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周年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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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母周年祭

  　　

  九十二岁的老母亲在去年（农历庚寅）除夕永远离开了我们，在驾鹤西去的路上渐行渐远，至今整整一周年了。

  在母亲生命旅程最后一年，由于老人家时刻需人陪伴，我们兄弟姐妹采用轮流值班的办法。我每周都能昼夜无间距地陪伴母亲一两天，照顾饮食起居。去年腊月二十九日中午，我已经陪护母亲两天两夜之后，大妹妹来接班替换我。临走时我对母亲说，等大年初一我带重孙女晴好来给您拜年。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大妹就来电话说：“哥哥你快来吧，咱妈不行了！”当我马上电话转告弟弟时说“快去，咱妈没有了！”我顿足捶胸，眼泪纵横。万万没有预料，昨天说等初一带晴好去给母亲拜年的告别，竟成了与母亲最后的诀别!没有等到大年初一，母亲就撒手而去了。

  在母亲去世后的这一年里，我感到生活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真空。每当有什么高兴事，烦恼事，有趣事，想向母亲诉说诉说时，蓦然想到再也见不到慈祥老母了，不禁潸然泪下。

  作为母亲的长子，我也已经年逾花甲，进入老年行列。但当我推开家门，能向一位耄耋老太太喊一声“妈”的时候，仍是一种巨大的幸福。如今再也听不到母亲对我呼唤的应答声了。

  在失去母爱的一年里，白癜风症状可以治好的可能有多大几十年间母亲对我关爱的记忆碎片，不断地穿越时空，一件一件地闪现。

  我在北京四中读书的时候，下了晚自习，顶着寒风，骑自行车回到家中，小厨房的灶台上总有煨热的一碗热粥，或一块烤红薯等食物，这是母亲为我预备的夜晚加餐。我上中学的时候正是全国饥馑的年代。除了定量口粮，有钱也难买更多的粮食。母亲宁可自己忍饥挨饿，节省下口粮给子女，母爱大如天啊。

  分配在丹东工作的第一个年头，秋风乍起，寒意渐浓的时节，我收到了从北京发来的邮包。这次的检测中指路边的烤食多含有毒物质打开一看，是母亲为我手工缝制的里、面、棉三新的小棉袄。。手捧新衣，激起了对母亲强烈的想念和敬意。儿行千里母担忧，我长多大，在母亲心里永远是个孩子。心潮澎湃的感情如山峰瀑布一泻千里地倾泻而下，让我热泪盈眶。写下了“手捧新衣热泪涌，心潮澎湃向北京。细看衣襟针脚密，遥想慈母灯下缝……”的诗句。

  我二十八岁那年春节，与妻子在北京家里举办婚礼。假期过后，准备返回工作地辽宁丹东。临别时，母亲对我妻子说：“域卉我就交给你了啊！你们走那么远，我也够不着了！”儿子娶媳妇，母亲带着十分的喜悦，又夹杂着三分的失落。尽管我一再安慰母亲，说一定会经常回家看望老人家的，但母亲那亲切、无奈、盼望的眼神，在我心里留下永远的定格。

  我在退休之年终于回归北京定居。母亲欣慰地对我说：“如果你爸爸活到今天多好啊!”

  在母亲最后的岁月，我们轮流陪护母亲。有时候，半夜突然发现母亲自己起身摸索着去洗手间。我嗔怪母亲为什么不叫醒我搀扶她，母亲说：“我看你睡着正香，不忍叫你。”母亲羸弱的身躯，仍饱含着深深的母爱和怜子之情……

  母亲永远地离我们而去了。我有几次乘车路过马甸37号楼的时候总会抬头遥望母亲最后居住过那房间的窗户。似乎母亲又站在阳台的窗前，看哪个儿女从楼下向她走来。

  我的永远庇佑我们的慈祥仁爱的母亲，永远活在我们心间。

  　　

  梁域卉 2012. 01.挥泪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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