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穿过的鞋

挥金如土

   
   
    未穿过的鞋
      
   
    两年前的初夏，我把妈妈接到了我工作的D市与我们一起生活。
    一个周末，全家出去逛商场。我问妈有什么需要想买的，她摇头说，没有，衣服我都穿不完，别的也不缺。我低头无意中看见妈妈脚上穿着平时在家穿的拖鞋，记得来时的布鞋已经很旧，没穿出来。我决定并给她挑了一双鞋，她试了合适，于是就买了。回来的路上，一直问我鞋的价格，我没说实话。
    日子久了，我发现她没有穿我给她新买的鞋，就问妈妈为什么不穿新鞋，是不是不合适。她说，合适，我明天穿。
    第二天，她没是没有穿。后来我也不再问了。
    夏天刚过去，妈就跟我说要回乡下。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不是这个城市的人，不习惯。我想了很多，与其让她留下来郁郁不欢，还不如让她回乡下散散心，想出来时再接出来。因为爸爸那时已经离我们而去，所以我把妈托付给了在老家的姐。收拾行李那天，她把那双崭新的鞋包了起来，小心的放进包里。妈回到了姐家住了下来，一切都安好。
    然而就在那个寒冬的一个偶然，妈被检查出患上了晚期癌症。在一次又一次的化疗中，我看见她梳头时头发一把把的往下掉，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如沟壑。我的心莫名的痛，说不出的痛。大家都在期待着妈妈病情的好转，但在七个月后的一次复诊里，医生对我摇了摇头。我双眼直钩钩地盯着医生，是好转了吗？还是......医生无奈地再摇了摇头。那时，看见医院里的设施也摇晃了起来。
    从医院出来后，妈继续被安排在姐家中休养。妈也没问什么，似是从我脸上读懂了内容。我返回D市后不久，姐夫就打来电话，说妈病情越发重了，药石无效。我想，该是接妈妈回家的时候到了。
    第二天我赶回了姐家，妈越发看的虚弱了。我对她说，妈我们回家吧。妈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别过脸去，强忍泪水。行李拾缀好了，妈艰难的弯腰从床下拿出一双崭新的鞋，正是那双我买的她从没穿过的鞋。她想了想，放在姐那个老式缝纫机的踏板上，说：”等我好了再穿去走走。“
    回到家后的日子妈反反复复的发烧，反反复复的咳嗽，医生每天来输液退烧止痛。十多天后病情终于有所控制，于是我留下妻照顾妈，只身返回D市上班。
    一个天色阴晦的午后，妻打来电话说北京中科医院治疗白癜风好不好，妈走了。我呆然放下电话，赶回了家，妈就静静的躺地那里，再也听不到白癜风的中医治疗分析她的声音。我看见她的左手手指向内弯着，似乎想握着点什么。我轻轻地把手放进她的指弯里，正好合适，却一片冰凉。
    两年过去了，总觉得有些东西在心里住了下来。
    几天前姐打电话对我说："那双崭新的鞋还在......"，电话另一端是个哽咽的声音。
    我耳边又响起了：“等我好了再穿去走偏食不利于白癜风治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