来收拾谁，开始我并没有当回事，可架不住他天天说这个，而且我也的确听人说过他那个院里的人厉害，永明要帮他打架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这样也不知他说了多长时间，这一条路的小伙伴们都让他说怕了，乖乖的听了他的指挥，也就从这时候起我和他疏远了，虽然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但我内心竟心生恐惧，我不怕张建刚，却总怕他身后的那个永明。
    那时的永明也的确有点赖小子的样子，但现在看来也只是个样子而已，论年代那时其实这条街上有许多比他厉害的人，只是因为年幼我不知道罢了，单单让个永明吓住了，以至于后悔莫及耿耿于怀吃了张建刚的亏，但显然这不是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事，是一种机智，这种机智不是学习得来的，而是一种悟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竟成了我的一个情节似的东西，总由不得在想起的时候追问：那时我为什么就那么傻？竟让一个小小的张建刚占了上风？以至于后来长大了仍然是一个挥之不去那个阴影，在路上见到同样也已经长大的张建刚尽解释一下白癜风的初期症状管表面平静内心仍然由不得要紧上一下，这时我已经知道他只是虚构了一个过去的永明，但我同样知道的是他这时已经不再需要永明了，而是和更多真正的赖小子混在了一起了，如果说现在我不怕虚构的永明了，但他身后却有了一帮并非虚构的“永明”，所以他看到我仍然底气十足。好在我和他之后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故事，这大概要算是人的性情了，我俩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后来好多年我没有再见到张建刚，倒是那年在石家庄的郊区我和厂里一帮人旅游的时候偶然的碰到了他，他一个人行色匆匆的样子，可能他不会看到我，而我更不会去主动去叫他，就这样一闪而过了。
    永明却是我常常能见到的，见到他就会让我想起张建刚，那个矮小机灵的家伙。这时我已经明确的知道即使是在那时永明也根本不会扮演张建刚说的那个角色，张建刚虚构永明只是因为他们是邻居而已，那时许多的赖小子是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的，其实即使是后来他在他们那条街上也没有混成个人物，因为他不具备那种体力，而且因为过于机灵刁钻没有多少人缘，但这时他也不再需要“永明”的故事来壮胆了，谁也知道他不好惹，而一条街的又能把他怎么样呢？这时所谓的赖小子也只是街面层次。我相信当初张建刚也不是有意要混成后来的那个样子，这里有许多偶然，但无论如何不能否定的是他具备那样的“基因”，以至于后来还没有成家就一个人离开了那条街，其间几年有人说他到南方做买卖去了，有人则说他被关进了监狱，有人说则他其实就在本市活动，还开办了公司，黑白两道玩得不错，但没有见人谁也只是猜测。及至后来他真的回来，那气势果然就不同以往了，出去回来乘坐的是豪华车，每天身边保镖似的围着好几个又凶又横的年轻人，而这些人却不是这条街上的。张建刚举手投足的方式也一改以往，身着名牌出手也阔绰起来，那些过去这条街上的老混混们对他也毕恭毕敬起来，这时我再见到他简直是连看都不敢看了，生怕他记起我俩小时候我揍过他的事来。好在这样的时候很少很少，基本只是我在看他，大概在他眼里我已经根本不算什么了，他不会与我一样有关于永明的相同记忆。
    终于他又很久不再出现了，据说是在某小区买了豪宅，再后来就是听说他被捕的事了，听说因为他这个团伙还成立了专案组，尽管他可能在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跑到了外地避祸，但他还是在外地秘密抓捕了，而且就关押在外地，具体地方除了专案组连他们公安内部的人也不知道。本市好多家报纸为此发了专题报道，而且是连载性质的记录这个团伙的罪行，一度成了人们街谈巷议的谈资，张建刚也终于成了名人。据报道与他一同被捕的还有他的两个哥哥，这样他家就只剩下他父亲了，经此一劫他父亲也是大病一场，原本就有的糖尿病这时更加厉害了，可以说是骨瘦如柴，原先张建刚得意那会他也曾沾光过的，在邻里之间大摇大摆大鸣大方吆五喝六，现在让一阵风也能吹倒了，已经是阴历四月的天气还穿着军大衣，如果传出明天他就死了的消息是不会没有人相信的，这倒不是人们有意要咒他，而是一种渊源使然，据说他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条街上的混混，蛮横无理，所以他门里出了这几个兄弟一点这些导致白癜风的因素你知不知道也不奇怪。
    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尽管永明一直没有出过什么事，但形态上总是给人一想知道白癜风治疗方子种痞子的味道，但也仅仅是味道，虽然没有成为张建刚那样的人（这大概也是一种偶然吧），在工厂里也一直没有能有所作为，论好没有当上什么领导或先进；论坏也没有听说他有过打架斗殴的事，竟默默无闻了几十年。现在厂里像他这样的老工人已经没有几个了，去年厂里就曾经动员他内退过，但他却拒绝了，因为内退少拿二百多块钱，而他老婆几年前就下岗了，至今没有工作，所以他坚持不退，后来厂里照顾他，从车间调动到了库房看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