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向您忏悔

三倒四四

   
   
    我只向您忏悔
      
   
    我完了！
    我曾经是很本份很贤良很小家碧玉的！
    如今，我良好的形象被人扯下来踩在了脚底，使劲碾使劲碾。我亲爱的母亲有饱受她所爱的男人   前世里我是个作孽的女人，我愿意这样相信。所以，今生我付出了代价。
    好似“一夜北风紧”刮来似的，我就出名了，一下便家喻户晓，名声在外。这离我的男友过世不过半年的时间，我眼里的泪水还没有擦干，破碎的心还没有来得及补缀，而我又被搅进这场活见鬼的案。
    半年前，我毕业后分配到这家单位。一踏进办公室，不知是否如电抽一般，那瞬间的感觉是我永远无法说清的。这是我在继初听到明突死于车祸后，又一最刻骨而又最恍惚的记忆。天！我宁愿相信我的眼睛出了毛病。天下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毫无差别！脸型、鼻子、唇，还有蓬松着一大片的头发。如果我不是亲眼看到，别人再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这真不是我的明吗？可他不是！事实上，他不仅个头要比明高些，声音也不同。
    可他实在太像明了！这无时不揪起我心痛的记忆，使我心碎。我钻进幻觉与现实的夹缝，痛苦而又矛盾的挣扎，不仅没有使我从过去的记忆里逐渐走出，反而更深深地陷进去。
    所幸他并不很注意我，且不是一般的忽视，我怀疑他连我长什么样子都没认真看过，似乎工作或太多的事情占据了他所有的精力。但女性细腻而特有的敏感使我发现，他不是个快乐的人，只是我不敢深究。他对于我，不仅是团谜，更是口陷井。我开始考虑该换个工作了，人总不能无止境地沉浸在过去里。
    想不到我走晚了。
    一个上午，快下班的时候，隔壁办公室的一位同事送过一个牛皮纸袋来，诡秘地笑笑：“小秦，是不是你的？在你宿舍门口拣到的。”
    我看一眼便立知，这是我与明相识两年照的所有照片，记得我把它放兜里了，不知怎么又丢在了门口。
    我接过后忙致谢：“是我的，谢谢您。”
    “真是你的？”
    “真是我的！”
    她看了一眼旁边正埋头写什么的他，又冲我一笑：“可放好了！”
    我白癜风应注意什么觉察这笑里有些怪异，却没有立时明白过来，此后这怪诞的感觉时常困扰我，平日还算头脑敏锐的我不知怎么这事上一时迟钝起来，直到突然有一天他的妻子的噩耗传来，一下震动整个公司，铺天盖地的咒骂与侮辱霎时压到我身上。一夜间我成了万人唾骂的“第三者”，逼死良妇的奸凶！震惊之余，竟没有意料中那么多的愤慨，淡淡的连更多一点的感受也没有，似一粒得不到升华的冰凌，给风卷起来，抛得好高好远，现在正处在降落阶段，没有痛的感觉，只是晕天昏地浑身找不到落脚的地儿。
    几天后，他再来上班，人整个苍老了许多。他迎住我的目光怔怔的过了良久，笑了，但那笑里绝对有比泪水还要多的苦涩，他说：我还以为我最倒霉，原来还有一个！
    我无话可说。望着眼前这个让我说不清感觉的男人，无论此事里他有多少不妥，似乎都不该是我兴师问罪的人，倒是我硬插进一脚，使这戏越发扑朔迷离，越发“嚼之有味”，使他倒越发处之尴尬。如此我竟不仅无事主可找，倒还累及别人了！
    这真令人啼笑皆非。
    忽然有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我不敢想象这些谣言与那些照片摆在母亲面前，那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可惜，我的担心又晚了，回到家时，看到妈妈一张气得变形的脸。
    “妈！”我已经后悔没有早告诉她我与明的那段恋情了。
    “你……”妈妈的泪水先涌出来。
    “妈，那不是真的！您好好看看，那照片是大学时照的！”我试着解释。
    “早认识又怎样？人家已经结婚了！怪不得让你留校你不留，非要回来进这家公司，还说离妈近些……这才是原因吧？你忘了妈妈这些白癜风患者的饮食年是怎么活过来的？早知道你这样不争气，当初还真不如抱着你一块投河淹死了的好……”妈妈痛心疾首。
    “不是！妈！妈……”
    “那女人真可怜哪！走了妈当初想走没有走成的路……我倒底作了什么孽，要受这种报应！”
    “妈……”我泪流出来。
    “走！我没有生过你这样不肖的女儿！”母亲把那叠子照片猛甩到我身上。我的痛这时才清楚地感觉到。
    从那时，母亲忽然变得像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几乎天天忏悔，忏悔中，妈妈的白发一天天多起来，一双眼睛日渐浑浊不清，越来越多丝般的物体缚起白癜风援助她的眼瞳。而我只能一天天看着她变老变憔悴，她始终不再和我讲一句话。但我知道，她的忏悔里每一个字都为我。
    “妈妈，给我个机会！”我伏到她膝上恸哭。
    几颗清凉的北京最好的白癜风治疗医院泪水落进我的发间，妈妈终于捧起我的脸，“和妈妈一起忏悔……”
    我跪下去，不是向着十字架，而是向着我亲爱的母亲。我说：“妈妈，我只向您忏悔！因为上帝不爱我而您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