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快把窗帘拉上
房里、大厅里和庭院里,到处是话声、笑声和劝酒声。迷离的光线,一直从内屋泻到庭院里来,甜甜的流行歌曲,在贺语盈盈的客人中间,掺和著无限的柔情蜜意。
虽是五月,天气已有好热了。厨师、帮手以及国梁家大小,尽管奔前忙後,汗流浃背;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喜色。
玲珍非常疲乏,几杯葡萄酒下肚,晕晕乎乎的,就有点不可自持了。国梁挨近她,左手勾住她纤细的腰:“珍,你不能喝啦?不行,还有十桌要敬完的。”
“来呀!新郎新娘,快过来敬酒啊。”哄闹声四起。
国梁偷偷接过弟弟递给他的茶叶茶,往玲珍酒杯里一倒,轻轻地宽慰道:“呶,用这个。”
无奈,玲珍只好随著国梁,又举起了手上的酒杯......
──前年夏天的一个下午,玲珍坐在县城冷饮厅进门的那张长桌旁。罗秋敏端来两杯冰水酒,分别搁在她和自己的面前。在吊扇送出的凉风里,玲珍小口小口地呷著,身心感到从没有过的舒坦、畅快。
绿树掩荫的街道,编织著五颜六色的人流。玲珍微微偏过头,痴痴地看著门外。看那紫色长沿的旅游帽;看那飘飘欲飞的连衣裙;看那手推婴儿车的对对年轻夫妻;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憧憬的微笑,并喃喃自语道:“生活,是多麽的美好哦!”
罗秋敏显然也被感染了。他窥见她那神往的娇美劲儿,顽皮地一皱鼻子:“珍,什麽时候,也能给我生个小宝宝吗?”玲珍羞红了脸,嗔怪地用小拳头,向罗秋敏宽厚的脊背捶去......那天晚上,他们就在一起过夜了,她把处女的贞交给了他;事情完後,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并商定好了婚期。
茶叶茶又苦又涩,玲珍素来就不喜欢喝。可现在进口的,巳是第八杯了。国梁见她那副极不乐意的样子,便对剩下的两席请求BTV特别报道:青少年成白癜风发病高危人群道:“我俩实在不能喝了,能不能免了呢?”
这两席人哪肯干休:“不行,不行!这是起码的规矩,不要太不懂经了!”七手八脚的,有人居然上前拉扯国梁的衣服。
国梁没法推辞,只好答应歇会儿再说。
名者的保养之秘 玲珍被扶回席上,她没动筷子,只靠在椅子上,合上了沈重的眼皮......
──去年秋天的一个下午,罗秋敏在玲珍的单身宿舍里,两人如胶似漆地进行了好一阵子云雨之欢後,天色就渐渐黑了。街灯亮起来的时候,玲珍和罗秋敏就漫步在凉风习习的湖边。
罗秋敏挽著玲珍的手,深情的目光注视著溶溶月色中的湖面:“珍,你探寻过马克思与燕妮爱情永恒的秘密吗?”
玲珍莞尔一笑,故意摇头不语。罗秋敏知道她已心领神会,便动情地对她说:“我们虽然是普通工人,但我们都是追求文学的知音。我们的兴趣爱好一样,我们的理想追求一样,我们的脾气性格也一样;相信吧,我们的爱情也会──”
玲珍柔声地接过话头:“永远幸福甜蜜的”
“不,天长地久。”罗秋敏赶忙更正道。
......
玲珍被国梁轻轻摇醒,在众人的高声大叫中,她和国梁一起木然地敬完了那最後的两桌酒席.茶是喝得够多了,酒也喝得不少.用美丽的窗户去观赏世界玲珍悄悄横过大厅来到婚房,朦朦胧胧中,脑子里又跃出罗秋敏两个月前写给她的情书,眼眶不禁湿润了......
......
那是罗秋敏写给她的最後一封信了,她看过无数遍,甚至连几个标点符号,也记得清楚──
珍,你还记得吗?我们栽下那棵相思树,八年了,现在恐怕很高了吧?如果我们的孩子不刮掉,你也该生拉!
你也许是幸福的。我是工人,他是干部,他就是比我矮点黑点,你爸爸逼你和他结婚,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谁都不应该怪!包括你的父母。我只是暂时充当了悲剧角色。但在这个剧里,我逐渐学会了理解,原来感情和婚姻不是一码事。
......
许是酒性发作,玲珍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身子无力地倒在 那张花团锦簇的席梦思床上。户外的喧器声渐渐遥远、迷茫。国梁酒气熏熏地推门进来,并随手将它关严。
“珍,亲爱的,你什麽时候进来的?”他趔趔趄趄地扑过来,狠命地搂住她,并扒她的上衣和裤子,她挣出手来阻止他,并指著窗户,气喘吁吁地连声说:“快,快把窗帘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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