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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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狼
      
   
    斗狼
    岁月留痕--童年忆趣
    半轮秋
    　　
    小时候，我放过羊。
    那时家乡正在闹狼灾，所谓狼灾，就是狼成群结队，不但吃猪羊，有时饿急了，也吃走夜路的人。
    我放了一年羊。
    一年里，狼一共进我羊群五次。有四次，不是啕一只羊，就是把一大堆羊，咬的伤痕垒垒，最轻的一次，是扯掉一个羊尾巴。只有一次，万幸让它们空手而归。
    那些狼的狰狞面目，凶狠残忍的动作，至今忆起来，还觉得毛骨悚然。
    那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中期，当时我十三岁。
    我家住在承德北部的一个小山村。村子一共有二、三十户人家，大多数家里都有羊，有的家多点，一、二十只；有的少点，十来只；最少的家里也有四、五只。全村共有二百四只羊，大部分是绵羊，山羊只有二十来只。
    那时，正处在解放前夕，八路军和拉锯时期。我记得很清楚，白天自卫团来，抓兵、抢东西；夜晚八路军游击队来，敲窗户，喊大娘开门，给他们打火做饭吃。
    当时，当地己经土改了，地主也斗了，田地也分了，农民协会也成立了，但都不彻底，有时候还来。
    村里的羊倌是大家雇的，家家把羊集中起来，让一个人放牧。原来的羊倌，姓王，这年春天，让自卫团，抓兵给抓走了。
    羊倌给抓走了，各家的羊没人放，在圈里饿的直叫唤。农会主席，召集有羊的人家商量，想再雇一个羊倌，看谁能放。
    兵慌马乱的年代，有钱人家没人干；家穷的人家，年青的干，怕抓兵，年老的也怕挨揍，呛呛半天，也没人吱声。
    我家很穷，妈妈是寡妇，带我们三个孩子过。哥哥十八岁，弟弟才十一岁。哥哥想放，但妈妈不让，也怕被抓去。我家里己经几天揭不开锅了，书我也不念了，我想了想说：“我放！”
    主席听了，瞅了瞅我，说：“你行吗？”
    大家把眼光集中到我身上，这当中有的人说：“你别说，让这小子放还真行。就是小了点？”
    村里人都知道，我虽年令小，但很能干活。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勤快小子，每天起早打水、扫院子，放学后还去山上，拾捆柴禾回来。还习了点武艺，在同令孩子中，也是力气最大的一个。
    经过一阵子酝酿，主席说：“就这么定了，让印子放！”印子是我的小名。
    工钱是一石二斗小米。一个羊半升，共二百四十只羊。至于，羊倌的饭问题，按老习惯办，挨家轮着吃，一个羊吃一天。并规定：羊倌在谁家吃饭，给谁家饮羊、喂羊和圈放羊。
    我上班了。
    每天吃完早饭，首先把供饭东家的羊赶到大街上，然后，高着嗓门喊：撒羊啦，撒羊啦！
    听到喊声，各家各户把自己的羊都赶到大街上来集中，等全部放出来了，点齐了，我就赶着羊群，到村外的山坡上去放牧。
    放羊是个十分苦的差事，除了夏天的风吹雨白癜风的人到底能否吃葱打，冬天的严霜冰寒外，还有就是东家的狗咬，更可怕的是要和野外的恶狼，进行殊死的搏斗。
    那时候，农村为着看家护院，家家都养着数量不等的恶狗，可厉害了。见生人，就往上扑，稍不小心，就会被咬伤。为了应付各家的狗，我修了一根榨木棍，一端带着拳头大小的根头，一头是小胳膊粗的木棍，只要狗上来，先猫腰吓它，它不走就日抡着棍子打，万幸的是，狗都是先汪汪叫起来，再向你扑过来，这样精神上先有了准备，斗起来并不可怕，狗虽厉害，但还好斗，但狼就不一样了，狼扑人是没先声的，它不叫唤，而是默默地瞧准时机，一个蹿步冲上来，抓咬你的要害部位，一般防不胜防，实在狡猾又凶险。
    我第一次遇到狼时，还不认识狼是啥样的，误识为是狗了。
    那天，我和牛倌打伙，同在一个山坳的阳坡放牧。天气挺暖和，我和牛倌边唠着嗑，边望着牛羊。
    过午一点多钟，我看到有两只大黄狗，顺着山坡，身子贴着地皮，弓弓着腰，匍匐着前移。它的动作，狠像猫扑老鼠的动作，轻轻地，窥视着周围动静，瞄着羊群。我把看到的情况，告诉给老牛倌，我说：“王大爷，那边有两条狗，在向羊群挪动，看样子要咬羊！”
    王大爷一愣神，顺着我手指的方向一看，大喊一声说：“不好了，那是两只狼，要啕羊！”说是迟，那是快，提起放牛鞭奔了过去，我也抓起棍子，快步尾在他的身后，边喊狼来了，边往前冲。
    这时，狼急眼了，一个箭步蹿入羊群，前面的大狼咬住了一只绵羊的大尾巴，使劲往后扯，羊拼命往前挣，等两家使足了劲，狼一松口，羊匍倒在地上，狼乘势上前咬住脖子，一个翻身，把羊搭在背上，驼着要溜走。
    此时，我们己赶到跟前，王大爷啪啪抡起两鞭子，打在狼的屁股上，后面的狼开始逃跑，颠着步，不断地回头，咬羊的狼，挨了打，仍不死心，还不放口。我的棍子也抡了过去，它才恋恋不舍地把羊放下，掀掉羊尾巴，叼着跑走了。
   沈阳白癜风医院分析食物的选择 绵羊全被惊呆了，聚在一起，像一团裏着菏泽白癜风医院关注的病因防护羊肉的羊毛，不散开，也不叫唤。只有山羊警觉地，边跑边回头望，显出要用犄角拼命一样，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愤怒。
    从此以后，经王大爷的指点，我才了解了关于狼的一些习性。
    原来狼的尾巴，总搭拉着，卷不起来，而狗的尾巴，却经常卷起来；狼咬人前，不叫，而狗咬人前，先汪汪地叫唤；狼咬羊前快而敏捷，不是掀尾巴，就是掐脖子翻背，后开膛，而狗咬羊笨，乱咬，花多；狼凶残，得到就呑吃，而狗，多撕扯，叼着跑开，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