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末

刻唐贤今人诗

   
   
    暮末
      
   
    暮末
    　　
    夜晚，暮末家。
    像这样的晚会我来过许多次，也曾经希望在其中寻找到自己的位置，毕竟和许多不认识的人待在一起，对我来说，需要个理由。我以为暮末就是这唯一的理由，暮末是我的朋友，我们是大学时的同窗。如果用“能力”来衡量一个人的话，暮末一定属于能力高的那一种人，这一点勿庸置疑，不仅我这么认为，甚至那些自觉得了不起的人物，也都一致认同这一点。而暮末自己呢，我觉得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他似乎将这种能力视作与生俱来的东西，就如同鸟在天而鱼在渊一样，他只是生来如此罢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者说，我是这么以为的，至于他是否这么想，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坐在院子的角落里，看着那些宾客正围绕水池喝酒、聊天，这样的场面对我来说司空见惯，除非我需要一些食物，否则，我是不太愿意挤进人群里去的，坐在这里看着他们也是一种乐趣。我看见半小时前走进大屋的那些人走了出来，虽然距离遥远，但是我清楚，他们没有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理由很简单，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暮末很少在这种场合谈公事，如果有，大概也是他们这样的结果吧。
    很快，暮末出现在了人群那里，必要的寒暄让他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终于，他还是向这里走了过来。
    “作为晚会的主人，希望我没有失礼的地方，而让您离开众人，枯坐一隅，否则，我会感到莫大的委屈。”暮末来到我这里，笑着对我说。
    “怎么会呢？您考虑的如此周到，甚至为我这样喜欢安静的人，都做了精心的准备，我正想找机会感谢您呢！”我也笑着说。
    暮末在我身边坐下，看着人群那里。
    “刚才那些人是？”我问暮末。
    “事务上的朋友，他们对我给出的价格，不是很满意。”暮末轻描淡写地说，“我想将我的公司卖掉，还有连同这里的几所房子。”
    “什么？”我大吃一惊，“为什么要卖掉？”
    “不必吃惊，我的朋友，在我看来，这并不与我买这房子时有什么区别。带给我快乐记忆的是这些朋友，而不是房子本身，我不会因为卖掉它，而失去我的朋友。”
    “可是，你为什么要卖掉你的公司呢？”我不解。
    “我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当我发现，我的经营成为了我最大的阻碍时，我就决定这么做了。”暮末说。
    “你想做什么？需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只是做决定前的准备，还远不是决定。”暮末说，“让我们来谈谈你吧，我的朋友。”
    “我？”我说，“我有什么好谈的？”
    “当然有，我今晚见你就看出你有件事情想问我，但是，你还在考虑是否要对我说这件事情，这让我感到好奇，你心中究竟有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忐忑？”
    我笑了，摇着头说：“那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小事？”暮末置疑地说，“我可不这么认为，它已经让你不知所措了，不妨说来听听？”
    我低着头想了一秒钟说：“我丢了些东西。”
    “你丢了什么？”暮末问。
    “嗯，是钥匙，一串钥匙，我把它们弄丢了。”我说出了心里话。
    “你肯定你是弄丢了吗？还是忘记在了哪里？”他这样问我。
    “这有区别吗？”
    “区别在于，弄丢了东西北京中科白癜风医院热心公益，是找不回来的；而忘记落在哪里的东西，却能找回来。”暮末说。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竟然不敢肯定我是把钥匙弄丢了，还是忘记了。”我说。
    “所以我才要问你吗，不过没有关系，我会帮你了解这一点的，你尽管放心。”暮末向我保证，“你认为，东西为什么会丢失？”
    “你在说笑吗？”我看着暮末说。
    “就算是吧。”暮末点点头说。
    “我想也许是因为它们存在于现实之中，时间和空间决定了它们的性质。”我试着说出我的想法。
    “继续。”暮末说。
    “于是，当它们不在那个时空中的时候，我们就会说它们不见了。”我说。
    “这么说来，你的钥匙，一定消失在了你确定的位置上，是吗？”暮末这么说。
    “是的，我想是的。”我不太肯定。
    “你想过，它为什么要在你认为的那个位置上吗？”暮末问。
    “为什么？”我问。
    “我想只有你自己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你认为任何事物都要有它们位置吗？就像你坐在这里，难道就说明你的位置在这里吗？”
    我思考着暮末的话，“我在这里，是因为我选择在这里。”
    “可是在我看来，你在这里只是结果，它不是你在这里的原因。你以为这是原因，其实不是。”
    “那么原因又是治疗白癜风哪里好什么呢？”我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想知道那个原因。我相信，我们无不是受到时空的限制，无论人类还是……一串钥匙，如果我们能够了解这个原因的话，我们就可以使你的钥匙永远不离你左右；或者是，让所有人类对你……俯首称臣。”暮末看着我，他虽然在微笑，但是我却觉得有些凉意。
    “不，”我摇摇头说，“我只想找回我的钥匙，仅此而已。我是不是不能寻回它了？”我问。
    “放心吧，它还在原处。”暮末对我说。
    “还在原处？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为什么不知道我的选择？”
    “因为，我们是不能了解那些超过我们理解之外的选择的。”暮末对我说，他从坐的地方站了起来，我看见一位漂亮的女子正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我该怎么做？”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我是你，就去了解这么白癜风康复选择的原因。”暮末对我说，“我先失陪了。”
    “谢谢你！”我向他道谢，并看着暮末和女子一起走向人群那边。
    此时，夜色正浓。
    　　
    2007-5-9 晚
    　　
    后记
    如果看过《盒子》的人，都会记得在第一节中，drum向暮末道谢，原因就是因为暮末帮他找到乐钥匙。但是，疑问是必然的，“什么钥匙？”大家都会这么问。而且，如果大家在小说中去寻找答案，那么结果会让人失望。的确如此，我要说的是，在《盒子》之前，我都是用圆珠笔和笔记本写作的，而关于暮末和“我”的钥匙故事，本来是写在一本笔记本（这样的笔记本我有六个）上的一则短篇（两个月前我还专门翻找了一下，还是满有意思的）。但是在《盒子》之后，我又重新写了一个关于钥匙的短篇，这两个都可以视作平行于《盒子》的周边作品（包括《舞》的那个，甚至在我写《盒子》的时候，就已经这么想过，我要将舞的故事放在周边去写），现在看来，《盒子》之中还有许多的地方可以拿出来做一个短篇来写的，就先放在那里吧。
    　　
    2007-7-17 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