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孩子

谪守巴陵郡

   
   
    还是孩子
      
   
    现实有时就像一扇永远无法关紧，总在吱呀作响的旧门，即便门里的小世界如何安逸，也会被它弄得心烦意乱，却又无能为力。
       　　
    L在人群中如行尸走肉，脸色惨白；目光躲在深陷的眼眶里显得半死不活。他今年18岁，170公分左右的个子，瘦得干瘪的身体上穿一件污迹斑斑的运动服，肩膀一高一低，向前佝偻着。他被人潮推来挤去，毫无目的的漂浮着。他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就好了，他迷迷糊糊，头垂在胸前，对周围的一切胆怯而懵懂。
    他忽然自言自语：“星期二吧，可能是星期二，是星期二吗？对了，是星期二。”
    他在说什么？他是说上一次吃饭的日子。
   
    星期二L还在家，那天晚上，他父母边各自收拾着东西，边恶言相向时Ｌ对他们说：“你们能不离吗？”
    没有人白癜风怎样预防做声，他的眼光求助似的望着他的父母，可没有人看他一眼。
    Ｌ心里一阵哆嗦。打开门，他跑出家门。他没敢走远，他在单元门口蹲了下来，他等着。可楼道里回荡着他父母的尖叫声，却没有他们的脚步声。没有人来找回他，于赵明国是Ｌ站起身，缓慢地走进漆黑的夜里。
   
    而这天已经是星期五了。
    Ｌ饿得发慌，在一家超市门口他停下来，人们在进进出出。Ｌ也走进超市，上台阶时，一个人手里拿的卡片让他晦涩的眼皮翻转了一下，“高价收购手机”那纸上写。
    Ｌ踏上滚梯，排在人流的排尾。人们相互紧挨着，Ｌ看似漫不经心的、懒洋洋的把他们逐个偷窥，突然，他的目光呆望着一个女孩儿，她身后背着敞着口，露出一只簇新手机的包宁夏治疗白癜风医院。
北京哪个治白癜风医院好   Ｌ向身后看看，没有人，左边，没有人，右边，同样没有人。于是在他眼里，周围的一切消失了，女孩儿消失了，包消失了，只剩下那只银灰色的手机，他把手伸了出去……
    “抓小偷，抓小偷啊！”女孩儿叫着，超市保安向她的方向聚拢过去。Ｌ逆向奔下滚梯，分开人流，冲出超市大门。
    他发疯般奔跑着，没有路线，只是在马路上狂奔。他不时回头看看身后追来的人，他掉了一只鞋子，但他并不知道。
    超市保安，附近的巡警在后面追赶着他……
   
    老王艰难地踩着三轮车，车上满满装着一车角铁。晶莹的汗珠从他花白的短发里流到褐色的脸膛上，然后再一粒粒的落到地上，因为劳累，也因为一连几天的阴雨使他的风湿病发作了。他今年５２岁。可他女儿在北京上学，他必须用力的蹬。
    三轮车缓缓向前行进着……
   
    此时此刻，如果有一天使在高空中看到这一幕：一个背负爱，为爱给与的父亲和一个被遗弃，被追赶，走投无路的孩子迅速接近。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突然，什么东西撞到了老王的车上，三轮车一打横，老王一个趔趄跌下车座，他刚要破口大骂，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一个男孩儿趴在车上，身体嵌入乌黑的角铁中，鲜血从他胸中涌出。
    那男孩儿的手里，正死攥着一个银白色的手机。
    一群警察气喘吁吁地跑来……
   
    “那小偷还是个孩子！”人群里的什么人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