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往事_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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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小说）《乡村往事》
    （文/哲之）
    　　
    辛是沙颍河生产队记工员。
    辛十五岁上父母便先后辞世，撇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留在尘世。那年辛已上了高小，学习成绩一直很好，父母死了之后不得不辍学。在知识越多越反动的那年那月，辛在穷乡村里也算得上屈指可数的秀才了。因为辛身单力薄，又是个孤儿，颇能识几个字，算个帐，生产队便派他记记工分，给他每天记成人的工分十分。
    当了记工员的辛，整天拿个记账本儿在出工前或放工后逐人在油印好的早、中、下后面方格里划上1字，在村民眼里看得好神圣、好伟大。社员们见了他总是陪着一张笑脸，笑嘻嘻的说：“辛，今天我可不缺工啊！”辛便笑笑，露出好看的酒窝：“放心吧，没错！”其中也不乏爱乱好动的媳妇们，流露出一脸的艳羡，挑逗他几句或捏他一把：“辛弟，给俺记个满分，嫂子不会亏待你，赶明给你说个好媳妇”。有打趣的媳妇们便放荡地说：“你慧嫂看上你了，给她记个满分她给你困一觉”。慧嫂脸一红，嘴里骂着最坑脏的词汇，追赶着这些多嘴多舌的妇女们：“不要脸的小蹄子，我捉到你们看我不撕烂你们的臭嘴"。每遇到这种场面，辛就感到很尴尬，心怦怦乱跳北京白癜风最好医院在哪，脸儿涨红得像斗架公鸡的鸡冠子，落荒而逃。
    不过，说归说笑归笑，辛做事总是认认真真，从来没有丝毫马虎或徇私舞弊，钉是钉铆是铆，无论谁出半个工绝不记一个工，出一天工绝不记半天工。所有，到分粮结北京看白癜风最好专科算工分时，总是丝毫不爽，群众没有不佩服他的。
    那年月工分就是粮食就是命根子。整劳动力一天最多给十分半，值两毛钱；妇女最多只给七八分。辛知道工分对贫困乡亲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举足轻重的，他掌握着每家老少的生死大权啊，所有辛从不敢有半点扁私。
    可一念之差，却葬送了辛美好的前程。
    辛同情慧嫂，也正是这善意的同情，使他遭受到了生活的艰辛和磨难。慧嫂之所以嫁给根是冲着根身上有个耀眼的光环   慧嫂自从见到书生意气、英气逼人的辛似乎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之火在绝望的生命历程里升腾、燃烧。他似乎摆脱了痛苦，决定努力好好身存下去。她爱看辛认认真真记工分时可爱的摸样儿，爱看他孩子气天真的笑。每每看着辛时有一种充满着超乎于母爱的繁杂情绪和情怀，白癜风疾病恢复的介绍并因此折磨着她，令她彻夜难眠，痛苦不堪。辛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愈来愈高大了。有文化真好，辛快快长大吧！慧嫂常想，有时又愿辛永远也不要长大，长大了就该娶媳妇了。慧嫂就妒，就恨。有时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耳热心速加快，滚落一串串热泪来。
    辛长到二十岁时，已出落成英俊青年了。慧嫂便隔三差五的跑到辛的茅草屋，或借口给辛送缝补好的衣服，或借口给辛说媳妇。慧嫂充满饥渴欲望的一双火辣辣的眸子时常燃烧得辛面红耳赤。一次慧嫂穿的很单薄，站在辛的身后看他看书，身子几乎贴在辛的背上，热烘烘的奶子透过单薄的汗衫直接传导给辛的每一根神经，辛有些心猿意马、魂不守舍了。辛满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种青春的欲望在他血管里沸腾，并迅速膨胀着，他无法把持住自己，强烈渴望做一种事情。这种渴望并迅速的控制住他，使他像一头发情的熊狮不顾一切的咆哮着，厚厚的重重的猛烈地强压在慧嫂柔软的身体上。
    这一切像一场疾风骤雨来得如此突然，没有预兆，他更没有来得急多想，稀里糊涂就草草做了他本不该做的那种事情。
    从此，辛越来越渴望得到慧嫂，整个青春的血管里涌动的都是慧嫂柔若无骨、风情万种的仪态。他感觉他的生命从来没有如此辉煌、青春飞扬过。慧嫂是一个好女人！。。。。。。
    第二年麦收后分粮食，慧嫂在女人们中是工分最高的。有些人就不相信，怀疑帐肯定有问题，队长也将信将疑。有人言之凿凿地说辛和慧嫂早就那个了，肯定徇了私情。这件事如果捅到上面罪可就大了。队长为了息事宁人，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到时挡也挡不住，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又考虑到辛孤苦一人，慧嫂的丈夫又不中用，决定不再让辛当生产队记功员了，让他做一名普普通通的社员，才算平息了这件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事。
    从此以后，辛便和社员们一道早出晚归，靠一天不足两毛钱的工分吃饭。
    慧嫂像变了一个人，终日郁郁寡欢，感到对不起辛，是自己葬送了辛美好的青春和大好的前程！
    一天傍晚，社员们三三两两走在放工回村的路上，辛无精打采低垂着头想着心事。刚走进村口，就听到有人失声地呐喊着：“狗疯了，要伤人了，快跑呀！”
    这时，只见一条肥硕的披毛大黑狗张牙舞爪像人群横冲直闯，嘴里不住发出“呜呜呜呜”骇人的怪叫声。
    队长急忙让人们迅速散开，照看好孩子关紧门不要乱跑。一时大人喊小孩叫整个村庄乱成了一锅粥。很快，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人们倦居在各自的家中，闭门不出。孩子们更是胆小如鼠，连撒尿都不敢迈出大门口。
    翌日，整个村庄早已恢复了原有的宁静，人们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扛着农具走到村头上工。
    刚走到村口，不知道是谁“俺的娘啊”惊叫一声，将人们的视线吸引过去。霎时，人们被眼前的惨状惊吓得毛骨悚然。只见一个人血肉模糊的仰卧在生产队牛屋后面的一棵洋槐树旁，衣服被撕扯得支离破碎，鲜血染红了树干、大地，面目狰狞骇人。那条疯狗被抛在离辛两米之外，脑浆迸裂，肝脑涂地，早已一命呜呼了！
    人们走进一看，才辨认出是辛。
    其实，昨天晚上不少人听到了狗的嚎叫和凄凉的惨叫声，可谁也没有敢走出家门出来看个究竟。
    许多人都为辛的惨死惋惜，掬一把同情之泪。有人说辛真傻，年轻力壮咋不跑呢！多少年后，人们偶尔会提起此事，无奈地摇摇头，叹一口气。
    辛死后不久，慧嫂便神秘的失踪了。据说，她走时肚子里明显的微微地典起来了。
    后来，每年的人们常见一个形容憔悴的妇女带着一个儿子跪在辛的孤坟前点纸磕头。听看见她的人讲这妇人就是慧嫂，那男孩模样儿给辛一个模子倒出来一样。
    这是发生在许多年前的故事。如今，慧嫂已是年近六十的人了，早已儿孙绕膝，享受着天伦之乐。
    辛九泉之下有知，也该欣慰了吧！