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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间逝去_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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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19 10:17:4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坐在去年从巴黎运回的法式沙发上,静静的品着茶,脑袋里努力搜索有关WANE的脸,那个一起逃学,一起抽烟,一起泡吧的家伙,可是很抱歉,在我的沟回里没有那个脸的存在。我拉开了窗帘,昏暗的光射了进来,我打了个寒战,这是我,EMO,在这个月里的第三个葬礼,是的,在这个人人都遗忘对方的城市里。
   
    啼笑间逝去
      
   
      
    刺耳的铃声打碎我的美梦,拾起,放下。
    我起身,洗脸,刮胡子。一个小时后,我想起了那个电话,它宣告了我的死党WANE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该来的终究来了。
    我坐在去年从巴黎运回的法式沙发上,静静的品着茶,脑袋里努力搜索有关WANE的脸,那个一起逃学,一起抽烟,一起泡吧的家伙,可是很抱歉,在我的沟回里没有那个脸的存在。我拉开了窗帘,昏暗的光射了进来,我打了个寒战,这是我,EMO,在这个月里的第三个葬礼,是的,在这个人人都遗忘对方的城市里。
    我敲开了CRY家的门,笑着说,又是葬礼。他很热情,殷勤的请我进门,随手从特制衣橱里拿出那套专门为参加葬礼而定做的黑西服,反复熨烫,口里哼着快乐的调子。我望着他熟练的背影,想着这个奇怪的邻居,平常一般不出门,只有在台风这座城市时,才穿上雨鞋,抱上饼干冲向动物园,而动物园早已闭馆,他呆呆的坐在动物园门口啃着饼干,边吃边笑。那年的台风来的特别的快,他照例去了,破天荒的动物园还未来得及闭馆,他拆开饼干,依次分发,大象,狮子,卷尾猴……饼干分完了,就讲故事,故事也讲完了,就回家。那次后,再也未见他去过动物园。CRY把西服递给我,“我这套黑西服是专为参加葬礼而准备的,可是做好后我一次都没穿过。”我听着他的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我没有黑西服,却经常参加葬礼。
    穿上西服站在镜子前面,望着镜子里那张年少的脸,竟想起了死去的WANE,他要是活着,应该也是这么年轻,想至此,竟不敢再看镜子,而WANE竟活跃起来,呼着我的名字,EMO,EMO,一如那年夏天我们去海边冲浪时,我被海浪掀反跌入海底,那时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淹没了我,就在失去知觉的一刹那,耳边响起他和呼唤,EMO,EMO,扎入我的心脏,最后一只强有力的手拉我上了岸,而我早已昏迷不醒,WANE一声一声的EMO将我从阎王爷那里唤回了那些水果是需要慎食的我,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EMO不会比WANE先死。谁知竟成了预言。我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烂了镜子,剩一地的碎片,拼出了碎裂的EMO和WANE,至此阴阳两不见。
    车飞快的疾驶在蜿蜒的小路上,我的阿斯顿马丁发出阵阵尖叫,似乎在为WANE哭泣,WANE你这个蠢货,这车是你送我的,还记得你把钥匙扔给我时讥讽的对你的女友说,EMO这个家伙是我见过车技最烂的人。你搂着女友的腰翩翩的钻进你的黑色K280,顺便做了个漂移过弯后消失在夜色里。我楞在原地,因为在我请问专家患了白癜风用什么方法治疗最好这个孤儿18岁的生日的这个夜里,一个叫WANE的死党送了我一件做梦都想得到的跑车,从此我把它当做自己的“老婆”。我从不超车,未闯红白癜风的各种治疗方法及疗效灯,我精心的呵护“她”,而今天我带“她”去山顶参加WANE的葬礼。
    山顶。
    我下了车,WANE的妈妈金姨老泪纵横扑在我的怀里,EMO,EMO啊,哽咽着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个女人完全没了往日的高贵和庄重,她为WANE制订下了完美的人生,逼迫WANE的女友离开,又断绝了WANE与其他朋友的联系,强行送他出国留学,结果他的儿子再也不能回来了。我本来想告诉她WANE其实是解脱了,WANE去的另一个世界,会更幸福和自由,但我没有说,因为当我低头安慰她是确实看到了她鬓角赫然的白发,她也老了。
    EMO,WANE在那里,我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往前挪步,画面逐渐清晰,WANE的黑白照片高悬在灵堂中间,惨白的脸上挂着不羁的笑,是在笑他冲脱母亲的束缚,还是在笑我的默然无语,亦或是来参加的宾客们的心怀鬼胎……
    BRASS走了过来,WANE哥也太不小心了啦,这么好的车技都死于车祸,真是太不幸了,说完瞥了我一眼,走向他的姑母金姨。BRASS言语激昂的保证照顾金姨,唾液横飞,金姨不时的擦着眼角的泪水,眼神空洞的望着灵堂中间的照片,在BRASS伪善的滔滔不绝时,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滚,你一分钱也别想得到,这请问两岁胳膊上一块白斑是怎么回事时在场隐藏在角落里闷了半天的记者们像苍蝇嗅着死尸般的蜂拥过来,终于在这压抑的灵堂里找到了明天的头条,在提问和闪光灯里,BRASS狼狈的挤出人群,保镖立刻救架,驱散了记者,于是一切重陷与死寂。
    我不喜欢这种寂静,走了出去,点了根烟,烟圈从口中迫不及待的吐出,慢慢的扩成个圆,又默默的模糊下去,一圈接一圈,有个身影就在远处一动不动,风摇着她的群摆,我辨出那张脸,WANE的女友,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我看不到她的眼睛,这时,有个人走过来搂着她的腰钻进了黑色的K280,但那个人不是18岁生日送我跑车的WANE,而是BRASS,我恍惚了,直到烟灼到我的手指,我狠狠的将烟头摔在地上,又狠狠踩灭。
    我扭身看着WANE,他还在笑,这笑淹没了金姨的哭声,宾客的窃窃私语,也淹没了那黑压压的西服,黑压压的人群,黑压压的眼睛,我还是没有走上去握住WANE那就冰凉的手,因为我不想牵绊他走向自己的新生活,那里会比这里温暖吧,走吧,走吧,对你说,也对自己。我转身,没有一滴眼泪最终。抬头看到整个城市上空压着一片黑色的云。
    那年我定做了一套黑西服,看着天气预报,在台风这个城市时候,夹着一搭啤酒坐在早就闭馆的动物园门口,我期待有一天也在台风之夜给动物讲讲这个城市里属于我的故事,然后啼笑间逝去。
    是的,啼笑间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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