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得到

同一块石

你听得到
  等,已经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我,不能放开……

  

  你听得到

  ——紫琪

  

  

  直到今天，我仍喜欢游走在纷纷攘攘的大街上，去等待一个情节。等，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习惯到了已经忘记了等的原因、等的情节。抬起头，天空是眩目的蓝，像一个眩目的微笑：洁净而空荡，让我的心也似乎空荡了起来……耳边忽然飘进一串旋律：

  “My memory ……”——《我的回忆》！

  回忆，漫延……

  十六岁，记忆中刻上了一个名字：苏阳。从此，生命中多了一出没有终结的剧目，在劫难逃。苏阳——很普通，的确很普通，普通的在眼前被擦了四年——不擦即逝！

  六点五十，离上课还有十分钟，公共汽车站，我，没命地跑着，车里传来一个声音：

  ——刘念，快点！——是苏阳——苏阳哥哥。

  车，开走了，留下跌倒的我，还有跳下车门的苏阳——一个眩目的微笑！

  ——怎么不走？

  ——我等着你！

  ……

  晚上，八点十分，放学的小路上，醉汉：

  ——小妹妹，你长的真漂亮，跟我一起去喝酒吧！

  ——让开！……治疗富贵病应多管齐下放开！……救命啊！

  ——刘念！

  泪水……滑落……苏阳！

  ——你受伤了！对不起，苏阳，都是因为我！

  ——以后上学放学，我等着你！

  ……

  十九点四十，放学，雨幕弥漫。

  ——明天家长会，我得留下来布置板报，你先回去吧！

  ——我们是一把伞来的！

  ——我家离车站近，很快就到了！

  ——我等着你！

  ……

  十二点十五，公共汽车上。

  ——这次考试太次了，白扔了几十分！帮我占住我们的名次啊！

  ——下次你得回来，要不我再升俩。

  ——生几个？我帮你起名字吧？

  ——去！我等着你！

  ——一起生？

  ……

  初雪，郊外，树林，我，苏阳。

  雪人……真的雪人：被雪包围的人——苏阳、刘念。

  一切的一切，都在雪花中纷飞，仿佛要演绎成《冬日恋歌》的前奏，然而，我忘了《冬日恋歌》里可怕的情节……

  十七岁，苏阳生日的前一天，最好的朋友，卓悦。

  ——刘念，你和苏阳那么好，一定很了解他吧？

  ——我？猜不透！他身边没人。

  ——那，明天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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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点十分，课间，苏阳，信。

  ——这是什么？

  ——我表哥，苏伦，放学让你等他。

  ——你先走吗？自己过生日吗？

  ——可能的话，去树林吧！我等着你！

  ……

  ——卓悦给你的信！

  ——我哥给你的，你看了吗？

  ——没有，不需要看了！

  ——下雪了！

  ——刘念，我……

  ——怎么？

  ——没什么？

  ——为什么不说？一定是不敢说！

  ……

  十八岁，我的生日，苏阳，约好了晚上给我过生日。

  下午，大雪纷飞，电话线的终端。

  ——刘念，我要跟妈妈去英国了，她已经来接我了，晚上，我就……

  ——我等着你！

  ……

  等待，等待，等待……

  雪，覆盖了一切……

  六点三十五，公共汽车站，自言自语。

  ——苏阳，昨天很忙吧？忙着赶飞机了！

  ——终究是走了，没有给我过生日，没给刘念留下任何留念！

  ——昨天，我临时有事所以没去。你去等我了吗？

  ……

  ——以后都要一个人走了！

  我，一个人上了车。

  六点五十，教室，沉默。

  ——你们是怎么了？

  ——苏阳，昨天车祸死了。

  ——班头，你在说什么？

  ——是真的！

  ——卓悦，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啊？

  ——刘念， 你这个妖精！混蛋！苏阳……如果不是为了去见你，是不会出事的！

  ……我，失去了知觉……

  “有谁能比我知道/你的温柔像羽毛/秘密躺在我怀抱/只有你能听得到/
孕妇更要控制药物的服用
  还有没有人知道/你的微笑像拥抱/多想藏着你的好/只有我能看得到……”

  泪如雨下……

  《冬日恋歌》，一遍，两遍，三遍……

  如果有天，大街上，我能再遇到他吗？……哪怕，是订婚的那天！

  苏阳，我，是在等着那一天，我，一定是定定爱着等待，爱着等待的日子。从开始到现在，我，一直藏了一句：

  “我也等着你！”

  心里，回答过无数次的话！现在，我毕业了，如果没有一年前那场意外，应该是等到的时候了吧？

  我，会等着快乐的明天，等着那眩目的微笑，等着……

  我产后面部出此斑该咋办，相信，你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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