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的第七页时光

深巷透光

   
   
    小丑的第七页时光
      
   
    第一页，海底天空
    我是生活在海底的小丑。
    你是否在奇怪，海底怎么也会有小丑？
    好多人都用“幽蓝深远”这样类似的词来形容我所生活着的地方，你也是吧？
    在我悠长而又不知所措的日子里，我用手指在海水里轻轻划过这样一行字：什么是天空？嗯，我没离开过海底，没见过天空。我的抬头和低头，都只有海水，浑浊的海水，咸咸的。
    阳光没办法穿过海水深沉的浑浊，于是，只留下淡如白色的云彩，告诉我它曾来过。
    好在关于“天空”的这个想法，就像在海水里边写边融化的字一样，刚刚出现，就已经模糊了。
    所以，我从未萌生过“离开海底，去看看天空”这样的念头。
    第二页，隐隐约约
    记忆里，很久没有生病了。
    而今天，头痛得像是在漩涡里打转，周围到处只有海水，浑浊的海水，咸咸的。
    于是你开始难过，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隐隐约约，你看见，那些浑浊开始下沉，越沉越深……
    第三页，想念遗忘
    不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自己是叫小丑的，可是，周围所有的人，他们都叫我，王子二。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有一大群人围着我，海马叔叔会领着我在水里游，海龟爷爷会驮着我去看那些表面有荧光的贝壳……厨房里哄我吃饭的水母大婶，常常拉着我的手说，看看看，你多幸福啊，整个海底都绕着你转呢！
    但是，除了爸爸、妈妈。
    我庆幸生命这种东西不是生来就懂得许多事情，但当我后来知道有这两个词时，却又宁愿不曾知道，可是，它们就连念起来都那么动听：“爸爸”、“妈妈”！那只漂亮的日月贝给我讲故事时，我跟着她美丽的一张一合的臂膀情不自禁地说了第一句话，我听到自己喉咙底和着水泡一起翻滚出来的音节是：爸爸，妈妈，水泡还没成形，就隐灭了
    而这些，并不会像“天空”那样，刚刚出现，就开始模糊了。
    于是变成了：忘记了，又想起来了！
    第四页，死心塌地
    我并没有去思考过“小丑”和“王子二”之间的关系，只是偶尔会觉得，“小丑”如果是我的乳名，显得有点太随便了；而“王子二”如果是学名，又显得不够正式。
    仅此而已。
    在我还不会走的时候，我就游，而当我会走了以后，我还是游。
    我的世界，并没有时间，行动也都安静得不动声色。
    于是乎，我惴惴不安却又死心塌地地做着我的“王子二”。
    第五页，原来如此
    我渐渐习惯了浑浊的海水、咸咸的味道、王子的位置。
    而当她突然广州治疗白癜风的好医院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终于恍然，我一直不安的究竟是什么。
    她头发的颜色很深，比浑浊的海水还深，却在我的眼里闪出那么耀眼的光。
    站在她旁边的男人和女人，就那样牵着她，看着她，微笑得像是随时要融化的棉花糖，完全看不到站在他们面前的我。
    于是，我开始难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旁边一条游过的小鱼，兴奋地冲我喊：王子二，你爸爸妈妈回来了！
    然后，我听到我的时间迅速飞起来，好像做完漫长的梦又突然醒过来一样。
    “米修，他就是你的小丑！”
    那个女人终于抬起头来看我，她微微地对我笑，摸着我的鼻尖对小女孩说：“米修，他就是你的小丑！”
    每个孩子，都会有自己的小丑，那个，只为了让你一笑的小丑。
    当然，我是小丑，而米修，才是那个孩子。
    所有的小丑，在成为正式的小丑前，都会先享受孩子的待遇，只有，成为过那个唯一的孩子，了解过浑浊的海水里咸咸的孤独，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小丑
    每个爸爸妈妈在养自己的孩子前，都会先为他们养一个小丑，无条件地。
    就像，我会成为一个小丑，也是无条件地。
    只是，我的爸爸妈妈呢？还有，我有没有小丑？
    水母大婶拉着我的手，指着不远处一圈勉强的光晕说：看见没？那些淡如白色的光彩，照亮了浑浊的海水，而最浑浊照不亮的地方，就变成了你。
    ……
    原来。
    原来，在海底浑浊的海水里，最浑浊的，是我自己。
    原来，我没有爸爸妈妈。原来，我就是小丑，我没有小丑。
    原来，原来如此。
    第六页，不问深浅
    我领着她在水里游，我驮着她去看那些表面有荧光的贝壳，我给她讲故事……我把我以前快乐过的时光，一点一点地装进她的生命里
    米修，那个有着深色头发的孩子，也许因为她头发的颜色太深，也许是因为她眉眼的颜色太浅，我常常忘了要去看她的眼睛。
    她不爱说话，只是笑。开心亦或不开心，都是那一张笑脸。
    可是，我还是注意到，不开谁知道得白癜风的原因都有什么心时，她笑起来的酒窝会浅点。
    “米修，记得看好你的小丑！”
    米修的妈妈出远门前都会这样和米修说。
    米修笑着点头。脸颊上的酒窝刚打了个圈就不见了。
    “其实，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喜欢你像木偶一样！”“你为什么开心不起来？”米修低着头一顿一【从心出发·为爱奔跑】 中科520奥林匹克公益爱心马拉松即将开赛顿地说完，一点儿都没笑。我在她没有酒窝的脸上看到了不曾见过的苍白，然后，我看到她淡蓝得几近透明的眼睛里，映照着荡漾的海水。
    我看到她在海水里一张一合的嘴巴。
    我听到一个如此干净的声音：你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我听到我的时间又静了下来，排着队从我身体里轻轻穿过。
    我梦到无数的酒窝在海水的浑浊里恣意地游，从此不问深浅。
    第七页，请；谢谢
    我是米修的朋友，请叫我虞小丑。谢谢。
    谢谢米修，谢谢小丑。
    如果，你也曾被钉在绳索上？如果，你也会疯了点？如果，你也在视线焦距里走远？
    那么，请记得珍爱你生命里每个出现过的人，贫穷的、孤独的、谦恭的……
    请相信真诚善良的人会有福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