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悔＜六＞

谪守巴陵郡

青春无悔＜六＞
  

  青春无悔＜六＞

  

  ——枫香树

  

  

  强”是同学也是好友，其父是民主人士，全家从开封到贵州也是想换个环境，毕竟文革还未结束，厂里一些人听说他父亲在原单位是“叛徒”“持务”，还是把他父亲关了起来。说他父亲是“叛徒”“特务”，是因他父亲文革前进京参加政协会议时留有一合影照，照片上有当时的国家主席，是中国最大的“叛徒”“特务”，他父亲当然也是“叛徒”“将务”，其实把照片臧起来，也不会受那么大的批斗之苦。

  “强”与我们为友可免受同龄人的歧视和欺负，我们把他家当成我们活动的场所。他家和我家一栋楼，我家三楼他家一楼。他很少谈及父母，是怕大家歧视他，后来知道他母亲跟方锐家在一个厂，因受父亲的牵连也被汽油机厂关着。“强”兄弟四人，大哥跑了，二哥被厂里派到长沙电机厂实习，老三在汽油机厂照顾他母亲。家里也就只有他了。

  “强”每天都要到山下职工食室买饭给他父亲送去，一天中午我说陪他一起去送饭，“强”惊喜万分。一路上我俩说说笑笑走下“一百一十八”，“一百一十八”是厂里人对山上通往山下的台阶路的称呼。一走进食堂“强”便低着头，话声也变小了，受他的感柒我也紧张起来，小心地跟着“强”排着队，还是过来几个技校生恶做剧似地抢过“强”手里的饭盒摔在地上。“强”捡起饭盒流着泪走出食堂，我陪着他站在食堂门口，紧张的一句话都不敢说。我和“强”在食堂门口等打饭的人都走了才进去买饭，“强”先吃了几口，留下的是给他父亲的，“强”每天就是这样吃饭。“强”说他父亲关在办公楼里，管的人不会让我上去，我没有跟他去，也没有见到他父亲。“强”回来说他父亲没有吃成饭，看管他父亲的人从地上捡了根棍子在饭盒里乱搅了一通，说是看一看有没有臧纸条。

  一天下午“强”说：“今天不要到我家玩了。”

  “为什么？”我们问。

  “我哥回来了。”

  “哪个哥”

  “三哥。”

  “汽油机厂的哥 ？”

  “是的，他不让我跟你们玩。”

  “ 我们就是要去！”我们早以把自已当成了强的保护者，管他什么哥不哥的，在我们眼里都是外人。

  “我哥坏的很，都管他叫“毛赖子”。

  看着强为难的样子我们叫他不要怕。

  我们到他家时，“强”的三哥“毛赖子”一股很凶的样子不让我们进门，“强”坚决让我们进，事态成了“强”兄第两大吵大闹，我们成了旁观者。“强”与他三哥吵到屋外打了起来，两人哭着打成一团。我们拉偏架，让“强”占了上风，最后“强”的三哥抹着泪走了，回汽油机厂了。那要走近两个小时的山路。

  当晚我们在“强家庆祝胜利。“强”家里有个铁炉，吃的东西只有一些豌豆和一瓶油。我们到工地拿了些木头，“强”是不能拿木头的，所以炉子很少用，也很少做饭。吃着炒过的豆子，“强”告诉我们他的大哥最好，看过很多书，很有学问，他大哥不是跑了，是到北京去了，他大哥手里有材料证明他父母不是叛徒、特务。厂里知道他大哥，要抓他。他大哥一定喜欢我们在一起，三哥不让他和我们在一起“强”很委屈。当晚我们决定明天带“强”到山里砍竹子。山沟里竹子很多，都是野生野长的。砍回竹子可以给家里凉衣服，也可当钓鱼杆。

  秋天的大阳还没有从高高的“南山”后面爬上来，我们已经进山了。山沟里的厂房都快建好了，我们匆匆穿过工地，怕工地的人不让“强”进去。穿过厂区，山沟里一片宁静，白癜风公益活动持续开展湿漉漉的山涧鸟的鸣叫清脆悦耳，不时地有野鸡从面前飞过我们用铁匠铺打的砍刀砍竹子，每砍一下山沟里都会发出很响的回声。竹子砍够了，就沿着在小溪“响水河”辩认各种草药。为辟开无聊的人，我们一直到中午才出山沟，走过厂区还是被一个老工人把“强”栏住，收了他的竹子，不准他再来砍竹子，还说要把“强”吊起来，不准我们带“强”进山沟。看着高大，身体强壮的老工人，我们不敢怒也不敢言。放行后我们全然没了进山时的高兴劲。在训斥中一言不发的“强”在我们看来很勇敢。“强”说那个人就是“老木棍”的爸。又是“老木棍”。

  “老木棍”是一天晚上被我们堵在桥上的，桥下是铁路，我们让他跳下去，挢虽不高，但跳下去也够劲，几天前“老木棍”的一个同伙就是跳下去的。“老木棍”看着前后十几个同学，往桥下看了半天，终未敢跳，只的求饶。保证今后听我们的，说是校方让他们离我们远点，并把我们的活动向校方汇报。让学习差的离学习好的远点，真是乾坤颠倒。我们接受了“老木棍”的求饶，但条件是把他爸的那瓶茅台酒里的酒倒掉往里灌上尿。“白癜风最好的治疗方法老木棍”的爸是从洛拖来的八级起重工，人称“盛八级”，当时茅台酒十八元一瓶，初期白癞风可治愈吗“老木棍”当晚就将他爸的那瓶茅台酒拿出来了，酒倒了，但没有灌尿，灌了水。其实“老木棍的”父亲是个很忠于毛泽东思想的人，很有阶级感情，那个年代感情是以阶级划分的，朴素的阶级感情把人复杂化了。完成了恶做剧，我们出了口气。

  见到“强”的大哥是个晚上，他突然推门进来把我和“强”吓了一跳。他一头的乱发，背着一个背篓，神色紧张地把门关好让我们说话小点声，好一阵他才平静下来。他告诉“强”地没有去北京，是躲在山里老乡家，材料寄出去了，还有些材料他已臧好，让“强”取回来。“强”的大哥说话时习惯不断用手去触摸架在鼻梁上的高度眼镜。临走时他让我们互相帮助，说来的匆忙没带什么，从背篓里倒出几个红萝卜留给我们吃，。就这样，“强”神秘的大哥匆匆来了，又匆匆地消失在夜幕里，是否又躲到山里老乡家，还是我们不得而知。“强”的大哥走后我们数了一下红萝卜，一共７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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