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葡萄树

脾滋波番僧挪炼

  六月二十日早晨，我拿着资料从宿舍出来，准备到办公室去，天下着雨，雨下得很大。刚至岔路口，突然看到一位年越古希的老妪拄着拐杖吃力在雨中前行。

  霎时，我为之一震！转过来，朝老人相向而去，心想这位老人为何走在雨中，不带雨伞，有求于什么，来之何方，将去何处。

  近至不远，她看见了我，加快步子，急切地向我走来。我将雨伞遮过去，问道：“老人家！你要到哪里去？有什么事？准备找谁？为什么不带雨伞？”她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就哽咽下去了，尽管努力，还是……一双瘦小的眼睛顿时流下伤心的泪来，那泪水被银发中滑下的雨水淹没，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满脸的凄苦和忧伤。

  我邀到接待室，招呼她不要哭，有什么事就慢慢说。老人静了一会，才道：“同志！不知你姓什么，我是来找你们去给我评评道理，是我不对，还是他们不对？”

  为一棵老葡萄树——分家的时候，我就唯一留的是这棵葡萄树。昨天下午，大儿子说要将它砍了，我不准，他就动手打我，今天早上还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那棵老葡北京白癜风手术萄树已经三十多年，来得很远，还是老伴修湘黔铁路的时候带来的，现在每年要收入一两百块钱。

  三年前，两个儿媳分家，我仅留下这棵葡萄树。一来为我老两口找点盐巴钱；二来正房分给两个儿媳，就借这葡萄树下简搭一个退身之处。

  今年，二媳妇生病，家里钱花光了，当娘的哪又不心疼呢？就治疗白癜风有什么偏方吗拿了五十块钱给他们，谁知大媳妇晓得了，就东拉西扯找大儿子吵架，说我心不平，于是……” 说着现出身上的伤痕给我看。这时，我已经明白她是来告大儿子的状。

  中午，我随几个人走进了她家。院中左侧有一棵小碗大的葡萄树，将一个四壁透光的破屋遮得严严实实，一对老人就住在里边。

  葡萄树被砍成三节，切口处还在继续流着“眼泪”，绿叶下垂了。但是，我发现顶上有几片叶子还在极力地支撑，进屋仔细一看，原来这几片叶子的下面有一个“漏洞”。如果失去了它们，雨水就要从这里落下，刚好落到老人的床头上。

  天上下着雨，叶片捕着的雨水，沿着叶缘徐徐而下，好似无声的“泪水”。仿佛说：虽然我们坚持不多久，但这是我们的赡养义务，哪怕一分钟、一秒钟，都要坚持到最后，把雨遮住，不让老人的屋子潮湿，不让老人的心灵潮湿，让一对老人好好地生活！然而我们很悲哀，很遗憾！

  三十多年来，春夏秋冬，风雨兼程，日出日落，多少艰难困苦穿行着岁月的每一个日子，老人用爱心和汗水养育了我，我还未报养育之恩，却含恨而去，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全国白癜风医学高峰论坛让老人度过愉快的晚年！垂下的绿叶是为老两口痛哭的鉴证。

  虽然我们最终要死去，可是无论曾经和现在，都为老人的生命增添了绿色的光彩，守护着灿烂的余辉，也算是为老人尽了一份孝心。

  老葡萄树临走前，发出了警告：不要不忠不孝，心狠手毒，再次砍掉我的脚，甚至铲除我的根，因为关心老人就是关心我自己，他们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他们的快乐就是我的微笑，他们的幸福就是我绿色的美丽。

  秋天，我要长出新的葡萄树来，遮风避雨，不惜为老人百年送终。

  　　

  　　

  2005年7月1日完稿

  2007年7月10日定稿

  2007年9月10日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