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诉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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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诉家史
  

  痛诉家史

  ——阿骨打

  

  

  久负盛名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我昨天才看，而且只看了一半，都没谁告诉我，这片子竟然有4小时，接近900M了，不很清晰..我的空间很宝贵，寸k寸金了...

  开始觉得闷，想到很多人盛赞，才耐着性子看下去.对白很亲切，有国语/台语/沪语/....四川话！起初像白开水一样无味，或许是观念所限吧，片子的开头没有像《阳光灿烂的日子》/《钢铁是这样炼成的》那样吸引我，可还是看下去直到亮点出现.

  小四涉嫌被训斥还要记大过这段.

  初三下学期，我转学到了父母单位所在地的一所中学，插班进入初三的一个班级.父母单位很多职工的子女也在这个学校，我和他们都不熟悉.这学期是迎接中考的重要阶段，每天要做大量的模拟试卷/综合试卷，每一科.卷子一多，书包根本装不下，于是找了个文件夹专门放卷子.

  记不得是几月几号了，也记不得是星期几，能记得是一个上午的第3节课，语文课，班主任的..奇怪哈，是不是很多中学班主任都是语文老师呢？

  小四的父亲为了孩子和校方据理力争，因为他认为小四没有错，不该记过.

  我感到新鲜，真正的新鲜，不知大陆和台湾的思维方式为何如此迥异？我们的父辈，至少是我所有认识的长辈，如果孩子和别人发生冲突什么的，总会首先责备自己的孩子，毫无商量余地地认为是自家娃娃不对....

  那节语文棵也是做试卷，老师命令把书收拾在抽屉里.试卷是单页，桌面凹凸不平，我拿出文件夹垫在试卷下面，太硬，于是打开文件夹，将语文试卷重在文件夹里的试卷上....很正常是不？

  一节课45分钟，考试时时间过得尤其快.我做了一半，猛地觉得面前有个黑影，我抬头，是亲爱的班主任，她拽住我的手，大声喝问：你在做啥？”教室里的安静很快被这声喝令破坏，我脸红，有点口吃：“做...卷子。”我得感谢老师没让我变成结巴....“做卷子？！你明明在做化学题！！”厉害，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垫在下面的试卷是哪一科的，老师倒看清楚了，眼神很好....

  那时小，受不得冤枉，只能坐在位置上不停分辨，没有，我没有做化学题，我只是拿来垫卷子的...

  老师更怒，俺现在都不很明白亲爱的老师为何那样动怒。大声命令我：站起来！怎么判定白班就是白癜风我老实站起，嘴里还在分辨，没有没有...

  “还敢撒谎！”老师夺下我的笔，笔尖长长划过试卷，我想做好的题都白费了..本能反抗，老师又抢过我的文件夹，啪地摔在地上：“这不是化学卷子是什么？！语文课还是考试，你竟然做别他卡莫司咋样的作业！”

  我的脸一定比最新鲜的血还红，班上所有同学都停下了笔，看一出好戏...

  俺浑身颤抖，手紧紧掐在桌边，看着亲爱的老师，努力把每个字说清楚：刘老师，我没有做其他作业，请把我的文件夹拣起来还我。

  老师狂怒，猛踩了几脚散落一地的试卷后，对我喊道：出去！滚出去！下午把你家长请起来！不请就不准进教室！一边呵斥一边抓住我头发把我往外推，我至恨别人扯我头发，当然得反抗....老师力气比我大些，门被大力关上后，惊讶自己居然没有哭，站在门外，摸着头发，心想，书包还在抽屉里呢！

  小四不慌张，甚至比他的父亲还沉着。为父的在和校方交涉，小四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声音逐渐高了，家长认为学校记大过是不公平的，是缺乏充足理由的.事情被小四的父亲搞砸了，小四仍然被记上大过......意外的是，父亲并没有迁怒小四，反而认为这一事件对他以后的人生有好处，像朋友之间调侃：没春袋的女人真麻烦....

  第三节课还没上完呢，我无处可去，只能躲在厕所里等待下课铃.

  终于下课了，不想再遇见班主任，回教室时我谁可以选读我有治白点风的药吗走得很慢，同学都在看我，不说话，自尊不允许我接着上第4节课...拿上书包走出教室，我还是无处可去，仍然躲在厕所里....

  一身臭味，我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请家长！！我读书从没让父母费过神，这次却要请家长！不请的话还不准进教室！怎么开口告诉家长啊？要不就不说，语文课我不上就是了，别的课她可管不着！我是缴了学费的....但是，万一万一班主任自己去找他们呢？心乱如麻，顺大部队回家时还没拿定主意.

  我又没错！怕什么？！到家门口时我突然轻松了....没影响胃口，但还是没说请家长的事.父母是一点正上班，宿舍区和厂区很近。他们走后我开始洗碗，然后整理我的书包和卷子，倒霉，损失一个文件夹.

  好景不长，容不得我再作打算，父亲急冲冲回家了，我哆嗦....老爹问：你上午和班主任吵架了？我说老师冤枉我，还摔我东西....你怎么这么笨？！和老师吵架？还是班主任？马上就要升学了，你和班主任吵架？！你的档案是班主任在记录！父亲越说越生气，喊你请家长你怎么不给我们说？瞒得过去啊？我争辩：我没做化学作业！我没错！老师赶我出去还摔我东西！....俺的争辩显然是火上浇油，老爹N个巴掌劈头扇下来...和老师吵架就是错！你怎么在这关键时刻闯祸呢？！眼泪乱飞，仍然不认错：我没！老师先动手！

  坦白说，我是从小就挨打的，为练琴为不肯吃饭为N多我已经记不起来的原因，毛线签签/擀面杖/火钳/鸡毛掸子/.....总是纳闷，为什么他们打我时，工具总是恰当而准确地出现呢？这一次，军用皮带就很及时地出现在老爹手里....

  妈妈也回来了，谁告诉他们的？MD，消息快过路透社....

  以前挨打时，妈妈总是责怪父亲对我太严厉，能护我就尽力护我.这次，妈妈显然比父亲更为愤怒，觉得我变坏了，敢和老师吵架打架（天地良心，俺只是自卫），竟然严重到了请家长的地步！而且还是班主任！还是升学关键时期！

  皮带在父亲手上，妈妈一把夺过去，然后父亲又拿过去....皮带，皮带扣..男女双打混打一起上了....

  是夏天啊，又是姑娘家，我只能护住头/脸，就蜷在那里，委屈得都不觉得痛了.. ..心里发狠：打吧！打死我吧！打死我就不用请家长了！

  太闹热，父母回家时没来得及关门，一群小P孩围在门口看俺挨打，后来大概打得过狠了，邻居上来劝住了俺爹娘....妈妈在哭，父亲在写什么，我一边哭一边找出长裤长袖衣换上....我是好学生，下午还上课呢！

  父亲把写好的纸递给我，原来是检讨书，让我下午当着全班同学面向老师承认错误并道歉.到校门口时，我把它车裂了.要我认错，宁肯再挨打.

  晚上妈妈带我去洗澡时，满身的皮带印，又哭了...让我不要恨他们，实在是怕我的档案上会留下不好的记录.怕有不良记录的档案背负一辈子...我不恨，真的，不恨.

  我觉得事情是不了了之，没认错没道歉也照常上我的课，所谓档案也不知道有没有留下一个印记...每每看见左手无名指上的疤痕，总想起我亲爱的刘老师.

  　　

  　　

  　　

  下半部大概得等出差回来再看了，事情太多，时间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